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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也打起了小算盤,既然都成了“小諸葛”,咱就把自己的事情考慮得仔細周全一些。

  還是在一次軍區首長機關演講時拉上的關係,一個遠道而來的野戰部隊某師政治部主任聽了哥們兒的報告,很受感動,當聽說我的畢業分配還沒有著落時立馬主動與我握手聯繫。

  “穆童,如果你願意在部隊建功立業,我建議你還是到野戰部隊發展,如果到野戰部隊發展,最好是到甲種部隊,如果到甲種部隊,最好到全軍聞名的機械化步兵師,如果”主任一步一步遞進式的誘導。

  行了,也別如果了,啥也甭說了,我早聽說過那支老部隊的威名。咱不願意留校當教員,干到副師還騎著破自行車可院瞎轉悠,去家近的部隊還怕辱沒了“英雄”光輝形象讓別人恥笑。乾脆就這麼定了,離家遠點就遠點吧,將來把樂紅調過來隨軍不就得了?馬上聯絡林小天,咱哥們兒要去那支天下聞名的機械化步兵師,我要發揚優良傳統,爭取更大光榮,再接再厲,再立新功,再創輝煌。

  媽呀,就是這次極為牛逼的人生選擇讓我五年之內兩度參戰,幾次差點送命。

  第一卷 紅肩章 第一百一十章 心如止水

  除了我和林小天,其他同學都完成了畢業論文答辯,可我們的論文因為“打眼問題”始終動不了筆,弄的賊啦的鬧心。只要不做報告,只要一有空閒時間,呂教員就領著我們上靶場,還是乘車對運動目標射擊,看那意思不打出幾個眼來誓不罷休。

  “穆童,你在前線的實戰中打運動目標有體會嗎?”恩師呂教員竟象個小學生似的向徒弟請教起來。

  “說實話,呂教員,我在前線打死的十來人當中只有二到三人是運動的,還是用手榴彈殺傷的,用槍打中的基本上都算固定目標,即使他們運動了,而我並沒有在運動中開槍,均採取的短停頓或臥姿射擊動作,在晃動當中不可能命中運動目標。”

  “算了,穆童,這科目別研究了,可能是愛死鑽牛角尖吧,為了打出這個數據消耗幾十萬發子彈不說,精力時間搭進去太多,我一輩子也沒搞明白,今天決定不研究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控制和把握的,該拋棄就得拋棄,捨不得放棄也得放棄,軍人的目光始終要瞄向前方,還有更高更遠的目標等待我們去打掉去實現去超越,過於繁瑣不切實際沒有半點實戰用途的理論不要也罷。”呂教員慨嘆過後表情變得平緩自如象是扔掉了一樣壓抑很久的包袱更象是割去了身上一個巨大的腫瘤,看那感覺無比的輕鬆,象波濤翻滾的大海突然風平浪靜寂若凡雲。

  可能最優秀的教員都是這樣,開始的時候教的是技能,教的是本領,達到最高境界就是教怎樣做人,教會人生的真諦,此時就不能單純的稱他們為老師或者教員了,我覺得應該叫“聖人”。我的恩師呂教員就是這樣一個“聖人”,不光槍法出眾,射擊咣咣的,做人那也是頂天立地咣咣的。

  我從呂教員身上懂得了什麼叫“拿得起放得下”,同時也對那句社會上很流行的“不拋棄不放棄”產生了深深的疑問。我崇尚那種永不服輸契而不舍的精神,但必須要將它加以界定,不能什麼都不拋不棄,總不能什麼東西都摟著抱著背著死不撒手吧?軍人要有軍人的人生哲學和思維方式,做為軍人應該輕裝上陣勇往直前,背負的包襖不易多,如果死鑽牛角尖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會擋住通往前方的路,會失去更高更遠的目標。

  隊長和教導員找了我和林小天多次,從前線回來盡跑出去做報告了,隊裡的弟兄們還等著近距離的接觸“英雄”聽我們做戰鬥事跡演講呢。

  站在隊裡大教室的講台上面向朝夕相處四年的同學戰友兄弟哥們兒,我象呂教員一樣淡定自若平靜如斯。隊裡沒有鮮花,沒有人圍上來索要簽名,大家都用微笑的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從“白話蛋”、“淘氣鬼”成長為“英雄”的穆童、林小天。

  下邊坐著的可都是軍事專家,都是未來軍中的棟樑,都要從專業的角度聽我們講關於實戰中遇到的各種實際問題,個個觀點獨到思想深邃目光毒辣都是雞蛋里能挑出骨頭的主兒,稍一不慎就會讓人家挑出毛病。就象哥們兒現在看某些軍事題材的電影電視劇還有一些紅遍網絡的所謂描寫“特種兵”生活的特種軍文似的,不弄出點真的誰信啊?我反正看兩眼就知道那些大作的編劇作者當沒當過兵,弄出那東西是不是反映軍營的生活,不管作品如何轟動一時,劇情如何感人至深,只要沒有兵味,演的人不人鬼不鬼,說不上是外星人還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人,那就不該叫軍事題材,至於該叫什麼讓他們自己取名去,反正別往軍營這塊神聖的領地上扯。

  我沒有按背得滾瓜亂熟的報告演講稿給弟兄們講,那東西他們在學院的報告會上已經聽過,而且他們也不想聽那些傳奇故事。用不著半點繁文套禮,用不著說那些英雄的細節,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連哥們兒**毛都能數出有多少根誰不了解誰啊,直接挑乾的嘮吧。

  我把新改的畢業論文“亞熱帶山地叢林作戰的後勤保障特點”拿出來跟弟兄們交流,剛從前線回來寫這種題目似乎更實際一些,對未來的作戰也能有些現實的指導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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