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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太監,只不過稍快了一點。”對天發誓,這是我第一次跟林小天“坦白心跡”實打實的把**告訴於他,以前的都是胡縐八扯。

  “正常,你們做過幾回?早不是處男了吧?”林小天以前問過我多次,都讓我一筆帶過,確實讓他沒有及時掌握動向。

  “這是第一回,剛破了處男之身喂,怎麼說起我來了?我是問你呢,你的功能有問題沒?這個很重要,在前邊就聽指導員總叨嘮他那東西打仗打的不中用了,你的中用不?”

  “哎,中用不中用能怎麼的?我們那天壓根沒想做。”

  真弄不明白林小天怎麼搞的,都自稱老夫老妻了,這麼好的機會居然放棄,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忍,估計跟哥們兒一樣都是受戰爭影響,“功能性器質障礙”,我已經給自己的“滑機”總結出很專業的醫學名詞。

  “‘功能性器質障礙’?不懂就別瞎他媽說,我專門研究這個的,從來沒聽過你那新名詞,這方面的問題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心理負擔過重造成的,也就是心理問題,不要輕易扯到生理上,那樣會讓你越來越不相信自己,玩一次滑一次,最後負擔越來越重,就會轉變成蔫而不舉,跟太監似的不中用了。”林小天小聲的又開始給我講生理衛生課。

  那年月還沒有象現在滿世界鋪天蓋地出現那麼多壯陽藥保健品廣告,連“陽萎”這個詞幾乎都沒有人用過,知道的人很少,林小天也是創造性的使用了“蔫而不舉”。

  “蔫而不舉?什麼意思?”儘管不懂這詞的含義,可我心裡已經捉摸過味來,為了進一步證實自己的判斷,還是問了問。

  “就是你那寶貝該硬的時候硬不起來,那天不是硬了嗎?只要能硬就不存在問題,慢慢磨合磨合就行了。”

  媽的,這生理課越聽越嚇人,不但沒解決我的“功能性”問題,現在心理也出現恐慌,咱可只是“滑機”,還沒到“不舉”的地步,讓他一說把我嚇得差點不能再舉。

  另一張桌上的人聽不到我們的聲音,他們的話可是無法拒絕的傳到這邊。

  “昨天電視演了,前線打了勝仗,殲滅敵人三百餘人,我們這邊也湧現出好多烈士,用一個犧牲排長的名字命名了一個山頭,打的好慘喲。”老闆娘的聲音,看來他們也對南邊的戰事很關心。

  “哼,死也是白死,‘傻大兵’年紀輕輕的就上去送死,過幾年兩個國家講和了,算什麼鳥毛?文革武鬥中死那麼些人,開始都叫烈士,現在怎麼樣?不劃到‘四種人’里就不錯了,誰記得他們算老幾。”老闆的聲音,說的還很義憤,旁邊兩個男服務員也跟著瞎得咕一陣,都不無巴結的跟老闆一個腔調。

  “放屁!”林小天操起啤酒瓶子騰的站了起來。

  要在以往估計這樣的動作都是我搶起弄出“騰”的動靜。林小天儘管好鬥,可總裝著成熟老練,通常是先拉住我,勸個一句半句的。這回可是大不相同,沒等我吱聲這小子已經衝到那桌跟前把老闆的脖領子抓住。

  我趕忙操起啤酒瓶子跟了上去,誰也不用勸誰,都想動手。

  穿著便裝,那伙人不知道深淺,除了老闆被制住,幾個男服務員都拿起了瓶子,女的驚叫著躲在一邊。

  “兩位朋友,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讎,有話好商量。”老闆還算是社會人,說話一套一套,並沒有露出多大懼色。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林小天抓領子的手又用了把力。

  “剛才的話跟你們有啥關係?再說十遍也無所謂。”老闆這回可就太能裝了,惹大禍的話也敢往出扔,簡直就是往啤酒瓶子上撞。

  “咣,咕咚”形容不好,兩個啤酒瓶子砸在腦袋上應該是這種聲音。

  老闆蹲在地上捂著流血的頭,老闆娘吵吵著上來照顧,其他人等不管手裡有沒有傢伙都老實的呆立一旁。我和林小天扔下幾十塊錢,破門而出,順手把門口的晃子蹦高摘下拋上了屋頂。

  按說那個老闆真的不至於遭此“毒手”,可我們那時候簡直就是“瘋子”,只能怪他倒霉遇上“瘋子”了。

  那段時間真不知怎麼了,走在街上看誰都不順眼,出門跟做賊似的,總象要被人抓走,還脾氣特暴,幾句話不對就要動手,一動手就下狠手,真邪門了。

  要說還得感謝政治部的同志,讓我們天天出去做報告,否則真的不知該如何過,是戰爭把我們徹底改變了。

  總是莫名奇妙的感到恐懼,甚至不敢也不願相信別人,心裡即平靜又緊張,矛盾得很。平時對很多事情無動於衷,什麼也不在乎,好象把一切都看的很開,可有時遇到一點小事就想跟人動手動粗,恨不得把人打死,極其衝動的感覺。晚上躺在床上耳畔仍然是槍炮轟鳴,刺耳的回音纏繞腦跡,斷胳膊斷腿腦漿迸裂鮮血淋漓的場面就在眼前晃來晃去,還經常性的夢中被喊殺聲驚醒,然後大聲喊叫著從床上蹦起,四處找槍。

  同宿舍的弟兄都說我變成了另一個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人,比精神病還精神病,有點發狂,更象是瘋子。好的時候比誰都好,比誰都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可一上來脾氣,馬上六親不認,說翻臉就翻臉。最受不了的就是我夜晚野獸般的嚎叫,大家都睡不著,幾乎是含著眼淚等我輾轉反側充分折騰夠才能入睡,半夜大家還得起來把突然驚醒亂喊亂叫一身是汗的我象哄孩子似的耐心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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