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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回洞,快回洞穿衣服”指導員大聲的呼喊著。

  平時不這樣啊,連指導員都一直光個腚裸奔,今天怎麼了?好不容易見一次陽光,而且那太陽馬上就要再次鑽進雲中。大家很不情願的往洞裡鑽,跟天上那一團團黑咕隆咚不甘心被驅散的雲霧一樣,都是懶洋洋的不願離開。

  又是一陣騷動,接著是更大聲音的歡呼,吵雜粗壯的戰士低聲中分明穿透出女人的高音,如此的悅耳動聽。

  洞裡的弟兄們迅速理解了指導員的良苦用心,手忙腳亂的翻著軍服,象演員上台演出之前似的居然還抹了幾把臉,算是化妝。

  我也趕緊把衣服穿戴整齊,把頭髮攏了攏,估計就是那“小貝頭型”,後來覺得不妥,還是把鋼盔戴上吧。

  能有一個月的時間陣地上沒有戰事,雙方象達成了某種默契,互不相犯。所以戰士們敢於大膽的出洞,部隊文工團的同志也敢於冒著危險到一線哨位上慰問演出。

  “年輕的戰友,再見吧,再見吧,為保衛祖國離開了家”百靈似的女聲唱起了那首大家都非常喜愛的抒情軍歌。

  那個時候形容人唱歌唱的好,除了“百靈”、“夜鶯”就是什麼“金嗓子”,不象現在又是“哇”又是“塞”又是“哇塞”又“酷畢”的,要我說就是褲屁。跟當時那種純真的年代相比,我覺得還是以前有味道,最起碼人家動的是真情,不象現在那幫“歌腥”動不動“大家一起來”所謂真情互動,要我說還是那句話,互動個屁,都一起來了,還花錢買票聽你們瞎叫喚個屁。

  唱歌那個人好生面熟,象我這種過目不忘,尤其是對女人看一眼就能入目三分的“神射手眼睛”當然不用反應就知道是誰了。

  孟超玲。她怎麼改行唱歌了?

  “林小天呢,林排長呢?”我帶著疑問趕緊問四班長。

  “林排長早上到一號哨位去了,他說那就兩個人,都呆了一天了,所以想上去換換,大家不讓他去,可林排長非去不可,還把我們給訓了一頓。”

  媽的,林小天現在就拿出幹部架式了,已經開始訓人了。我也沒多想,趕緊找到文工團帶隊的領導。

  “團長同志,咱們還有幾個哨位距離較遠,那幾個同志已經堅守好幾天了,能不能派幾個人上去給他們來個專場?”

  “可以啊,有什麼要求咱們都會滿足,今天是大家點播,想聽什麼,只要咱們的演員會就一刻不停的唱下去,直到讓戰士們聽夠,一會這邊完事咱們就上那幾個哨位。”聽聽,人家文工團長講的多實在,再看看現在演出那伙“穴頭”,錢不到位根本不好使,演員們唱累了,還給你來個假唱什麼的,可惜了那伙粉絲的熱情,為了得到一個簽名,一宿不睡的,一天不吃飯的,追明星追的家破人亡的,跳海自殺的大有人在。要我說,純屬傻逼,慣他們那麼些毛病干屁?

  “我說今天怎麼出太陽了呢,原來是咱們的女兵同志們慰問來了,我代表‘紅一連’的全體幹部戰士歡迎你們的到來,在我們戰士心中你們就是那紅紅的太陽”指導員的話代表了廣大戰士的心聲。

  我也不聽孟超玲她們百靈鳥鳴唱了,趕緊向林小天呆的一號哨位跑,去給他報信,要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太陽”來了。

  後來我一想起這事都覺得自己好生奇怪,為什麼要去給林小天報信?怎麼弄的跟拉皮條的似的?難道僅僅怕林小天錯過了精彩演出?還是怕他錯過了“太陽”?

  我進到洞裡的時候,林小天還象個傻逼似的光個屁股跟兩個戰士瞎白話呢。

  “小天,快穿衣服,快點穿衣服”我氣喘噓噓,話已經說不太利落,緊張的神態就象到洗浴中心包房裡邊通知掃黃的來了。

  林小天本能的抓起手中的槍,剛要做出打開保險上膛的動作又覺得不對,如果有敵情用不著穿衣服,而且有敵情也應該是他先發現,我也不會大老遠跑到他洞裡,直接鳴槍就通知到了。

  “急什麼?穿衣服幹嘛?這多透亮,你想把哥們也捂成你那爛襠?”

  “你他媽愛穿不穿,一會兒不用我說,你自己就得乖乖的穿,不信你就試試。”

  我話還沒怎麼說完,已經聽見洞外有聲音,還是那種悅耳的女高音。

  林小天的耳朵多靈啊,身邊過個女的,不用眼睛看,耳朵一豎憑微弱的喘氣聲幾乎就能聽出人家多大歲數。

  這下林小天也慌神了,他上哨位的時候就一絲不掛,哨位里只有兩個戰士的衣服,人家還忙著往身上亂套呢。

  “穆童,快把他們攔在外面,千萬別讓進來。”

  話音未落,指導員跟那位男性文工團長已經邁進了洞裡,後邊的孟超玲她們也要往裡鑽,好在那洞口本來就小得一個一個往裡擠,進來後並排站立三個人基本就滿員了,孟超玲她們還暫時擠不進來。

  我趕緊把指導員和文工團長推出洞外。

  “指導員,洞裡太擠,還是在外邊演吧。”

  “那怎麼行?這是最前沿的哨位了,萬一被敵人發現打冷槍冷炮怎麼辦?出了事你能負責?”

  指導員說的是,咱們陣地與敵人犬牙交錯,最近的哨位甚至與敵軍哨位只隔一塊巨石,直線距離也就十幾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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