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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怕大夥笑話,哥們兒在軍校那幾年是出了名的“埋汰神”給咱城市兵掉老了鏈子,我那的卡軍褲從穿上就沒洗過快兩個月了,褲兜到膝蓋位置蹭得油黑髮亮跟擦了上千次的火柴盒皮子似的,不過咱這小臉不管怎麼訓練勞動風吹雨淋就是曬不黑,剛才“芳妮”嫂子說大夥長的都一樣等於埋汰我抬高那幫黑了吧嘰的小子。

  “嫂子,太晚了,你就別麻煩了,以後常來,弟兄們想你呀,如果班長敢對你不好,你可別掖在心裡,跟弟兄們說,咱們大夥幫你收拾班長。”我前半句話帶著笑容說到後面已經是惡狠狠的,給班長都嚇了一跳。

  “那我明天早點過來,你們把要洗的衣服都準備好,我一塊給洗了,還有什麼需要縫補的都拿出來,一個個孩子似的不會照顧自己”

  “快走吧,馬上就要熄燈了”

  “嫂子,我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注意照顧好自己”沒等我說完,班長瞅了我一眼沒吱聲領著“芳妮”嫂子走了。

  第一卷 紅肩章 第三十一章 我的老班長

  說來也真是邪門,人家歌里唱的多好“我的老班長,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我的老班長謝謝你給了我堅強”看了多少本回憶軍營生活的書,幾乎所有的班長形象都跟親兄長差不多。連拿破崙都說“班長是軍中之母”,史達林也說“班長是軍中之父”又是母又是父的,這意思再明白不過那可是爹媽呀,可我怎麼總跟這“爹媽”叫勁呢?我怎麼就沒想謝謝他們給了我什麼呢?是咱這孩子太小不懂事?還是這“爹媽”不疼孩子?

  我下了很多功夫,利用業餘時間走訪了咱們隊十二個班的數十名學員,更邪門了,竟沒有一個說他們班長是好東西,看來不是特例,孩兒可都是好孩兒,那“爹媽”呢?人家也不是壞爹壞媽呀。後來我竟把這個疑問帶到了部隊,還是沒有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看來一句半句還真說不清怎麼回事,如果用哲學的觀點來解釋那就是事物都是矛盾的,班長跟士兵應該算是一種管理者與被管理者之間的矛盾關係。可這矛盾為什麼這麼大?光對立了,什麼時候統一?算了,還是別玩這什麼也搞不清的狗屁哲學,研究不好容易把自己弄瘋。

  說來說去還是他媽邪門,我這軍校四年念的過五關斬六將驚天地泣鬼神,可一回憶起來總是班長在眼前晃悠,我算是跟這個傻逼幹上了,就算是“軍中之父”還是“軍中之母”的也犯不上總想他呀,親爹親媽也沒這麼想過呀,真沒想到我最想的居然和我最討厭的是同一個人。

  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恐怕我會原諒班長,因為別的同學早就和他們的班長兄弟一家親了,但我和班長永遠不會做朋友,這輩子都不會,甚至說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饒恕他。

  我和老班長的恩怨一直延續到畢業去了部隊,本來應該在下卷回憶我在部隊的經歷時再敘述,可實在憋不住不吐不快還是在這裡一古腦說了吧,說完儘量不再提這個班長王厚忠,否則很多朋友會認為哥們兒小肚積腸。

  除了前邊的幾次,軍校期間哥們兒與班長還有過幾次更激烈的交鋒對抗。

  基礎訓練過後咱們開始了文化課學習,這對那些部隊來的老同志難度太大了,就跟哥們兒跑萬米似的眼看著前方終點就是到不了頭,好在萬米可以通過訓練還能逐步提高成績,一步一步的縮小距離還能盼到頭,可這文化功底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跟上的,對老同志來講基本上就是看不著頭,一點希望都沒有。咱們可是經過正規的應試教育一步一步填鴨過來的,對付那些比地方大學簡單得多的高等數學、形式邏輯、大學語文、大學英語之類的課程只需繼續填鴨即可。只有初中文化多一點的班長,上來就遭遇大學課程,即使用千斤頂把嘴撐成牛嘴那知識也絲毫貫不進他那榆木腦袋,沒幾天就把這傻逼急出了一臉大疙瘩。

  考試的時候就不用提了,我記得第一科是高等物理,這小子坐在我后座把那幾頁捲紙來回翻的嘩啦嘩啦直響,就是一個字也寫不上去。

  “媽的,瞎嘩啦什麼?怎麼翻你也是答不上老實呆會得了”我被嘩啦得直煩,不停的在心裡罵他。

  “穆童,穆童,這題怎麼做的?你往左邊一點,你再往左邊一點”看得出來班長是真急了,屋裡可是有三個監考教員,走廊里還有流動巡視。

  說得好聽一點是靈機一動,說得不好聽一點哥們兒那是“壞水”橫流,我也很奇怪這壞主意對我來說都不用怎麼費力很自然的從肚腸里一個一個的往出鼓想往回憋都憋不住。

  班長不是想從右邊看我的答案嗎?哥們兒就往右邊去偏不讓他看。他那邊急的下口令似的直喊“向右”,那哥們兒就來個“向左”反正目的就是不讓鬼子得到一粒糧食。

  躲來躲去那不叫冒“壞水”那可是小瞧了哥們兒的智商。

  我已經偷偷把幾道大題的答案都改成了錯的,這錯的還特離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寫的是什麼,然後就是順著班長指示的方向故意賣個破綻讓他看讓他抄,中間還故意捂一捂躲一躲,讓他抄著抄著暫時失去目標,意思說別老想抄別人的,考場做弊是可恥的,當然最後的結局是班長一字不拉全部都抄了去沒白當一把偵察兵,演繹出一幕現代版的“蔣干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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