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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鐵嘴”說的沒錯,正式開課的第三天,我們就如願以償的接觸了槍械。

  “1956年式56-2式衝鋒鎗”,就是我和林小天貼在床頭的“A-47”啊,雖說是仿製品盜版的,可據教員介紹比原版性能還好。

  零距離接觸做夢都在想的東西,興奮的心情就跟沙漠裡孤獨前行了半年的精壯男子突然間美女投懷送抱一般,肯定要亂一陣子。

  弟兄們當時就亂了套,人手一支啊。隊長發話了,“這槍就是你們的‘第二生命’,從今天起會伴隨你們四年的軍校生活,大家把槍號記住,以後訓練、執行任務歸你們使用,擦拭保養也歸你們,丟失損壞要由你們自己負責,要按照軍紀嚴格懲處。”

  隊長前邊說的歸我們使用記住了,象親密愛人一樣陪伴四年也聽清了,後邊的話壓根就沒想聽,抓過槍來好一陣親熱。林小天還用嘴吻了一口,看他那感覺,相當不錯,跟親了張曼玉似的。我的感覺跟他類似,不過咱是象“小兵張嘎”繳獲了真傢伙,很純情那種,沒林小天那麼色。

  槍身不重,班長是老玩槍的,單手一掂,“七斤半”說完很牛逼的把槍拍在桌子上。沒辦法,誰讓人家玩過,咱沒玩過呢。那感覺確實挺有份量,開始真不太容易擺弄。

  隊裡較為隆重的搞了“授槍儀式”,接著幾天就是射擊教員講解射擊學理,槍械的分解結合,隊幹部和班長們負責訓練持槍、肩槍、背槍等操槍法以及臥姿裝退子彈等射擊動作。

  班長說槍是“七斤半”,可拿在我的手裡總覺得沉,比我媽說的二十斤黃豆還沉,剛開始練習總是水襠尿褲,掰不開鑷,其他哥們兒也比俺強不哪去,一個個手忙腳亂,好象在那鼓搗貓呢。

  要說還是隊長英明,發現弟兄們一個個連激動再害怕得了得瑟的動作,早就按耐不住了。他亮出九十分貝的大嗓門高聲斷喝:“停”。聲音即響又清脆,帶著憤怒的回音。

  一個個把槍拎得跟燒火棍似的哥們兒冷不丁的聽到這麼大動靜,還以為槍響了,都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互相瞅瞅,沒有實彈啊,怎麼嚇成這樣?

  “看看,看看你們那個熊樣,現在發給你們實彈,槍栓都拉不開,恐怕都打不響。”隊長的話讓我想起了班長王厚忠那句“給你們個女人都不會弄”的名言。

  “下面大家跟我一起做驗槍的動作。”隊長真不愧是“老兵油子”居然有如此的先見之明,好象預判到要發生什麼似的,捨棄其他射擊動作不玩,專挑這驗槍動作開練。

  隊長站在前面手拿一枝槍,象廣播體操領操員似的領著大家一遍一遍開練。弟兄們排成一字橫隊,聽著隊長的口令,隨著隊長的動作,開始重點練習驗槍。

  “驗槍”一聲撼人心魄的巨吼從隊長嘴裡射出。

  “唏哩,嘩啦,嘩啦,唏哩,啪噠”伴隨著彈匣與槍身碰撞,拉推槍機的動靜,弟兄們按照驗槍的動作要領,以右腳掌為軸,身體半面向右轉,左腳順勢向前邁出一步,兩腳約與肩同寬,同時右手將槍向前送出,右手移握上護木,將槍向前送出,背帶從肩上脫下,左手接握下護木,左大臂緊靠左肋,槍托貼於胯骨,取下彈匣,使彈匣口向後交給左手,握於護木右側,右手移握機柄

  動作都做出來了,也“唏哩嘩啦”了,最後多了五六下“啪噠”聲,都是彈匣沒握住掉地下發出的聲響,其中也有我的一聲“啪噠”。

  我趕快蹲下身子把彈匣撿起,做拉槍機向後的動作,這回更掉鏈子,使出吃奶的勁也拉不開,我用左臂死夾住槍身,右手使勁拉還是紋絲不動,乾脆吧,俺也不顧臉面了,居然蹲在地上開干。

  “穆童,你拉屎呢?”隊長實在憋不住了,把我的動作形容的還很客觀,弟兄們一陣哄堂大笑。

  “笨蛋,關著保險你能拉開?”班長王厚忠可找著一把裝逼的機會,過來打開保險,一手抓住我槍上的機柄往後沒怎麼費力就拉開了。

  “看明白沒?”

  我瞅了他一眼,沒吱聲,心說“真他媽能裝”。

  人家裝是人家的事,咱現在確實不行啊,即使打開保險,左手握著槍護木還要握住取下的彈匣,還是拉的很費力,想玩到“槍人合一”的最高境界估計得練很長時間。

  就是那麼個忖勁,俺始終不得其法,後來就好了,天天玩槍,我拉那東西跟玩似的,槍在手裡也不沉了,比二斤黃豆還輕。當時就是緊張,不熟悉造成的,跟剛結婚的兩口子一樣,總得有個磨合期,總得有個適應的過程,然後才能和諧美滿,第一次就玩得幸福快樂幾乎不太可能。

  第一次實彈體會我打出了全隊最高成績五十環,可不是五發彈,是八發。

  我們那時候的衝鋒鎗“一練習”精度射擊,用彈八發,發射方法是五次擊發,摳三個單發,兩個點射,射擊姿勢是臥姿有依託,目標是百米距離的胸環靶。

  這裡就有學問了,點射極難控制,“噠噠”出去兩發彈,“噠噠噠”出去三發彈,兩個點射消耗五發彈,第一個“噠”如果能命中目標,那二個或第三個“噠”基本就跑靶了,因為子彈出膛有時間差,槍身已經抖動,所以能把槍踞好,能命中點射也就是常說的“連上”是很困難的事,教員都掌握不太好,更別說我們這號人物了,弄不好二個點射五發彈全跑靶都有可能,那可連及格也保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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