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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這事以大長公主罰謝介去牆角看著他們吃而告終。

  房朝辭自覺伸手,陪著謝介一起去罰站了,兩個都吃不到飯只能被人饞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謝介說:“你是不是傻?陪我幹嘛?”

  房朝辭回答:“不傻,就愛陪著你。”

  對話簡直幼稚的連念兒和夢夢都要鄙視,可他們自己倆卻說的很開心,仿佛幼兒園剛剛畢業。

  那邊吃河豚也從膽戰心驚,吃到了放不下筷子。

  念兒還算矜持,夢夢已經徹底忘記她齊國公主的身份了,勺子和筷子並用,吃的滿嘴鮮滑:“怎麼能這麼好吃?!”

  果然,哪怕明知道有毒,也值得一拼啊!

  啟人流行食豚,其中就包括知名的“美食家”蘇大才子,甚至因為貪吃而被某個會做一手好河豚的士大夫輕易的引上了門,那家女兒就在屏風後探看,而蘇大才子卻從頭吃到尾,一點小迷妹想要聽到的名言詩詞都沒有,只有最後吃完了的那一句“消得一死”。就是河豚太好吃了,值得一死。

  念兒在吃的差不多之後,才道了句:“這不是河豚。”

  “是假河豚。”顧觀已經吃過了,很有發言權,見差不多就揭曉了答案。

  所謂的假,不是造假,而是類似於素裡脊那樣的感覺。

  是用別的魚肉,加料後油煎,又加蔥、花椒油、酒,放在一起炒後,整出來的素食葷做。

  這樣的做法在大啟很是流行,甚至有代表著極高技巧的烹飪手段的說法。

  謝介得意洋洋:“厲害吧?朝辭改良的!”

  口感與河豚無異,又不用擔心有毒,也不會受到季節限制,不用等什麼“河豚欲上時”。想吃就吃,隨時隨地。

  房朝辭也不敝帚自珍,改良出來後就教會了謝家的廚子。

  謝介在吃的開心的同時,又恨不能告訴全世界,房朝辭就是這麼厲害,但是只有他能吃到,誰也不給。

  顧表弟暗自咂舌,再與有榮焉也有點過了吧?他表哥這話怎麼說的好像房朝辭是他家的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宋朝沒有辣椒這種植物,但也是真的好辣口。只不過那個時候流行的是生薑、芥末和胡椒以及辣菜。

  *撥霞供和假河豚,都來自《山家清供》,南宋知名美食作品【餵】。宋朝人真的很愛吃啊,各種傳世的古籍里絕對少不了的就是各種東西怎麼吃,怎麼做。笑哭。

  第79章 第七十九份產業:

  第二天一早,天變得格外的冷,數九寒天,再一次降溫了。南方雖然很少結冰降雪,冬天也依舊會冷,屬於魔法攻擊,冷風仿佛能吹到骨子裡的那種。

  房朝辭一身公服,還沒吃朝食,就如約到了謝家,準備借走謝介的天石去搞事。

  在謝介的臥室門口,房朝辭遇到了蹲守的三個蘿蔔頭。一大兩小,一個抱貓,兩個沒有,這回他們都被裹成了糰子,看上去就像年畫一樣喜慶。三人動作差不多的抬頭,看到房朝辭從晨霧中走來,就像是美人一點點揭開了朦朧的面紗,露出了裡面絕不會讓人失望的凜然之姿和冷峻之容,真真的陌上公子人如玉,把每一個看到這幅景象的人都閃了一下。

  哪怕是和房朝辭最不對付的顧觀,對房朝辭的這幅模樣都是服氣的,他有可能不是長的最好看的,也有可能氣質不是最出眾的,但他卻是絕對能夠讓人心服口服的。

  無不恰到好處,無不舒心合適,就像是從誰的理想畫卷中走出,很難挑出毛病。

  這在謝介那種從小到大的審美濾鏡下,就更不得了了。

  對自家表哥的喜好有一定了解的顧觀,在這個清晨,終於恍恍惚惚的明白了他家表哥為什麼能和房朝辭關係那麼好。若有一個人也能如房朝辭這般,完美妥帖到仿佛就是為了謝介而生,那誰又會不喜歡呢?

  夢夢就不喜歡啊!

  三歲的孩子雖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審美,卻並不會覺得美人能有什麼用,不能吃也不能玩,再好看都甚是無趣。在顧觀的心思千迴百轉的時候,夢夢已經一馬當先的去當小反派了。再好看又怎樣?我表叔才是最好看的!

  “你來幹什麼?!”夢夢今天梳了一對丸子頭,其實就是頭上頂著兩個小揪揪,掛著兩個金鈴鐺做裝飾,叮叮噹噹的,看上去整個人更圓了,再咋呼霸道的性格,都被襯的只剩下了可愛。

  “表叔還沒有起床呢。”念兒替女兄補充,“我們都在等。”

  孩子是真的很懂事,知道謝介在睡覺,就不會因為自己想要而去吵他,而是一邊等一邊自己玩自己的,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

  “排隊!”二爺站在鳥架上叫喚。

  二爺就是個陣營混亂,昨天還被夢夢嚇的閃躲不及呢,今天就成了夢夢這邊的狗腿,不對,是鳥腿。

  房朝辭本來聽到謝介還沒醒,就想先離開的。但是看到這樣挑釁的場面,難得幼稚了一把。直接就推門進去了,也並沒有得到孩子們希望的任何阻攔。鶯娘早已經從宅老那裡得到了一些隱晦的暗示,謝介也基本不會因為被房朝辭吵醒而生氣。

  可以說,房朝辭在謝家,除了大長公主的書房以外,基本就沒有他想去而不能去的地方。

  “他!”

  “這不公平!”

  “果然如此啊。”

  三個性格不同的孩子,給出了三個不一樣的回答,然後就追著房朝辭進去了,跟一串小尾巴似的,圓圓滾滾的。

  念兒跑在最後面,因為他的體力真的有點渣,還抱了一個那麼壯那麼壯的飛練,在經過努力的練習與合作後,念兒已經能夠熟練抱貓了,但受到力氣限制,走的總是慢吞吞的。

  夢夢性子急,卻也不會不顧弟弟,走過來伸手:“我給你抱著飛練吧。”

  念兒卻搖了搖頭,抱貓是他的樂趣,不是他的任務,雖然知道女兄是好意,他也還是拒絕了。

  於是,在他們三個這麼一通折騰的時候,房朝辭已經率先進到了謝介一排三間的屋子裡,右拐邁入了真正的寢室。帷幔這天沒有放下,估計是謝介晚上又做噩夢了。謝介一做噩夢,或者想到他看過的那些恐怖話本,晚上就不敢拉下帷幔睡覺。

  從屏風過去,躺在床上的謝介便一覽無遺。

  當時謝介正睡的迷迷糊糊,他目前還能勉強算是一個病號,耍賴和天石談條件的一直把起床號取消到了今天。

  “抱歉,”房朝辭語氣輕柔,十分自然的就抬手摸了摸謝介的臉,“我沒想到你今天這麼晚還沒起。”

  房朝辭剛剛從外面進來,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帶著初冬的微涼,謝介在被子與安神香中則睡的暖意融融,當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相遇,都帶給了彼此一種震撼的感覺。

  謝介是清醒了不少,又有些依賴。房朝辭則是近乎貪婪的愛上了那種溫熱綿軟的觸感。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誰也不想打破此時此刻的那種感覺。

  但還是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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