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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今的情況不同了,大啟連失北地數州,連京師都被人端了,正是民族仇恨達到頂峰的時候。那幫子整天只會咬文嚼字的士大夫沒種和蠻人干,卻極富內鬥精神,酷愛抓人小辮子。

  謝介前腳敢穿這一身出門,後腳就有人敢上書血諫,撞死在鳳凰山前。

  大女使很為難,她是那麼分不清厲害關係的人嗎?她當然知道讓郎君此時穿胡服不妥,但郎君非要穿,她能怎麼辦?堅決不許?那豈不是在不打自招?他們家郎君又不是真傻,一旦深究,大長公主在應天府打仗的事肯定要暴露,到時候誰負責?!

  宅老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他決定以退為進,沒和謝介硬頂,只是在心下打定了主意,今天決不能讓謝介見客了。幾句話吩咐下去,自有腿腳麻利的小廝跑到前院謝客。

  “誰啊?”偏偏以往看上去對周遭的一切都很無所謂的謝介,突然關心了起來。

  “是隔壁搬來的新客。”

  是的,隔壁執政的泰山高老爺子已經灰溜溜的走人了,宅老還效率極高的命人收拾好了院子,迎來了新的租客。

  租了隔壁來住的這位郎君也很上道,今天一早就親自登門拜訪,還帶了謝介肯定會喜歡的禮物。一直坐到現在,生等謝介起床。對方的涵養和耐心都極好,喝了一肚子茶,也不見生氣。

  宅老心想著,真不虧是帝姬殿下極看好的人。若不是時機不巧,定要讓郎君和對方親近一二,至少不能起什麼莫名其妙的齟齬。

  在宅老想事情的時候,謝介也沒閒著,他換了件天石建議的外衫,果然更風流倜儻了。

  【我具備三百萬種銀河系地球著裝搭配設計預案,保證能夠為您提供最合適的服飾搭配,是您隨時隨地的時裝顧問。】

  這話里有太多謝介聽不懂的部分,但是沒關係,他不需要懂,猜也猜到了,它可以幫他選衣服,這九重宮闕之上的神仙可真會玩。

  謝介心情大好,哼著不知名的水鄉小調,又順嘴問了句租金。

  宅老怔愣當場,他是真的沒想到謝介會問這個,好一會兒才道:“每月十貫。”

  不等謝介反應這個每月十貫是高是低,天石已經自動在他腦海里給出了換算公式,表達了租金過於便宜的結果。

  【北啟前期,雍畿地段最好的豪宅,房價少數也要上萬貫,後期則飆升至數十萬貫(折合人民幣五千萬以上)。尺地寸土,與金同價。這類型的宅院租金,在早期是月十五貫,後期至少是日百餘貫。謝介你身處江左,物價和人口稠密度還未追上雍畿,卻也已經遠超開國初期。日十貫才是一個比較合理又不黑心的價格。】

  新客給的租金,卻不是每日十貫,是每月。

  謝介以前對這些其實是沒什麼概念的,哪怕宅老之前已經給他看過帳本,他也根本記不住價格。如今有了天石的提醒才意識到,宅老對於新租客真的是過於心慈手軟了。這是為什麼?宅老被騙了?還是租客其實是宅老的親兒子?

  當謝介提出租金不對的那一刻,宅老才是真的震驚了。郎君很不對勁兒啊!

  “是殿下的意思。”宅老最終還是據實以告。

  “我娘?”謝介更困惑了,他娘這是在給誰做人情?說起來,他最近唯一了解到的一個後台是他娘的人,不就是房朝辭嗎?!

  莫名的,謝介有了一種不那麼好的預感。他猛地從房中竄出,身體靈活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才從昏睡中醒過來沒多少天的病人。在身後追著一串粽子的情況下,謝介依舊趕在客人走出大門前,通過走避弄捷徑,追上了隔壁的鄰居。

  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是那個房朝辭!

  天石也在這個時候開口:【房朝辭,字……號……,兩啟最有名的大奸臣,歷經文帝、神宗、女皇、英宗四朝,扶女皇登基,攝……】

  謝介:“!!!”

  謝介一個不注意,腳上沒能剎住車,又印象心中受到了極大驚嚇,他就這樣再一次在地心引力那個小婊砸的作用下,前腳絆住後腳的,主動撲到了房朝辭的懷裡。

  胡服少年,追風而來,灼灼其華,宜室宜家。

  作者有話要說:  房攻:他一定記起我了!並且也喜歡我!要不然為什麼我們見了兩次,他就投懷送抱了兩次?!

  謝受:……老子目前不想說話。

  ——

  *行者敲打鐵片報曉,順便預報天氣和早晨,這是真事,就發生在宋朝。

  *大啟的公元啊,國祚啊什麼的,蠢作者都是直接照搬的宋朝_(:з)∠)_怕自己數學不好算錯年數。

  *租金和房價,參考的是宋朝的真實數據,北宋汴梁的人口稠密度比不上北京,但南宋的臨安卻是已經遠超北京了,想想如今北京的租房市場是個什麼樣子,相信大家就一定程度上就能夠理解文中的江左了。

  第16章 第十六份產業:

  一回生,二回熟。

  謝介自欺欺人的想,他大概和房朝辭的懷抱是有什麼不解之緣吧,摔著摔著就摔平靜了呢。

  其實上次他就想說了,這房朝辭的身材……也是他的理想型啊啊啊!遠看有一種名士風流的羸弱纖細,實則在近距離接觸後卻能發現來自他身上結實肌肉的爆發力,充滿了力量與可靠。

  還有房朝辭身上那股浮動的暗香,如果冰雪初融有味道,那一定是房朝辭身上的這種氣息,冷冽,神秘,卻又令人把持不住的想要靠近。

  回味還有一點淡淡的茶香。

  身為啟人,就不可能有不喜歡茶,謝介也不例外,他未必很深入的懂茶道,但想也知道的,以他那種愛湊熱鬧的性格,他很喜歡看人鬥茶。而眾所周知的,大啟極負盛名的娛樂活動之一就是鬥茶。謝介無數次的感謝過他娘能把他生在這個時代,充斥著銅臭和高雅的矛盾。

  這一次,謝介自然是沒辦法再裝暈了。

  幸好,房朝辭已經體貼的為謝介準備好了台階下:“謝世子身體還未痊癒,要多加注意休息啊。”

  連說話慢吞吞的語調,都仿佛充滿了誘惑。

  謝介覺得他簡直要……

  嫉妒瘋了。

  這樣的身材,這樣的聲音,這樣的完美,怎麼就不屬於他呢?特別是在謝介發現自己的摔倒,其實根本就是整個人撲進了房朝辭的懷裡,他需要仰頭才能夠看到對方之後。

  為什麼有的人生而身姿頎長,而有的人就是不長個呢?

  房朝辭低頭看著懷裡正四十五度角仰視他的謝世子,突然喉頭一緊,有些詞窮。少年眼如銀杏,唇紅齒白,明明該是人畜無害的可憐又可愛,卻硬生生又從貴氣的眉眼間衝殺出了一股勃勃英姿,鮮活了整個歲月。

  莫名的,房朝辭有一股衝動,一股……

  事後回想起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的衝動。

  房朝辭架著謝介的胳膊兩側,很輕巧的,就把年方不過十五的謝世子整個人給騰空舉了起來。朱門高牆,金色陽光,綠色的樹葉下,房朝辭托舉著謝介,就像是舉著他的整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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