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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逸卿是真的傷得挺重,就比死人多吊了那麼一口氣,溫艾光是給他處理皮肉傷口就花了一個時辰,累得滿頭大汗,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跑去藥材庫配藥,配好了藥就丟進藥罐里開始熬。

  一副藥得熬三次,把這三次的藥汁混在一起,然後才算是藥成了。

  溫艾在廚房裡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中途還得時不時地回臥室去看一眼卓逸卿的情況,來來回回跑得直喘氣兒,就差沒像哈巴狗那樣吐舌頭了。

  餵藥的時候, 卓逸卿醒過來了一次,朦朦朧朧中看見溫艾那張臉在自己眼前晃,臉頰泛著紅,鼻尖上出了細汗,粉嫩的嘴唇還半張著一下一下地喘。卓逸卿尋思著自己這是又在春夢裡臆想他的小可愛呢,眼睛一閉,到夢裡享受去了。

  卓逸卿這一睡就睡了五天, 溫艾每天給他換藥熬藥,有時候還得看情況給他紮上幾針,反正是又累又無聊,前面那兩天累過頭了,到了晚上還鬧失眠。溫艾躺在床上想跟系統聊聊天,可系統忙著貪吃蛇呢,隔上好久才回一兩句話。最後溫艾只能默默地背藥典,背到睡著,連夢裡面都是一股糙藥味。

  第六天早上,溫艾把自己洗涮好,端著米湯進了卓逸卿的屋子。卓逸卿已經醒了,就是皮肉傷太重,一時半會兒還動不了,吃東西只能靠他一勺一勺地餵。

  米湯是溫艾特意吩咐弟子熬的,又濃又稠,聞著特別香。他舀起一勺仔細地吹了吹,然後才送到卓逸卿的嘴邊。

  卓逸卿配合地喝下去,一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溫艾。

  溫艾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把勺子往他嘴裡大力一塞:“看著我做什麼!趕緊吃,我早上起來還沒填肚子呢。”

  卓逸卿偏了偏頭,避開溫艾又送上來的一勺米湯,沖他抬了抬下巴:“你吃。”

  溫艾:“我不喝這個,我留著肚子等會兒吃包子去。”

  卓逸卿“嗯”了一聲,加快了咽米湯的速度。

  到了換藥的時候,溫艾才真覺得卓逸卿醒了還不如不醒,先前他還昏迷不醒的時候,溫艾把人給扒光了換藥也不覺得有什麼,治病救人嘛,沒什麼好避諱的。可現在卓逸卿清醒了,有意識了,溫艾這手就有點下不去了。

  糾結一會兒後,溫艾讓卓逸卿靠坐在床頭,先把他上半身的藥給換了,然後才伸手去解他的褲腰帶。

  相比於胸背上交錯縱橫的刀痕,卓逸卿的下半身倒是只被傷了幾刀,可那群殺手也是挺厲害的,以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在卓逸卿右腿的大腿根上劃了兩刀,傷口不深,但是位置尷尬。

  溫艾跪坐在卓逸卿大開的兩腿間,把他的右腿曲起來,露出腿根的傷口,俯下身解開繃帶開始換藥。

  這個姿勢真的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卓逸卿居高臨下地看著溫艾略顯匆忙的動作,嘴角無聲地揚起。

  溫艾飛快地換好了藥,趕緊把頭從卓逸卿的腿間抬起來,紅紅的臉蛋不知道是低頭太久充血導致的,還是給羞出來的。

  又過了些時日,卓逸卿的手腳可以動彈兩下了,溫艾開始在他的房門上掛鎖,就是進進出出的有點不方便。

  這一天溫艾推門進來,卓逸卿正好在屋內慢悠悠地練習走路。

  溫艾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得出結論:“能下地了。”

  卓逸卿沖他豎起大拇指:“多虧小可愛照料得周到。”

  溫艾一言不發地從他身邊繞過去,從床底下拖出一大坨用布蓋住的東西,卓逸卿好奇地走到旁邊來探頭看,溫艾一反手,正好用鐵環扣住他的腳脖子。

  卓逸卿眉毛一挑,抬腳晃了晃右腳上的鐵鏈:“這是在玩什麼?”

  溫艾二話不說,“咔噠”一聲,把卓逸卿的左腳也給鎖上了。

  “這麼直接。”卓逸卿順勢在床邊坐下,笑著道,“怕我跑了?你放心,你就是趕我走我也不走。”

  溫艾站起來,用一對鐵環把卓逸卿的手也都銬起來,拽著鏈條一拉到底,確定埋在地下的鐵鏈頭堅固無損,這才抱著手臂對卓逸卿道:“這鏈子是隕鐵打造的,戴上之後內力就會被封住。你可以在這間房內自由活動,但是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卓逸卿試著運功,發現真氣滯澀,幾乎是凝固了起來。

  他嘴角的笑淡了一些,但語氣依舊曖昧:“你是不是想把我關在這裡做壞壞的事?”

  “你哪兒來那麼大的臉啊?”溫艾譏笑一聲,“我把你撿回來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內力深厚的藥人。”

  卓逸卿的嘴角平了下去:“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內力淺薄,你當時就不會救我了?”

  “差不多吧。”溫艾摸著下巴想了想,“可是你如果內力淺薄,早在我到之前不就已經魂歸西天了嗎?”

  卓逸卿眼裡的笑意徹底消失,半晌過後,他兀自勾了勾唇角:“小可愛,我會讓你知道,囚禁天乾——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天乾有多危險溫艾暫時是不知道,但他發現天乾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好,自我修復能力一級棒。卓逸卿之前那是半邊身子都沉進了忘川河裡的人,現在不過大半個月,內傷外傷竟然基本都好全了。

  不過既然好全了,咱們就要來走一走劇情了。

  任務提示里寫到,尹千霜每日取走卓逸卿半碗血,用來研究能令人武功盡失的毒藥。

  溫艾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又拿上一個空碗,噠噠噠跑進了關押卓逸卿的屋子。

  卓逸卿正坐在窗邊作畫,手腕上沉重的鐐銬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狀態,溫艾站在旁邊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發現卓逸卿原來畫的是外面院子裡晾曬糙藥的場景,畫風得還挺寫實的。

  兩盞茶的功夫後,卓逸卿終於擱了筆,他轉過頭,看到了溫艾手裡的刀和碗,明知故問道:“在我旁邊守那麼久,想做什麼?”

  溫艾看了看卓逸卿的手,又看了看桌案上的畫,手裡的匕首越攥越緊,最後一言不發地跑出去了。

  第二天,溫艾又拿著一個空碗噠噠噠地跑進來,從藥瓶里抖出來一顆藥丸,用手托著伸到卓逸卿面前:“吃。”

  卓逸卿沒有拿,低下頭聞了聞,鼻尖快要戳到溫艾的手心,癢得溫艾特別想用指甲給自己撓一撓。

  “聞什麼聞,聞出是毒藥你也賴不掉啊。”溫艾捏開卓逸卿的嘴巴,把自己的手給拍上去,將藥丸直接拍進了卓逸卿嘴裡,完了手還不肯撤開,捂著他的嘴防止他吐掉。

  卓逸卿眼裡閃過一絲戲謔,伸出舌頭用力地在溫艾手心上打了個圈兒。

  溫艾短促地叫了一聲,閃電般地縮回了手。

  “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溫艾在衣服上狂擦手,白嫩的手心磨得紅通通的。

  卓逸卿用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信啊,如果你敢動刀子的話。”

  溫艾提起旁邊的茶壺往手上淋水,頭也不抬地反駁道:“你別激我啊我跟你說,不然我真能幹得出來。”

  卓逸卿張開嘴剛想說個什麼,忽然喉頭一甜,吐出一大股鮮血。

  溫艾立馬扔開茶壺,用空碗接住卓逸卿吐出來的血,差不多收集了半碗之後,卓逸卿也不怎麼往外吐血了。

  “擦擦。”溫艾扔了塊乾淨手帕給卓逸卿,自個兒端著碗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在劇情裡面,尹千霜在一個月內研製出了可以吞噬內力的毒藥,溫艾也必須在這個時限內弄出成果,然後給男主灌下去。

  一整個下午,溫艾都把自己關在藥室里研究毒方。

  第二天,溫艾又餵了卓逸卿一粒昨天那種藥丸,然後捧著碗巴巴地等著他吐血,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像個等著發糖的乖巧小孩。

  卓逸卿忍不住戳了戳他飽滿的額頭:“這麼喜歡我的血?”

  溫艾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卓逸卿眯起那雙招人的桃花眼:“你就是不鎖著我,我也願意每天割半碗給你。”

  溫艾堅定地搖頭:“你這暗示得也太明顯了,死心吧,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趁早做好老死在谷里的準備。”

  “老死?”卓逸卿笑著往椅背上一靠,“這麼說你是打算和我廝守百歲了。”

  溫艾扣住他的後腦勺,把他的頭給摁下來垂著:“你別仰著,等會兒血全流脖子裡了。”

  話音剛落,卓逸卿就吐血了。

  溫艾趕緊用碗一滴不漏地全接住:“你看你看,還好我及時吧!”

  他的語氣裡邊兒帶了點小驕傲,卓逸卿聽了,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嘴角一咧,露出一口被血染紅的牙齒。

  溫艾跟他離得近,猝不及防地被他驚悚了一下,碗裡的鮮血差點沒浪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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