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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系統的指導下,姜嵐打通了丁鴻的回家的路。

  從通道入口,可以鳥瞰高樓聳立車水馬龍的現代城市。

  丁鴻抗起人,站在入口處,回頭對著姜嵐道:「老大,我會想你的!」說完,他都一腳踏進了通道。

  姜嵐看著丁鴻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成為城市裡的一個點。他並沒有關閉通道,而是靜默地站在入口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他身後的江氏夫婦和江淮南看著他身前的另一個世界,心裡一緊:「嵐心……」

  姜嵐上前一步,踏在了入口的邊緣,下一刻,他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著遠離了通道,等他站穩,面前的通道已經被強制關閉了。

  系統來到他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你融合了界心,你和這個世界的羈絆,大於那個世界,所以……」

  「我和那個世界已經沒有羈絆了。」姜嵐衝著系統笑了笑,「我也就是試試。」

  「不說了,我們繼續談任務的事。」姜嵐頭疼的撫額:「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等,什麼也不用做,等著任務完成。」系統道:「等著夏筵回來,或者放下你。」

  「萬一他死在外面了呢?」

  「你可別烏鴉嘴。」系統撲上來就要捂姜嵐的嘴,「你現在融合了界心,你的想法可以說就是世界的意志,雖然夏筵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但是你若是有這樣的想法,世界也會對夏筵不管不顧。」

  每一個飛升的人,尤其是第一個飛升的人,背後會有源世界的支持。他們雖然不像擁有界心的姜嵐與這個世界的羈絆這麼深,但也會休戚與共。

  「飛升的人還有可能回來嗎?」

  「如果他把界心留給了自己,那很容易。」系統可惜道,「沒了界心,雖然會艱難許多,但總會有辦法的。嵐嵐,告訴我,你和夏筵說了什麼?」

  姜嵐回答道:「我說,我會等他,一直等他——」

  「你喜歡上了他嗎?」

  姜嵐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知道為了為了旁人付出得不到回應那種感覺太苦,既然如此,我不想讓對我付出的人經歷這樣的事。」

  系統握著姜嵐的手:「接下來,你有漫長的時間去想這個這個答案。」

  姜嵐等了三千年。

  這三千年發生了很多了,姜嵐最大的感慨,就是在沒有人再有那個毅力一次又一次,將他帶出森林。

  於是他主動走出了森林。

  上至世間最高的山,下至陽光到不了的深淵,到處都有他的足跡。

  他去過深海,見過新生的鮫人,到過鬼界,拜訪了林萱和蓮。他遇見不少人,經歷過不少事。

  而給他到來極大觸動一件事,是宋雪和江儲的死。

  這對夫婦,壽終正寢。即便是下葬時,兩人都彼此相擁。他們正真做到了——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我以為你會流淚。」姜嵐對江淮南道。

  「為什麼要流淚?」江淮南反問,「他們這一生圓滿幸福,走得了無遺憾,作為孩子的我不應該為他們感到高興嗎?」

  姜嵐對著江氏夫婦鞠了一躬,「也是,我羨慕都來不及呢。」

  江淮南道:「你要不要見一見天樞學院新院長?」

  姜嵐詫異道:「我認識?」

  江淮南點點頭,「她一直想見見你。」

  姜嵐跟著江淮南,見到了天樞學院的新主人。

  相貌容貌柔美的女子抱著一把傘,見到姜嵐微微俯身:「公子。」

  姜嵐交出她的名字:「羅素。」

  羅素身邊站著一名玄衣男子,為她撐著一把傘,見到姜嵐,他挑釁地揚了揚下巴。

  羅素把之前姜嵐給她的傘型法器還給了他:「物歸原主。」

  「嗯。」姜嵐平淡的從手中接過傘,看著羅素再次向自己俯身,然後和玄衣男子離開。

  江淮南看著那一對佳人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這大概就是我不想當院長的原因吧。」

  姜嵐:「嗯?」

  江淮南聳聳肩膀:「爹娘的感情太好了,已經成了大陸上流傳的佳話。他們覺得天樞學院的院長就該是這副樣子,夫妻恩愛,就算不求得到飛升,也要白頭偕老。雖然覺得這種優良傳統傳承下去沒什麼問題,但是我一點也不想讓自己的婚姻大事,被學院列為重點項目。」

  姜嵐輕笑一聲,「是嗎?」

  「羅素那個道侶,原本是個藥人,後來改修了毒功。也不知他怎麼就想不通,煉了把紙傘當法器。」

  姜嵐撫摸著羅素還給他的傘:「傘有什麼不好,無論是擋雨還是遮陽,都有一個藉口站在自己在乎的人身邊。」

  江淮南很是意外地看著他,「下一站你準備去哪?」

  「天啟城。」姜嵐收起了紙傘,「我聽說丁鴻回來了。」

  當初丁鴻那麼執著地想要回家,就是為了贍養自己的父母,在他的父母去世親朋好友也相繼離世之後,他和那個世界就沒有羈絆了,在那個世界能夠毀天滅地的丁鴻和沉墨就被踢了出來,姜嵐無奈,又打開了通道收留了他們。

  姜嵐這麼說著,取出斗篷面具開始包裹自己,江淮南見他這樣打扮,揶揄道:「現在可是有不少人對你見之不忘。」

  界心對於姜嵐的幾大影響之一就是魅力暴增,畢竟除了那些極端厭世的人,誰不會喜歡自己所生存的這個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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