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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南把被子裹得更緊。
宋雪抬頭看向姜嵐,目光中滿是為難,還有一絲懇求。
姜嵐把藥擱在桌上,藥瓶與桌面接觸的聲音,在房間裡顯得尤為明顯。
「那我走了……」
姜嵐進入房間後,門就沒關,楊文青看著眼前的一幕,微微皺眉,見姜嵐轉身,他趕緊低下了頭。
姜嵐經過江儲和楊文青,頭也沒回。
姜嵐走遠,江儲指著探出腦袋的江淮南,很是氣憤:「你——」
他指了江淮南,「你」了半天,最後一摔袖子,哀嘆一聲,向著姜嵐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你為什麼不道歉?!」一樣溫柔如水的宋雪此刻說話,也帶上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明明知道自己做得不對!」
「他一位城主,地位崇高,修為卓越,想你也不會同我計較。」江淮南偏過頭,不敢直視宋雪的眼睛,他自己其實也是心虛的:「而且那不過是我魔怔時,說的胡話……」
「啪——」
宋雪揚著手,眼中噙著淚,沉聲道:「淮南,我對你太失望了!」
江淮南維持著被打的姿勢,表情怔怔的,放在床上的手去死死地抓著床單,指關節泛著青白。
姜嵐很早就發現,一些在他生前現代很正常的東西,在這個能夠飛天遁地的修真界,會無限的放大。
在之前現代的世界,有著不少的動物有著色彩鮮艷的外表,可以迷惑天敵。在修真界,這些妖獸普遍在幻術上有一定的天賦。
音樂確實有能夠使人激昂澎湃或者舒緩心情的作用,而在這個世界,音修手段不凡。
再者,就是人的執念,或者那些負面的情緒,可以使人生出心魔。
「江淮南,既然能誰出那樣的話,說明他心裡確實有這樣的想法,或者有過這樣的想法。」
系統跟在姜嵐的身後,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端著的從丁鴻那要回來的核桃仁,默默地把東西收了起來,然後換成一罐麥芽糖遞了上去:「畢竟——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追上來的江儲,聽到這句話,所有想要為江淮南說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姜嵐一手抱著罐子,一手拿著木勺舀了一大口塞進自己的嘴巴了,吧唧吧唧嘴,終於發現了手足無措地站在身後不遠處的江儲:「嗯?」
姜嵐又挖了一勺糖:「還有什麼事嗎?」
江儲走到姜嵐的面前,欲言又止。
姜嵐面上無悲無喜:「你們似乎一直對我心存疑慮。」
「我聽聞……殷城主本就有一位母親,入城以來,卻不曾見到……」
「哦?」姜嵐眉梢微挑:「你們覺得,我把她怎麼樣了?」
江儲避開了姜嵐的目光。
「呂氏出事的事情,我原本就名人封鎖了消息,你們有事從何得知的?」姜嵐意味深長地道:「這件事除了我和丁鴻還有幾個侍衛知道,除此之外,我想來,也只有那個讓呂氏出事的人知道吧。」
「這怎麼可能……」江儲思緒一轉就想明白了姜嵐的意思,倒是這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姜嵐從江儲的反應中已經明白,「看來你們是遇見他了……」
十年,對修真者來說算的了什麼,姜嵐暗暗搖頭,終究是疏遠了。
姜嵐帶著統兒漫無目的地在城主府晃悠。
「師父!」夏筵帶著江雅茹匆匆向姜嵐跑來。
「怎麼了這是?」姜嵐看的江雅茹,就記起了自己之前托她把那什麼林師姐叫過來問話。
「林師姐不見了!」
「不見了?」
江雅茹著急地說:「我和夏筵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
「別急。」姜嵐叫來侍衛詢問。
「回城主,之前是有一位姑娘離開了,玄武城。」
「不是。」江雅茹生氣地叉著腰:「我之前找人的時候問你門,你們怎麼不說啊,還理都不理我!」
這些侍衛侍從都是由暗衛轉職來的,只聽從城主,和首領丁鴻的直接命令,往日裡他們都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
再加上姜嵐之前就已經下過命令——想走的,絕不攔著。
想到這,姜嵐有些汗顏:「咳,我的錯。那位林姑娘是自己走的?」
「是。」侍衛點頭:「不過那位姑娘走的時候,懷裡抱著什麼東西,東張西望的,見到了守門的人還嚇了一跳。」
「東西?什麼東西?」
「屬下不知,那東西很大一團,被黑布裹得嚴嚴實實的。」
姜嵐想了想,城主里好像沒有什麼很大一團的東西,「那可能是林姑娘的行李包裹……下去吧。」
「是!」
「什麼啊,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和其他人打聲招呼,害得我找了半天。」江雅茹小聲地抱怨。不過她又想到林萱的性子,和大家對她態度,心裡嘆了口氣,林萱還真有可能不辭而別。
和江雅茹分開後,系統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就剩下姜嵐和夏筵兩個獨處。
夏筵喚了一聲:「師父……」
姜嵐輕笑一聲:「你倒是賴上我了……」
夏筵垂下眼帘,以掩飾自己的失落:「你不願意?」
「沒有啊。」姜嵐迅速否認:「你師尊是孤寒劍尊,我是你師父,那我不是和孤寒劍尊同一輩分了,我倒是挺樂意,但是就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