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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眼的黃沙戈壁,漫天的大風,卷著沙礫,打在人臉上,刀割一般的疼;而且白天特熱、夜裡特冷。

  所以,一想到我這條小命有可能就交待在這裡,我就真的真的不甘心。

  我的大生意,我的錢,我未來的漂亮媳婦,我的老爹老娘,我可能沒命再見到你們了,5555~~~

  其實,說起來,這次出征,有一個特別不一樣的地方――皇帝帶著後宮的妃子一起征戰。

  什麼?軍隊裡帶個女人多不方便?

  誰跟你說是女人來著?那位彥充容,可是如假保換的男人!

  不過這位彥充容,真的是很漂亮;雖然說是漂亮,可是又不是女人那樣的漂亮;反正,反正,我說不出來,總之,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人。

  當然,皇帝陛下和彥凌將軍也很漂亮。

  我有一次和一起入伍的同鄉說起這件事,被他揪著耳朵罵:“別胡思亂想了,就算彥充容再漂亮,也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我不懂,眨眨眼,仔細想想,還是不懂,於是傻乎乎地笑:“呵呵,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呀!”他像被燙到一樣地立刻鬆開手,臉通紅,“有空看別人,不如好好看好自己。早就聽說軍營里有‘那種事’,小心別讓人欺負了去……”

  再眨眼,再想想,更是不懂:“什麼‘那種事’,好端端地,誰又會欺負我?”

  於是又被罵:“笨,真是笨!今晚輪到你到御帳那邊當值,還不快去?”

  被人一腳踹出去,在黑漆漆冷森森的夜裡站崗。

  好冷哦,抬頭看看,天上只有半個月亮、幾點星星,怪冷清的。

  御帳里還亮著燈,隱隱約約地透出暖意,所以,人就不自覺地向那裡靠,可能是走得太近了,聽到帳里皇帝和彥充容在說話。

  仔細聽聽,可是又不像是在說話。這樣的情形,我曾經聽見過一回,只不過,上一次比這一次還要怪異,只聽得到有人重重的喘息聲、夾雜著彥充容壓低聲音的尖叫,間或聽到一兩個字,都是意義不明。

  但這一次,皇帝和彥充容的確是在說話,而且說了好多話。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偷聽,但那些話好像長了腿一樣,自己爬進我耳朵里。

  所以,不聽白不聽!

  今天早上,皇帝為了救墜馬的彥充容而受了傷,兩個人此時說的話,也無非就是道歉安撫的話罷了。

  可是,為什麼聽得我好感動呢?

  真的真的好感動!

  我抬頭,再看那半個月亮、幾點星星,為什麼剛剛看起來那麼淒涼的景色,此刻卻是覺得令人心胸舒暢呢?

  月亮微微笑,星星眨著眼。月亮啊月亮,星星啊星星,聽我許個願,我小兵小龍,一不要高官厚祿,二不要金玉滿堂,只願這場戰爭早早結束,能安然返鄉,然後,娶個知心可人的老婆,兩個人蓋一座茅屋、養三五隻雞、生一雙兒女。夜來,也能像皇帝和彥充容這樣說著體己的話兒,我便大大地知足了。

  想一想,這似乎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再想一想,似乎又沒幾年。

  看看現在的自己,雖然沒有高官厚祿,但是也是有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雖然沒蓋小茅屋、也沒養雞,但住的這間屋子,也算的上金玉滿堂吧。只是沒有知心可人的老婆,兒女嘛,恐怕也沒有了;但是他說我和他成過親,就算是他的人了,不許我再去想娶老婆的事……

  “喂,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健壯的手臂從身後探過來,攬住我的腰,就往他的懷裡帶。

  “醒了就睡不著……”現在是冬天,真的好冷啊,他的胸膛比較暖和一點。

  “哦,這麼有精神?”他的手開始一直一直向下摸,“看來我昨夜不夠努力!”

  “嗯……”天啊,他又把手伸進那裡,“不要了,那裡還在痛……”

  “真的不要了?”雖然看不見,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壞笑,“你確定?”

  “啊……”他怎麼去按那要命的一點,“不要不要!”

  哼!失身事小,失節事大;我就是要嘴硬!

  “你不要,我要!”完了,他又放了一根手指進去。

  “嗯……不要!”繼續嘴硬ing。

  “小龍乖,說你要……”

  不要用這種語氣,真是誘惑死我了啊!!!

  “嗯……嗯……,不……要……”不行,堅持不住了。

  “乖,說你要!”

  說不說還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已經進來了!

  “嗯……嗯……嗯……,不……”

  “乖乖,說要!”

  “555……你怎麼不動,你欺負我……你明明知道人家想要啦……”

  沒錯,威震全國的神武大將軍彥凌,就是這麼在床上欺負我――一個手無存鐵、身無武功、個子又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可憐人。

  說起我是怎樣落入彥凌將軍的“魔掌”的,都是因為彥充容一時“好心”,調我去做了他的貼身侍從。

  這話,還是要從與酉族打仗的那時說起……

  雖然我很小心很小心,還是受了傷――而且是那種差點叫我死翹翹的傷。

  多虧了彥充容那時正在醫帳幫忙,用了一種我聽也沒聽過的辦法,把我這條小命救了回來。

  那是我這輩子最接近彥充容的幾天,他給我看病時,臉離我那麼近,近到我能聽得清楚他的呼吸聲……

  啊啊!真的是好幸福!!

  可是似乎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好像沒過多久,我的傷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於是被攆回自己營里的帳篷住――只是彥充容給了我一些藥和繃帶,叫我自己換藥。

  那一天,兄弟們都出去操練了;看在我還有傷的份兒上,我被留下來休息。

  於是,我自己開始換藥。

  解開上衣,把褲子褪下一點,我仔細地清理著肚子上的傷口,沒注意帳篷里進來了人。

  等我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抱住我,把我壓在床上了。

  他想脫掉我的褲子,我雖然不知道他要作甚麼,但是直覺地知道,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不知道哪裡來的狠勁兒,我一把推開那個人,沒命地往外跑。

  顧不上穿好上衣,我兩隻手拉緊了褲子,沒頭沒腦地跑;所以,咣地一聲,撞到了人。

  “哎喲!”我坐在地上揉PP。

  “怎麼了?”被我撞到的人反而來關心我,“摔疼了沒有?”

  抬頭看過去,啊,完了完了,撞到誰不好,偏偏撞到他――他是彥充容!

  “你究竟怎麼了?”他好像發現我衣衫不整,驚訝地瞪大眼睛問。

  覺得委屈,就原原本本地都跟他說了。

  他聽了,也不答話,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也難怪……”看了半天,終於開口,卻是沒頭沒腦的,“救你那時,你臉色蒼白、又髒兮兮的,真的沒看出來啊……”

  啊?什麼沒看出來?疑惑地睜大眼睛看他。

  “你完了,用這種眼神看人,無心的誘惑比有心的更要命……”他搖著頭,“這一身那麼好的皮膚,可憐兮兮的樣子,偏巧又生得俊俏,換了是我,怕是也要忍不住……”

  說著,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更何況,軍營三個月,母豬也變天仙……”

  “俊俏”?是在說我嗎?“豬”,是在罵我?暈了,我真的搞不清他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可憐的孩子……”他拉我起來,“跟我來吧……”

  跟他到御帳里,換了衣服;又照他說的,把一張寫了字的什麼紙交給了一個校尉。

  於是,我稀里糊塗地成了彥充容的貼身侍從兼心腹小兵。

  後來,有一次,皇帝中毒受傷了。整營的人都圍著皇帝轉。

  我看御帳里擠了滿滿一帳太醫,皇帝的病情似乎也壓制住了,實在沒有我什麼事做,我就偷偷地溜了出來。

  將軍們都在帳外等著,過了一會兒,傳出話來,說皇帝沒事,叫將軍們都散了。

  唏哩嘩啦地,人也就走了。

  在人群里,我看見了彥凌將軍。他一手捂著右胸,指fèng里好像滲出一點紅色來――他也受傷了。

  我想,本來也沒事做,於是就跑了過去,扶住了他。

  他嘴唇有些發白,對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回到他的帳篷里,我幫他撕下了沾血的衣服,仔細地看看,好在傷勢不重,不過好像應該很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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