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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寧蓉吃癟,瞬間苦了臉。她性格本就天真爛漫,是那種把情緒都寫在臉上之人。傅箐內心感嘆,果然也只有女主,才敢活得那樣恣意妄為。

  她無意做兩口子的和事佬,但與其漲裴桓的氣焰,她還是更願意去討好那趙寧蓉,只好打圓場道:“當然,蓉兒不嫌棄我這姐姐就好。”

  趙寧蓉復才消了那臉上的愁雲,拉著傅箐的手,笑得神采飛揚。

  太子裴晏這時從殿門外大步跨入。吉娘見了太子,本想告與他信王和信王妃一事,剛提了話頭,就被裴晏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直接要尋傅箐,提了聲線喊道:“太子妃?太子妃!昨夜我交與你的物什,你置於何處了?”

  待進了正殿,看見裴桓和趙寧蓉,才反應過來:“原來今日有三弟和信王妃在此。”

  傅箐忙起身迎向裴晏,笑道:“是我邀寧蓉來玩。”

  裴桓趙寧蓉二人一一行了禮。四人登時都站著了,場面有點尷尬。

  傅箐剛想說點什麼,就被裴晏拉至一邊,只聽他小聲問道:“昨日我放在桌上的物什,你收起來了?”

  傅箐做了個“佩刀”的口型,見裴晏瞭然點點頭,復又細聲細語道:“是被我收起來了,殿下現下要用?”

  兩人背著身子絮絮叨叨說著什麼,趙寧蓉聽不太真切,只捂了嘴偷笑,傾身與裴桓輕聲道:“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可真好。”

  裴桓呷了一口茶,沒有作答,待放下茶杯時,不知怎的,竟不慎失了手,那滾燙的茶水,盡數潑於趙寧蓉右袖之上。

  第17章

  趙寧蓉沒忍住嗚咽了一聲。

  裴晏和傅箐聞聲回過頭。只見那趙寧蓉立於桌旁,滿臉苦楚之色,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從眼中掉落。幾乎是同一瞬間,一旁的裴桓眼疾手快地拉過她的右臂,捻起廣袖衫,輕輕地向上推攏,露出一截藕臂。

  傅箐見狀,快步走到趙寧蓉身邊,關切問道:“蓉兒這是怎麼了?”

  趙寧蓉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沒有回應。傅箐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才發現她的小臂已經被燙紅了一片。那趙寧蓉本就膚白細嫩,被燙到的地方瞬間浮了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傅箐大驚:“這到底是怎麼了?”

  趙寧蓉鬆了牙關,一張檀口,話都說不利索,只抽抽搭搭哭上了:“是……是蓉兒自己不小心灑了那熱茶……”

  傅箐聞言看向桌上擺的那兩盞茶。趙寧蓉那盞一點沒動,都還是滿的。

  裴晏雖是後腳跟來的,但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喚了在殿外候著的吉娘,吩咐道:“速傳御醫!”

  傅箐這才醒悟,她以前學過一些急救知識,至少能在御醫來之前頂一會兒看,便讓如蘭拿了剪子來,又喚若竹去打盆井水來。

  趙寧蓉漸漸控制住情緒,止住了嚎哭,但燒灼的陣痛從肌膚深處往外散,一陣一陣的。她堪堪受不住,只低垂了頭,咬著下唇輕聲嗚咽,跟在路邊淋濕了的小哈巴狗似的,看了叫人好不心疼。

  裴桓伸出手,輕拭去趙寧蓉面上的淚珠。這不擦還行,一擦,趙寧蓉的淚水滾淌得更洶湧了些,嗚咽著直望他懷中鑽去。

  “三郎……三郎,蓉兒好疼……”其實如若沒有經過裴桓允許,趙寧蓉從沒有在外人面前喚過他“三郎”。可現下,她只覺得自己的右臂火辣辣地疼,心裡委屈極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殿前禮儀。

  裴桓蹙著眉,攬了她入懷,輕聲安撫道:“寧蓉且再忍忍,太子已經傳了御醫,馬上就來了。”

  傅箐抬眼望向那裴桓,見他眉間滿是隱忍之色,眼眶甚至都紅了幾分,似是心疼地不得了。

  好一副佳人才子輕偎低傍的場景。

  傅箐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內心過於陰暗了。因看趙寧蓉茶杯是滿的,她想當然以為是裴桓故意將那熱茶灑與她身上的。但現下看來,趙寧蓉畢竟是裴桓髮妻,他對她不盡然是虛情假意;可裴桓人格的扭曲陰暗之處,她也是見識過的。

  想想趙寧蓉這般痛苦,自己竟然還在心裡吃瓜,傅箐覺得自己不甚道義。但無法,她本就是多麼活泛的人,對於趙寧蓉這樣無由來的親昵,只覺得有些不舒服。再加上她又是原書的女主,傅箐站在傅卿的角度上來看,實在沒有什麼理由去喜歡她。

  她本就是個狹隘之人,只求自己和親近之人能在夾縫中艱難生存,對旁人適時的關心,都只不過是出於禮貌和生存要求罷了。

  正思忖間,想到現場還有另外一個“電燈泡”,便稍稍偏了頭,把目光似有似無地投向裴晏。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沒想到她又收穫了今日的第二份瓜。只見那裴晏神情專注,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倆小夫妻,也是一副緊張得不行的模樣。

  那裴晏的心上人?不會就是這趙寧蓉吧?

  說來也並不是全無可能。趙寧蓉本來就是故事的中心,作為原書中的女主,她的魅力自然是要比其他女子更為突出。若說傅卿是那株溫室里不聲不響的花兒,雖是名貴,但與旁花相差無幾;那趙寧蓉便是那生在花園中的芙蓉,霜侵露凌卻丰姿艷麗,占盡深秋風情,嬌艷而不落俗套。性格方面,對傅卿這般同性來說,雖是幼稚了些,但對男人來說,其渴望的正是這樣一份天真爛漫;尤其是對於裴晏、裴桓這種長期成長在這種壓抑扭曲的深宮大院之人,趙寧蓉的存在正好比那射入陰暗角落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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