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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媳明白。”駱佟低眉順眼的應了。

  她知道談雲東一知道消息就這麼熱切來探望她是為什麼,絕不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他這是在為他自己謀出路。

  目前朝中的情勢,太子倒了,二皇子不得皇上青眼,睿王與寧妃都救駕有功,加上談思湛肯定跟他說了,睿王會被冊立為太子。

  因此,他一定很著急,無比後悔沒早點識出睿王這顆明珠來,如今他正積極的尋找能夠投效睿王的法子,而擺明了在扶持睿王的談思璘自然就是最佳管道了,他將全部的希望放在談思璘身上,也因此對她的有孕表現得異常熱切。

  “宋太醫當真沒弄錯?嫂子確實有了身孕?”談思湛眼神古怪的看著駱佟,眉宇擰得死緊,朝單氏撇去一眼,見她緊抿著唇,便有幾分奇怪。,

  不是說談思璘長期服毒,已傷了根本,不但短命且不會有子嗣,那麼駱佟為何會有身孕?

  “怎麼?”安老太君一聽就上火。“你也知道你娘做的好事嗎?”

  “娘這是怎麼了?”談雲東看看安老太君又看向單氏,不由得挑了眉,有些不悅地道:“娘就罷了,你這又是怎麼了?家裡有喜事,拉長臉給誰看?”

  因為談思湛在場,單氏不敢開口。

  安老太君見狀便冷冷的道:“你的媳婦,這個毒婦,竟然長年在思璘的補藥里下毒,欲傷思璘的根本,如今她雖一口否認,可等我查清楚了,定要家法處置。”

  談思湛嘴角微抽,原來是事跡敗露了,單氏也太大意了。

  不過,即便是事跡敗露了,駱佟也不該懷得上孩子啊……

  談雲東皺眉,他兩眼如鷹一般的盯著單氏。“此事非同小可,你當真這麼做了?”

  單氏此時騎虎難下,便道:“若查清楚,我真有做,到時我一定心甘情願任由家法處置,絕無怨言。”

  “那這件事就交給娘了,到時誰有錯便任憑娘處置便是,娘也莫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了。”談雲東敷衍了事地說道,任誰都聽得出他對此事並不上心。

  駱佟看著他,表面恭順,但打從心裡鄙視這個人,即便揭開了單氏要毒害談思璘這樣的大事,他關心的仍舊還是他自己的富貴前程……咦?柳氏為何又眼神陰鬱的瞪視著談雲東?

  還帶著仇恨?莫非……當中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兩次被她目睹柳氏對談雲東的恨意,這絕不是巧合,她相信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

  冊封四皇子——睿王楊青為太子的旨意很快昭告天下。

  與此同時,寧妃也進了位分,冊封為寧皇貴妃,這是太后的意思,皇帝自然照辦了。

  皇貴妃這個位置距離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了,皇上讓她暫代皇后之職,交給她皇后印璽,掌管六宮,人人心知肚明,這表示她有望登上皇后之位。

  “眾卿對於這幾道請求下詔賑濟、減免租稅的奏章有何看法?”說到各地災情,皇帝的眉心幾乎要打結了。

  工部尚書林祥和出班奏道:“臣以為,應迅速議出一個救災的應急之策來,尤其河南道的常州、晉州、昇州、溫州遭逢嚴霜侵害,未熟的莊稼都損失慘重,要優先計議。”

  談思湛撇了撇唇,這不是廢話嗎?

  如今他在朝堂已呈現孤掌難鳴之勢,如同駱佟所說,太子雖咬出了談雲東,但缺乏證據,無憑無據之下,誰也無法將談雲東定罪,然而皇帝對談雲東已經有了戒心,一個暗中助太子發動宮變的人,要皇帝像過去那般敬重信任他,已是不可能的事。

  皇帝找了個理由,不著痕跡的讓談雲東由中書省一等內閣大臣的位置退了下來,如今他敬國公的爵位還在,但被拔了官職,身價已是一落千丈,日後再被削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從前常到敬國公府走動的王公大臣,如今都不與他往來了,誰都怕與談雲東沾上邊會被皇上列為廢太子黨的黑名單,人人忙著與他撇清關係。

  他看得明白,談雲東已然失勢,不可能東山再起,儘管談雲東幾次拉下臉來,要身為兒子的談思璘為他引薦睿王,想著睿王登基之後,他還能如何如何的攪弄風雲,但談思璘都不予理會,他自個兒一人的獨腳戲也唱不起來,如今只能待在府里蒔花弄草,瞬間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事到如今,他唯有靠自己了。

  幸而在太子宮變一案里,他撇得比談雲東還清,皇上並沒有懷疑到他頭上,太子也沒有咬出他來,而談雲東向談思璘求援遭拒,還巴望著靠他這個兒子翻身,當然不會出賣他,只要他能立下大功,讓皇帝倚重他,成為皇帝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他的前途還是一片光明的,他不信自己會短命,也不信老天爺讓他穿越而來成了國公府的嫡子,是專程要他來等死的,他要靠一己之力來扭轉乾坤……

  他不假思索的出班奏道:“啟稟陛下,臣以為這是神靈怨怒,所以皇天才會降災,當務之急,應設壇於城郊,卜日齋戒,祭祀天地山川,祈皇天弭災降福。”

  禮部尚書韓行也跟著出班奏道:“陛下,微臣的看法與右丞大人略同,事急從權,微臣已命禮部作祭天準備,只等皇上降旨。”

  皇帝看著他們兩人,默不作聲。

  昨夜他的風疾又犯了,可風疾再痛,也痛不過此時正因各種天災而在受苦的老百姓,而這兩個人說什麼?祭天?

  “啟稟父皇,兒臣以為,祭祀天地山川卻不思救民,此乃本末倒置,萬不可行。”睿王劍眉微揚,鏗鏘有力的說道。

  談思璘與睿王已有絕佳默契,他正色稟道:“陛下,成事在人不在天,臣附議太子殿下所言。”

  皇帝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兩人。“那麼太子和談卿可有救民之道?”

  談思璘看了睿王一眼,睿王會意。

  思璘對他說過,要走向至尊之位,除了皇帝的認同,更要天下百姓的認可,若是失去民心,他什麼也推動不了。

  “父王,兒臣認為,救災之事,非同小可,可令諸州開倉賑濟,極貧之民需賑米,次貧之民需賑錢,疾病者供給醫藥湯米,已死者安排弔慰安葬,方能稍安民心。”

  皇帝的臉色終於和緩了一些,他讚許的點了點頭。“就照太子所言,六部配合太子,各司其職。”

  六部尚書齊聲道:“臣遵旨!”

  皇帝正要退朝,忽然一陣暈眩襲來,他在眾目睽睽下暈了過去,頓時亂成了一團。

  談思璘是殿中唯一沒有立刻撲到皇帝身邊的臣子。

  從現在開始,往後皇帝的風疾之症會越發嚴重,到最後無力上朝,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他是個好皇帝,可惜不長命。

  出了宣政殿,他遇到了寶瑟公主,一如既往,她身後的宮女太監總是排場驚人,這點倒隨了她母妃典貴妃的性子。

  “思璘哥哥,聽說父皇暈過去了?很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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