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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守門的侍衛,長相還算周正,沈月淺隨意問了幾個問題,慢慢就能察覺到不對勁,不是他們品行有問題,要麼過於嚴謹死板固執,要麼年齡太小又或者家裡親戚多,總而言之,不適合與玲瓏過日子,一上午下來,沒有一個適合玲瓏的,而帘子夜沒傳來動靜,沈月淺清楚,玲瓏也,沒看上他們。

  葡萄在她懷裡睡了一覺,見她還坐著,白白淨淨的手指著外邊,“娘,娘,走,走。”

  難得坐在她懷裡自己玩了一上午,沈月淺抱起她,進了內室,玲瓏臉色平靜,絲毫沒有遇著喜歡男子的嬌羞,沈月淺嘆了口氣,“下午還有人,慢慢來,走吧,小姐都覺著無聊了,我們先回院子。”又問玲霧有沒有看對眼的,玲霧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沈月淺好笑,“我會替你們好好找婆家的,先回了。”

  走出院子,看文博武帶著文貴臨樹而立,文博武身形玉立,一身藏青色長袍襯得身子筆挺氣宇軒昂,身側的文貴一身灰色服侍,不如文博武出彩,站在那裡卻也極為好看,文貴曬黑了,這兩三個月慢慢養回來,白了不少,不說話,倒有幾分翩翩少年的氣度,沈月淺搖搖頭,眼下不是比較這些的時候,上前,拍了拍文博武肩頭的碎雪,“怎麼不進屋,樹上積壓的雪漸漸融化,落入領子裡容易著涼。”話剛說完,就感覺一小片冰落下來,擦過她臉頰,冷得她身子一顫,文博武接過葡萄,牽著她後退一步,解釋道,“我文貴商量了點事,邊走邊和你說。”

  玲瓏在文貴跟前不敢抬頭,夫人不想她嫁給文貴她便不嫁了,玲瓏眼中,還沒有為了文貴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地步,低著頭,和玲霜玲霧徑直走了,文貴眼神一暗,想起文博武和他說的,玲瓏爹娘什麼性子他是見識過的,玲瓏沒有娘家幫襯,沈月淺不信任他能給玲瓏幸福,他能做的就是向沈月淺證明,他能給玲瓏他所能給的最好的。

  待玲瓏幾人走出幾步了,文貴才追了上去,葡萄到文博武懷裡就不安分起來,一會兒左邊一會兒右邊,文博武也不覺得累,什麼都由著葡萄,從懷裡拿出早上文貴寫的紙條遞給沈月淺,“文貴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我了,他什麼性子我看在眼裡,你要是比信任他能照顧玲瓏,看了這個你就明白了。”

  紙條上詳細列舉了這些年他的收入,以及每一筆開銷,還有他攢的銀子,願意將所有的都交給玲瓏打理,若有朝一日負了玲瓏,不得好死,生生世世被人拋棄給人當牛做馬。

  見過發毒誓的,文貴算是最狠的了,沈月淺細細往下看,保證一輩子只對玲瓏好,不會納妾,不會在外邊養人,違背了一項就要受懲罰,沈月淺低頭垂眸,眼底的情緒收斂一空,“容我再想想。”

  文博武不逼他,正因為沈月淺將玲瓏看得重,嫁給文貴才是合適的,文貴跟著他,文博武對他性子瞭若指掌,文貴品性純良,為人有幾分手段,可是對身邊之人皆是坦誠以待。

  回屋子裡了,沈月淺晃著手裡的信紙,“早上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故意找來的?”她都說了要給玲瓏找什麼家世的,那種家裡有七大姑八大婆的還跟著來,明顯就是有人故意而為,而這個人,不難猜。

  文博武不否認,將葡萄放在毯子上,拉著沈月淺坐下,“我看文貴是玲瓏是真心的,兩人成親,上邊沒有婆婆妯娌,玲瓏身體累點,心裡卻比旁人舒坦得多。”

  沈月淺冷哼一聲,小聲嘀咕了兩句,文博武知曉她是同意文貴和玲瓏的親事了,如此一來,就只剩下玲霧的了,文博武寬慰她,“我看著文遷家裡邊的人明天就到了,你好好幫玲霜看看吧。”

  文遷家裡情況沈月淺是知曉的,只是沒想著,兩人前腳到府里,後腳就給她請安來了,遷爹個子高,四十出頭的樣子,精神矍鑠,神采奕奕,跪在地上未抬頭打量過一眼,文遷娘也是,不得不說,兩人都是老實本分的,沈月淺對兩人生吃一絲滿意來,文遷爹卻略微遲疑,掙扎良久終於婉拒了沈月淺,“夫人為遷兒指婚原本是好事,可那孩子自小不在我們身邊,我們也沒盡到做爹娘的責任,不瞞夫人說,遷兒的親事,我們想找個知根知底的姑娘,替我們照顧他,也算我和老伴兒安心了。”

  如沈月淺所料,文遷爹娘果真有這個打算,“起來吧,舟車勞頓,先下去歇歇,明天再說,玲霜,送他們出去。”玲霜性子好,真要是為了文遷好,兩人會答應的。

  路上,文遷娘餘光打量著玲霜,見她態度不卑不亢,臉上總是掛著笑,說話落落大方,心裡感慨,夫人身邊的人就是不一樣,在莊子上可找不到如此懂規矩的人來,想著,如果她和文遷是一對該多好,轉而又覺得她想多了,身為奴才,主人家為文遷指婚是一家人的榮幸,問他們不過是給那位丫鬟體面,文遷娘想了許多,和文遷爹關起門說話時,忍不住道,“他爹,你說我們這番話會不會讓夫人不重用遷兒了?”文遷如果娶了夫人身邊的丫鬟,靠著主僕情分,有夫人在國公爺跟前美言兩句,文遷日子好過多了。

  可她也深知他爹不答應的原因,文遷性子老實憨厚,他若娶的媳婦是個心思不正的,以後有得鬧,離得遠,什麼都不如知根知底的好。

  文遷爹也擔憂得罪了沈月淺文遷討不了好,一臉凝重道,“等遷兒來再說吧。”

  文遷是喜歡玲霜的,沉穩慡利,為人也是個老實的,若非夫人要問過家裡人的意思,他都想直接求了夫人,聽他爹婉言拒絕了,文遷心裡不好受,鄭重地說非玲霜不娶。

  文遷娘一怔,問過後知曉是今日送他們過來的丫鬟,心裡同意了大半,文遷爹識人無數,對玲霜也是滿意的,可已經露了咀嚼的意思,再讓夫人主動說起這事就是他們的不是了。

  文遷爹和文遷娘動作迅速,第二天去首飾鋪子買了只簪子,求到沈月淺跟前,替文遷求娶玲霜。

  玲霜的親事就這麼定了下來,接著是玲霧,玲瓏,一切事宜落定,沈月淺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第155章 155 子嗣問題

  玲瓏幾人的親事定下,沈月淺問文博武找了兩個匠人替三人做幾樣體面的家具,商量好圖紙尺寸,已經三月末了,玲霜的親事在七月,玲霧和玲瓏在來年,三人還能伺候她一段時間,想著置辦首飾的心境,沈月淺向文博武抱怨,“真是便宜那三個小廝了,明知道是喜事,心裡總不太好受。”想著當年周氏為她置辦嫁妝的情形,只怕更難受。

  文博武擱下手中堆積的公務,順著她的話道,“你若是捨不得多留兩年也是可以的,文貴他們不敢有話說。”說是嫁出去了,等成了親,還是要來沈月淺身邊伺候,不過不能在跟前罷了,拉著沈月淺坐在自己腿上,說起去法林寺的事情來,“等我交代好手裡的事情,陪你去法林寺住段時間。”

  之前不覺得有什麼,得知自己上輩子葬在那個地方,他就想去看看,體味上一回不曾有的心緒,時過境遷,上輩子自己怎麼死的都變得模糊了,攪著沈月淺一縷頭髮,說起過幾日宮中的宴會來,“最近宮裡邊不太平,那日不帶著三個孩子去了,你與皇后娘娘走得近,遇著不把你放在眼裡的,不理會便是了,回家來我為你做主。”

  聽他說得煞有介事,沈月淺撇撇嘴,盯著手裡的嫁妝單子,悠悠然開口,“你剛回朝堂,萬事小心著些,真有不長眼的得罪了我,我立馬就還回去了,皇后娘娘掌管後宮,又生了大皇子,洪家在朝堂扶搖直上,不說你和爹在朝堂的威信,借著我討好巴結皇后娘娘的多,哪會來尋我麻煩?”

  文博武不置一詞,皇后娘娘將後宮管得井井有條,得罪沈月淺就是得罪了文家,自然不敢有人貿然將矛頭對著沈月淺,他提醒沈月淺提防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菩薩心腸,從二皇子被先皇軟禁後,她一直尋著法子找二皇子的下落,宮裡殿宇多,太后娘娘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二皇子身影,積鬱成疾,身子一直不太好,這次宴會,怕會為難沈月淺,為此,他向皇上求證過,二皇子會不會也是太后娘娘生的,皇上瞪他一眼,說如果二皇子是先皇和太后的骨肉,皇位就沒他的事情了,他想想也是,當年,先皇為了保住荀謙的太子之位,用了不少手段,到最後,皇上最掛心的仍然是荀謙。

  文博武想,先皇如果生在尋常人家,身邊有了太后娘娘怕也不會納妾的吧,不是和自己喜歡的女子生的孩子,多少都不抵一個。

  沈月淺聽他一聲嘆息,好奇地盯著他,文博武眉毛一挑,輕輕落下一吻,“阿淺,從宮裡回來,我陪你回侯府住幾日吧。”去法林寺,他琢磨著過了夏天再回來,那邊環境清幽,是避暑的好地方,在京城,被三個孩子鬧得不可開交,尤其他們會說話後事情更多了。

  沈月淺滿眼是笑,閃動的眸子盛滿了光華,“前兩日小七還說沒人帶他去郊外騎馬,住在侯府,白天我守著荔枝他們,你帶著小七騎馬,如何?”府里的事情都交給管家了,她操心的少,小七大了,周氏恨鐵不成鋼,約束得嚴,小七和周氏鬧了好幾次了,她去了侯府在中間能幫忙勸著,周氏對小七的期許她明白,說白了,辰屏侯府空有爵位,周氏不想小七是扶不起的阿斗,長大成全京城的笑話,對小七管教得甚是嚴格,然而,她覺著周氏法子不對,小七是男孩子,哪能常常罵她?尤其,該怎麼做小七心裡有數,周氏逼得太緊只會適得其反。

  文博武滿口應下,暖香在懷,正欲和沈月淺親熱一番,就聽著門口傳來葡萄清脆嬌甜的聲音,他還沒反應過來,沈月淺已經離開他的懷抱,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衫了。

  文博武失笑,“好好的整理衣衫做什麼,平白讓穆奶娘看了笑話。”葡萄年紀小不懂,穆奶娘確實明白了,兩人沒有什麼,沈月淺一番動作倒是讓穆奶娘往那方面想了。

  沈月淺臉頰一紅,海棠紅的衣衫也比不過臉上的嬌羞,穆奶娘牽著葡萄,見著沈月淺不知所措的模樣確實想岔了,彎腰抱起葡萄,誘惑道,“小姐,我們找大少爺二少爺去好不好?他們可能在偷偷吃好吃的呢。”

  葡萄人小,不解地望著穆奶娘,穆奶娘比劃了一個吃的動作,葡萄眨眨眼,扭頭望著沈月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朝沈月淺伸出了手,“娘,娘……”

  吐字清晰,聲音嬌滴滴的,光聽著就不忍心拒絕,沈月淺大步上前,伸手抱著她,極有遠見的先握住了她的手,葡萄不樂意,蹙著眉頭掙扎了兩下,撅著嘴,躍躍欲哭的模樣,沈月淺心一軟,剛鬆開手就感覺懷裡一空。

  “我抱她吧,否則她動手,你又要吃苦了。”葡萄甚是喜歡沈月淺髮髻上的珠翠和耳墜,說過好幾次,見著還是控制不住伸手抓,上一次,抓著沈月淺的耳墜,害得耳朵都出血了,葡萄人精,知道做錯了事,一整天沒往沈月淺跟前湊,倒是荔枝和蘋果寸步不離的守著,三個孩子性子不知道隨了誰,差不多時辰出來的,性子卻是不大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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