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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遲疑了一下,異常艱難地說了一句話:"再說,我已經那麼對不起小帆了,我讓陳阿姨失去了女兒,我不想因為我,你們再打擾她。"

  "走!快點!"栗小彥猛然意識到陳霓衫的關鍵性,顧不得和佟銅打招呼,拉起邢楊便向外跑去。她甚至沒有聽出來佟銅話語裡有另外的意思,只想著陳霓衫是個關鍵人物,他們必須得找到她。小彥潛意識裡認為,陳霓衫這時出現有些不同尋常。

  果然,如意料中的那樣,陳帆家的門緊鎖,沒有人答應。栗小彥和邢楊原來以為陳霓衫故意躲開了,但領居說陳霓衫今天早上才出去的,並且沒有帶什麼東西。然後鄰居感嘆國外的生活就是好啊,女兒如果活著,也就看著和母親似兩姐妹了,母親顯得多年輕啊。

  栗小彥對鄰居大嫂禮貌地笑著,心不在焉地聽著,她在考慮陳霓衫可能的去向,她會去哪裡呢?

  而此刻,細心的邢楊正從門框上方摘下一個玉佛,和一張小小的符紙。他把符紙遞給小彥,眼神意味深長。

  栗小彥馬上認出這張符,和杜仰止被害現場的那張符一模一樣。難道--殺害杜仰止的兇手和陳霓衫有關?她為什麼要殺害杜仰止?或者她當時碰巧去了杜仰止的家裡?也或者只是符罷了。但同樣的符紙不可能不同的人同時持有。總而言之,栗小彥和邢楊知道,陳霓衫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他們必須得找到她。

  他倆便立刻交代了鄰居阿姨,告訴她一旦陳霓衫回來,要馬上打電話到公安局。然後,兩人便離開了陳家,這時天已正午,南方深秋的太陽仍然很亮,光線的,卻很強。氣溫異常地高,街道上的人群蔫蔫的,如市場上翻了肚皮的魚,嘴巴無精打采地開合。窩在車裡的小彥不小心動了一下,固定了的石膏手臂便不小心碰到了邢楊,邢楊回過頭詫異地看了一下,接著明白是小彥無意的一個動作,就笑了。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兩人之間的氣氛在這段時間得到了改善,越來越融洽了。第69節:第九章陳霓衫(3)

  "下一步該怎麼辦?偌大一個城市,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一個人怕是不容易。還是回局裡找一下原來的檔案資料,然後研究從何處著手吧。比如可以找一下在陳霓衫出國前,和哪些人來往頻密,多了解一些情況,才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亂撞啊。"栗小彥自己感嘆了一番,發現邢楊半天沒有反應,便用那隻綁石膏的手臂狠狠碰了他一下,"跟你說話呢,給點反應好不好?"

  "是!謹遵領導指示!"邢楊很嚴肅地回了一句,然後又悄悄地笑了。這個栗小彥,自己的語氣已明顯決定了,哪裡還像是向他這個隊長請示。但是他竟然不生氣,一點也沒有,他甚至有些喜歡她的這份熟不拘禮的樣子。栗小彥瞄了他一眼,聳聳鼻子,露出一副鄙視的樣子。他忽然很愛看她的這副樣子,很可愛,仿佛有風緩緩吹過,心葉上徐徐展開花瓣。

  然而一回到局裡,兩個人馬上又回復為原來的狀態。只是在檔案室里栗小彥單手翻出一個又一個文件夾皆夾到左邊的石膏手臂上時,邢楊大驚失色地一步跨過去,把文件夾從她的左臂搶了過來,還很不客氣地批評了一句:"留神點,你那隻手臂是石膏的,容易受傷,"但他看見栗小彥看著他誇張的表情促狹地笑時,便發覺自己的表現是過分親密了點,話鋒下意識地一轉,"我是說,把這些資料摔壞了,你賠得起嗎?"後邊這句話讓栗小彥大跌眼鏡,如果她戴有眼鏡的話。當然,她不戴眼鏡,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把眼睛張得大大的,哭笑不得地盯著邢楊,然後就哈哈大笑起來。邢楊頓時覺察自己剛才那句話的笨拙了,便有些無措地拿起資料走了出去。

  "陳霓衫,生於一九六三年,是單親家庭,她的父親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母親怕再嫁對女兒不好,便含辛茹苦地獨自一人把她拉扯大。在一九八二年,也就是陳霓衫十九歲的時候,生下了一個女兒,這就是陳帆,但是沒有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陳霓衫一直都不肯講,陳媽媽疼愛女兒,也就和女兒一起把孩子養了起來。但是在一九八七年,陳霓出國以後,竟再也沒有和家人聯繫,包括為了她付出一生的媽媽還有她年幼的女兒。"

  "這陳霓衫真不是個東西啊!"栗小彥感嘆一番,拳頭狠狠地砸在辦公桌上,下意識地,話也講得粗魯起來。

  "一九八七年!是邢杉失蹤的那一年。"邢楊語氣沉重,"你覺得這之間會有聯繫嗎?"

  "到海關調出有關的出入境資料,我覺得我們應該細查。"直覺地,栗小彥覺得邢杉和陳霓衫同時離開這座城市又同時在二十年後回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她下意識地把死者陳小國當成邢杉了,是的,樣貌如此相似,除了邢楊不肯承認外,誰都看得出來,那個陳小國就是邢杉。

  海關的回覆很快便傳過來了,果然,沒有邢杉出入境的任何資料記錄,也說有陳霓衫的出入境資料的,一九八七年從本城海關出境,但此次回來卻是從北京入境,好像是故意為之。

  不過細心的海關同志還附加查了一些情況,這一點附加的內容無疑是一劑強心劑,讓栗小彥和邢楊驟然精神振奮起來,當時和陳霓衫一同出境,二十年後又一同入境的是同一個人,那人叫李思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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