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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憤怒的看著我,“但願娘娘能永遠都這麼優越!”

  我不再理會她,徑直去了蘇瑜琉的居所。北區到處蕭條不堪,每一間都關押著宮女妃嬪,偶爾走過一處,少不得聽到裡面一些瘋言瘋語,我找到北二所時,只見蘇瑜琉在屋裡打掃,我喚了她一聲:“妹妹——”

  說話間,她給我倒了一碗水:“不知娘娘駕臨,所謂何事?”

  我接過水,不緩不急道:“本宮聽聞此前舒昭儀在陛下那查了年前中毒案,端嬪洗清了嫌疑,倒是妹妹…如今背著這莫虛無的罪名!”

  “娘娘,妾真的沒有,您相信妾!”

  我安撫的拍了她的手,柔聲道:“本宮帶了些碎銀子來,妹妹在永巷也好打點那些個奴才。”

  “娘娘,妾有事相求。”她澀澀的看著我。

  “妹妹說吧。”

  “勞您給湘貴姬傳個話,說妾想見她。”

  她的確想見沈安吟,她和沈安吟之間,可是享譽六宮的好姐妹。我點頭應允後,臨別時不忘記添了一句:“妹妹,聽聞舒昭儀當日查案時,可提了蘇大人之事。蘇大人左遷到了安陽,貶為七品縣令。”

  ☆、一百零二 鷸蚌相爭收漁利

  蘇瑜琉的託付我是記在心裡,雖然蘇沈二人曾投誠陸陳,然而陸曌晴失勢,她二人也自是另一番光景。我懶懶的靠在藤椅上,婢女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扇子。彼時門口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我抬頭望去,原來不是溟兒…

  我卻不待見,三分調笑七分譏諷他:“來這瓊華宮做甚?如今可沒胎落了。”

  他耷拉著腦袋,有些無趣的看著我:“沈娘娘那不好玩,整日都死氣沉沉,不熱鬧。”

  “那我這就好玩了?”我懶得看他,也不想多提。

  渲兒睜大著眼睛看著我,一本正經著:“母妃能同我鬥嘴。”

  “喲——”彼時我看著他就來了氣,牙尖嘴利道:“原來堂堂二皇子淮南王喜歡拿我消遣?”

  說完,也不管渲兒是否在一旁,起身回了屋。我隔著紗窗,看那個紫色的小身影站了一會,了無生氣的離開。

  彼時,我卻沒有多的時間顧及渲溟二人。一心記掛著沈安吟的事,宓鳶道:“湘貴姬稱病都快半年了。竟是在宮裡極少見到,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是了。”我應著她,“去做些點心來,本宮去瞧瞧她。”

  須臾,宓鳶呈上了食盒。我穿著一件嫩青色紗裙,提著食盒,一步步往昭陽宮去。昭陽宮如今不似從前,顧芊芊與白薏歌的死在昭陽宮寫滿了落寞。沈安吟一個人住在昭陽宮,也的確顯得寂寞。

  我推開昭陽宮的大門,空氣中透露著塵土的氣息。我握著錦帕掩唇,勉強避去了塵土。遠遠看到雅菏苑微掩著門,我一步步走上去推開,一股淡淡的藥香襲來,我放下食盒。只聽到屋內沈安吟的聲音:“把藥放著,你退下吧。”

  “妹妹——”我應著她,“是我。妹妹抱病了近半年,也不知妹妹如今如何了?”

  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提著食盒往裡屋走去,我看到她時,她有些清瘦,卻依舊動人。不知為何,她那姿態風流氣質竟有些像漢武帝的李夫人。她看到我,明顯有些的一愣。片刻才回神過來,撐著起身道:“見過麗妃娘娘。”

  “身子要緊,莫行這些虛禮。”說著我打開食盒,拿出了幾個小菜湯羹,又有點心挨個擺在案幾。“冒昧來訪,可是唐突了。”

  “娘娘客氣。”沈安吟雖然從前與陸陳為伍,如今我掌權,她卻也客氣幾分:“不知娘娘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在這六宮,也不常見到妹妹,自是有些念想。”我愈發的客氣待她:“再有妹妹抱病,我也來瞧瞧妹妹如今可好些了。”

  “好多了。”沈安吟答道,又起身給我斟了茶:“只平時身子犯懶,索性窩在宮裡了。如今昭陽宮門可羅雀,仿佛與外頭隔絕了一般,妾也不知外頭是哪番光景。”

  我看她的確不知的樣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舒貴嬪升了昭儀,懷了身孕,養了太子。賢妃仁壽宮禮佛,也不過問百事。”

  我停頓了,有些猶豫的看了她一眼,才開口道:“熹嬪因為牽連年初中毒案,被舒昭儀查出打入了永巷。她那爹,聽說是造謠陸氏女兒為後,被陛下貶為安陽縣七品縣令。”

  “說來,熹嬪也算是可憐人。”我看她神色有些變化,不輕不重道:“她也不得罪人,也沒仇家。不求寵,不求權,只想安穩度日。哪知竟被舒昭儀查出…”

  沈安吟神情有些變化,只撐著笑的看著我:“那娘娘今日特意前來…”

  她不信我。

  也對,她曾是陸陳的人,又怎會信我所言。

  我接了她的話:“我今日也是受人所託。那日我去永巷看那些犯錯的宮女,恰好看到了熹嬪。她與我說,那中毒案根本與她無關。所以要我帶話與你,望你為她洗清冤屈。”

  沈安吟似乎來了興趣,疑道:“還請娘娘細說中毒案。”

  “年前舒昭儀中毒,後來又說端嬪中毒。賢妃當日查出那太醫有問題,此後舒昭儀又查出長樂宮宮女平兒與兩個太醫私通。”我沉了沉聲:“那倆太醫,一個是俞家親戚,一個是蘇家世交。”

  “是他…”

  我看她呢喃道,不禁問著:“是誰?”

  “回娘娘,妾初入宮時因為不知禮數頂撞了裕婕妤,後來她罰妾跪在雪地里。許是寒氣入了骨髓,後來暈倒在雪地里,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她仿佛沉醉在往事般,“後來蘇姐姐救了妾,還請了她認得的那太醫給我瞧了病。”

  ☆、一百零三 還金令另有乾坤

  那天我從昭陽宮出來後,沈安吟的表現已經基本在掌握中,宓鳶在旁邊收拾屋子,只聽她道:“娘娘,這金令,您何時還給陛下?”

  我應聲回眸,看宓鳶手裡的金令,順手接過,仔細端詳了一番,只見那黃金令牌上面刻著一個“令”字,後面赫然寫著“君”。我把那金令收進袖口,沉冷道:“現在就去…”

  “對了。”宓鳶應聲停住了腳步,“去太醫院把湘貴姬的看診紀錄調來…”

  午後的陽光烤的人悶熱,我撐了一把傘遮陽,又搖著團扇,乘著步攆一路往宣室殿而去。到了門口時,馮唐看我到,小聲道:“陛下在午休,還望娘娘小點聲。”說完,他拿了一張蓆子墊子後,識趣的退下。

  我端正的落座席坐上,看宣室殿內燃著檀香,青煙裊裊間多了一絲靜謐。內閣的珠簾一動不動,隔著珠簾依稀可見兩個宮女在塌兩側搖扇。我則隨意在宣室殿拿了一本《禮記》品讀,書曰“仁義禮智信…”乃做人五則,宣仁帝年號占了一個仁,他也的確做到了“以仁治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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