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一時又想頂嘴,又想反駁。可想起玉潤宮之事,不知哪來的勇氣,只一口氣飲盡了一杯茶,一鼓作氣著:“從一出生,人就註定追尋。有的追尋權;有的追尋錢;有的追尋愛。楚雲漪從一出生,就過活著被安排的命運。我雖是庶出,卻是獨女。三歲學詩詞,五歲習女紅,九歲學琴棋,十三習歌賦……就連入宮選秀,也是聖旨令下,父母之命。我自入宮,一心只求不出錯,安度餘生。卻不知不覺歷經兩朝,看世間人情冷暖,尋一生一世真心。可我花了六年,才看清了自己……”

  看著連瑾禮的眼睛,我仿佛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說不清的東西。他一眼不眨的凝視著我,仿佛有些期許著:“如何看清?”

  “楚氏不懂愛,只知迷惘時是陛下陪伴在側,困惑時是陛下常伴左右,哪怕迷失了心智,也是陛下不離不棄。我……我看清的自己——是陛下。”不知何時,我的眼角竟泛起了淚光,只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除夕夜晚,我聽聞陛下臥病在床。那一刻,我以為……彼時,多少回憶湧上心頭。我在玉潤宮度了最寒涼的一夜,才明白,你度進了我的心。”話音落,我起身拿過宓鳶遞來的佩劍,遞給他道:“陛下前半生的執念是誰我不知,我想問:陛下後半生的執念,有我嗎?”

  彼時,我正期盼的等待著他的回答。可兩瓣薄唇間,已然被覆上了一抹柔軟。我的手自然的扶上他的後背,而腰間只覺得一輕,已然被他抱起。因為害怕落下,雙腿自然夾在他的腰部。此刻,我只覺著自己已然迷醉在這個燈火通明的宣室殿。我甚至有些喘不過氣,“唔…”不自覺的從嗓間發出了一陣嬌弱的嚶嚀。此刻只覺著小腹處,似乎有一硬物牴觸著。然而,我卻來不及低頭,已然被他舉著騎在他身上。何時開始,身上的衣物左一件右一件的散落在宣室殿,榻上也是一片狼藉。回神時,只覺著下面死死的襄著一物,來來回回,進進出出,一股暖流流入,我才鬆了一口氣。彼時,額頭已經大汗淋漓,我靠在他身上,看著他精壯的身軀上寫滿了健朗,才聽到他喘著粗氣:“只有你。”

  他在回答我的問題!

  我只覺得心裡激動的似乎快要跳出一般,然而渾身卻沒了力氣,只趴在他的身上,安靜得如同貓咪一般。不過須臾,他竟有不自覺的折騰起來。我才注意道,暖閣內珠簾未拉,紗帳高掛。宣室殿到處都是衣物首飾,一片狼藉。呢喃細語道:“沒……沒拉珠簾。”

  “不拉了。”他在我身後絲毫不閒著的回答著。

  我只覺著臉上火辣辣的滾燙,口裡卻不自覺的一陣有一陣的□□。夜裡紗窗外那耀眼的煙花,似乎在歡呼雀躍的看著我□□的玉體。我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面紅耳赤著:“我……我要你。”

  歇時已經快到子時,夏宮幾乎都夜深人靜。我靠在他的懷裡,腦海里卻在思索著,那等事我也不是頭一回經歷。怎地從前沒發覺這般感受?甚至我曾一度認為,行房頂多一炷香,事畢後也就洗洗睡了。如今一算,這都過了一兩個時辰。我卻也是六年多以來,頭一回體會到巫山雲雨,人間風月的美好。此時,耳邊聽到連瑾禮的聲音:“明晚,繼續侍疾。”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只把臉蒙在他懷裡,軟聲細語道:“你不是風寒嗎?哪來這般折騰?明兒不來,等你好了再說。”

  ☆、六十二 恩愛夢醒白鳳出

  日上三竿時,我才在睡夢中醒來。連瑾禮已經在洗漱,繡風在來來回回的收拾宣室殿,臉上還掛著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我草草收拾一番,又同連瑾禮一起用了早膳,這才先回了傾櫻宮。宓鳶看我面色紅潤,莫名的看著美了不少,更是打趣著:“娘娘昨夜侍疾得可真滋潤。”

  我白了她一眼,不做回答。腦海里還想著昨晚的畫面,臉頰更是一陣滾燙。也不顧宓鳶是否在旁,自言自語著:“明明病中,精力還那麼旺盛。”

  彼時,我抬頭愕然發現宓鳶竟然還在身旁。她的眼角微微上揚,唇間勾出一抹笑意,到有些春意盎然的意味。回神時,才反應過來宓鳶是在笑我,嗔怒著她:“不許笑!大驚小怪。”

  連續幾日,都是安排我侍疾。而後幾夜,我依舊陪伴連瑾禮。不過因為擔心他病中沒能痊癒,也不過是相擁和衣而眠。

  那是正月二十四的清晨,暖陽照的人一陣陣的春困。連瑾禮看我整日在宣室殿也沒出去走動,索性傳了馮唐在宣室殿外的院子裡架起了鞦韆。我坐在鞦韆上,一邊溫書,一邊享受著宓鳶節奏有序的推拉著鞦韆,搖搖晃晃的在宣室殿盪起來。此時,只覺著鞦韆越盪越高,我竟有些吃力。索性把那本《詩經》扔在地上,只咯咯笑道:“宓鳶,來唱一曲《佳人賦》。

  賦曰:北方有佳人,傾國又傾城。一顧傾人國,再顧傾人城,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然而,唱歌的卻不是宓鳶的聲音,而是一個渾厚有力的男聲。我詫異的回首,赫然見到連瑾禮在賣力的給我盪鞦韆,口中也絲毫不閒著的唱著《佳人賦》。我驚得慌忙起身,端莊道:“陛下,好好的怎麼出來了。快去榻上躺著,休養身子。”

  “你看朕還需要休養?”

  他一語出。我不由得打量一回,面色紅潤,身軀健壯,月色錦袍更是修飾得身軀偉岸挺拔。再想起那晚,還有前兩夜……壯得如牛一般,哪裡有虛弱之象。越想越是臉頰滾燙,只能垂眸找了個理由:“那……那太醫雖說陛下恢復的很好,但仍需小心翼翼。”

  正說著話,卻隱約聽到宣室殿外多了一副車駕的聲音。門口俾女仔細一瞧,回來通報著是宸貴妃來了。我忙從鞦韆上起來,又扶了連瑾禮回殿,把他按在榻上,又尋了細軟蓋上。繡風遞來湯藥,我接過舀了一口道:“陛下,今日的藥。”又壓低了聲音,“我看到貴妃來了。”

  “哦?”連瑾禮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你在哪看的?分明是宣室殿宮女回稟。朕也聽到的。”

  聽他一說,我越是窘迫。感覺自從我坦誠相對後,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仿佛變蠢了一般。此刻,我垂眸盯著自己腳尖,恨不得在宣室殿內尋個地縫鑽進。

  耳畔卻響起了一個聲音:“麗昭儀先退下,本宮有事與陛下稟報。”

  我抬眸,只見陳晨一身紫色牡丹富貴秀紋的宮裝,居高臨下的站在我旁邊。我幽幽的起身,她的目光掃在我的身上,仿佛是正宮打量小媳婦兒一般。我看了一眼連瑾禮,他輕點頭。我才行禮後,默默的退出宣室殿。

  正月的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宓鳶面色凝重的走進,附耳說了幾句。我的面色愈發凝重,只嘆道這一旬我顧著日日與連瑾禮恩愛,都忘了宣室殿外那些爭鬥。忙轉身離開了宣室殿,直奔傾櫻宮去!

  ☆、六十三 弄巧成拙坐壁觀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