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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建國低頭仔細想了想,覺得江昭陽的分析並不是聳人聽聞,一旦因為螞蟻叮咬造成無辜群眾的傷亡,這種事故的責任自然不是他一個刑警支隊支隊長能獨自承擔的,搞不好連陳權都會跟著受牽連。

  “我還是跟陳部匯報一下情況,看部里怎麼決定吧。”沈建國最後判斷道。

  江昭陽點了點頭,補充道:

  “剛才地上的那道痕跡,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你說奇怪是什麼意思?”

  “根據車轍的深度,我們不難看出,嫌疑人是在運送某種重物,並且有可能運過不止一次。”

  “嗯,沒錯。”沈建國頷首道。

  “剛才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你也看到了,石階很高,跨度很大,並不具備拖行重物的條件;而且剛才我還特別留意了一下旁邊的扶手,那段鐵質的扶手已經生鏽很多年了,奇怪的是上面的鐵鏽絲毫沒有脫落的痕跡。也就是說——嫌疑人如果真的往地下運送了重物,那麼她只有一種辦法可以選擇,那就是人力搬運。”

  又說:

  “可是,就算她在搬家公司幹過,具備某些特殊的搬運技巧,也不可能一個人在那麼狹窄的走道里,連鐵鏽都不碰掉一片,搬運那麼重的東西吧?更何況林染的身體狀況和工作經歷我們也調查過,她既沒有從事過跟搬運有關的工作,也沒有高強度地鍛鍊過身體,她是怎麼一個人把東西搬到地下的?”

  沈建國忽然瞬間明白了江昭陽的意思,“你是說……有人幫她?”

  江昭陽點了點頭,“但奇怪的是,根據你們的調查報告,她在公司里既沒有要好的同事,在家裡也沒什麼經常走動的親戚,在社會上更沒有人肯為她兩肋插刀,這個幫她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下沈建國徹底明白了江昭陽的疑慮:

  “也就是說,這個人,目前還是個隱形人。”

  兩個人各自沉默著想了一會,沈建國忽然肩膀一抖,開口說道:

  “江隊,會不會我們把這件事想得太複雜了,她的養父不是個修自行車的嗎。”

  又說:

  “會修自行車的人一般都心靈手巧,他也許能搞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或者直接參與到他女兒的復仇計劃里來。”

  聽他這麼一說,江昭陽覺得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能不能讓人查查?”

  沈建國點了點頭,“正好出來的時候,我讓一組人去了她父母家,調查她跟這教堂的關係,我現在打電話問問……”

  在經過長時間的通話和確認之後,沈建國的神色不禁有些消沉。

  “林染父母的情況基本上摸清了。半年前,林染的父親因為黑社會逼債得了心肌梗塞,林染的母親一直在醫院照顧他,最近才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一直沒敢幹什麼重活。看來林染如果真有幫手,是她父親的可能性不大,不過這老兩口的口風是真緊,到現在也沒承認他們的女兒是從孤兒院領養的。”

  “人之常情嘛!”江昭陽一笑,“他家也沒什麼親戚,只要他倆不承認,我們就很難查出來。”

  “關鍵是他們在二十年前不知道用了什麼關係,竟然給林染搞了一個出生證明,如果不是小冬注意到相冊中的那張照片,單從官方的資料上看,我們還真查不出什麼來!”沈建國苦瓜著臉說。

  江昭陽神色泰然地點了點頭,見怪不怪地說:

  “出生證明?前段時間我還聽說有人在網上賣過。”

  沈建國點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一口,忍不住破口大罵:

  “媽的,他們造這種假,根本不知道會給我們的調查帶來多大麻煩。”

  這時江昭陽忍不住提醒道:

  “陳部那邊……”

  “哦,電話已經打過了,陳部說會儘快派防疫部門的人過來。”

  沈建國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本以為是防疫部門的人打來的電話,沒想到一接起電話,發現是對隔壁院子進行外圍調查的刑警打來的。

  聽完匯報之後,沈建國的神色不禁有些興奮:

  “江隊,好消息,剛才我們去的那個院子的主人已經找到了!根據她的描述,租她房子的是個長頭髮的女人,不過租房子的時候戴了個很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完全看不清長什麼樣。就算後來給她看了林染的照片,她也不敢確定。”

  “她把房子租給別人,難道就沒留個身份證什麼的?”江昭陽質疑道。

  “院主人倒是問她要過身份證,她說沒帶,下次再給,之後她付的房租比較高,這個房東覺得自己這老房子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租出去以後,她有沒有回來看過?”

  “她說後面回來過一次,不過門鎖都被換了,對面房租也從來沒有少交過,也就懶得去計較了。”

  聽他說完,江昭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往後一看,發現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顏以冬竟然莫名地消失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馬上扭頭四處去找,最後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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