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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偏偏他們處在南北兩個大勢力正中間,又有地利,而且軍事實力確實強橫,所以才形成了眼下這個古怪局面。

  就這樣,心懷不軌的郭嘉、徐庶二人引著五百人順著沂水一路快速行來,從吳敦、尹禮、昌豨、蕭建四人的地盤依次經過,甚至專門為了觀察孫觀、孫康兄弟,中途明明已經到了沂水西岸,還繞到沂水東岸、幾乎要挨著更東面沐水的莒縣一行。

  須知道,琅琊多山區是不錯,但卻有沂、沐兩條河水幾乎是南北走向,平行向南,然後一直夾著周瑜駐紮的郯城穿過東海郡,到了下邳國境內方才匯集於泗水。而郭嘉這一行人在兩條河之間反覆橫跳,根本不好好順流而下,也是讓人一望便知他們心懷不軌了。

  不過不管如何了,等到八月中秋前,一行人到底是匆匆進入琅琊郡治,也就是沂水、武水交口處的開陽,並遇到了臧霸派出來遠遠相迎的使者。

  到此為止,並馬入城之際,心中漸漸有了自己猜想的徐庶卻是忍不住主動與郭嘉談起了此行之事:

  「一路行來,謠言之事奉孝心中可有了眉目?」

  「若真有存了歹意,試圖反亂之人,你覺得是誰?」郭嘉認真反問。

  「我覺得是昌豨。」徐庶蹙眉以對。

  「為何?」郭嘉面色如常。

  「昌豨這個人治下最為荒亂,可見其人素來無德無行,而一路行來,也是他對待你們最為傲慢無禮。」

  「說的不錯。」郭嘉在馬上坦然而答。「實際上,我還擔心一旦亂起,昌豨即便沒有和周瑜私通,也會趁機作亂。所以,無論其人是否私通周瑜,此戰之中,都該尋機殺掉昌豨以謝東莞(琅琊下屬一縣,昌豨駐地)士民!但其人該殺是該殺,卻不能以此便論定就是他私通周瑜!」

  「那你覺得還有可能是何人?」

  「除了昌豨之外,我心中還有兩個懷疑。」郭嘉輕笑道。「但要見到臧宣高再做判斷!」

  「臧霸治下遠勝昌豨、吳敦、尹禮等人,也就是沂水、沐水之間的孫觀、孫康兄弟能稍微比較一二……其人能為青徐豪霸之首,到底是有幾分能耐的!」徐庶一時感慨。

  「然而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啊?!」郭嘉忽然肅容。

  話說,郭嘉滿懷期待隨臧霸使者一起進入城中,當日居然未得見臧霸本人……原來,連日陰雨,沂水暴漲,內澇嚴重,偏偏正值秋收,藏宣高一時心憂如焚,居然在城南親自連日搶收,以求儘量減少損失,所以有所延誤。

  對此,郭奉孝並以為意,只是繼續肆無忌憚,往來開陽城中酒肆茶鋪……當然,肯定是給錢的……然後一直等了三日,臨到中秋當日,方才見到了勞累數日,歸入城中的臧霸。

  臧宣高今年約莫四十出頭,方面重頜,果然有幾分崢嶸氣象。不過,其人雖然是天下如今少數能夠維持半獨立狀態的豪傑,卻對郭嘉這個年輕來使格外敬重,半分架子都無,竟然直接請對方與自己並席而坐。

  郭奉孝臨到正事,卻又重新換回了平日裡處置公務時的嚴肅姿態,便是服裝、髮飾也重新正經起來。

  如同其人在宴席之上坐了上首之位後,不及飲酒,便開門見山,正色相詢:「臧府君,足下當日曾在關鎮東身前有誓言於我家燕公,今日還算數嗎?」

  「人生於世,焉能背誓?」臧霸也即刻嚴肅相對。

  「那就好。」郭嘉愈發乾脆和認真起來。「既如此,我受命而來,請臧府君秋收之後即刻發兵向南,以對東海周瑜!」

  臧霸沉默片刻,然後方才緩緩道來:「我對燕公的忠心與對關鎮東的敬服絲毫未變,但卻實在是不能出兵……若河北有疑,我願讓我二子、家眷、族人俱往鄴城,以示忠心,郭副使以為如何?」

  「我以為不妥。」郭嘉緊逼不退。「因為足下當日降服我們河北時,曾許諾過,除非陶徐州父子當面,否則一旦有戰即當為前驅,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許臧府君的兵馬不受整編……換言之,我們許臧府君與那幾位在琅琊逍遙,要的便是今日大戰諸位不會首鼠兩端!」

  「我們實在是沒有……」

  「這不是足下說了算的!如今兩軍千里對峙,官渡一戰一日間死了三四萬人,古往今來戰事激烈從未至此,這個時候臧府君說不發兵,那與叛逆有何區別?!至於足下家眷、二子,在天下大局面前到底算是什麼東西,可值一文?!」郭嘉言辭激烈,說的下方的臧霸長子臧艾面紅耳赤。

  見到自家少主受辱,下方幾名文士本能欲起身駁斥,卻被自家主公直接揮手攔住,然後這位青徐豪霸之首卻再度懇切解釋起來:「郭副使,非是我不願出兵,而是不能……」

  「是缺軍資嗎?」出乎意料,郭嘉居然態度緩和起來。「今年秋收如此,卻也難怪。」

  「有這方面的緣故。」臧霸硬著頭皮答道。

  「那便請臧府君先召集琅琊諸將齊會開陽……青州方面自然有軍資糧草送來。」郭嘉當即接口。

  被逼到牆角的臧霸再度沉默一時,卻又忽然起身:「能否請郭副使隨我往後廊一行?」

  郭嘉不以為意,直接起身相隨。

  二人從側門離開堂下,來到淅瀝瀝的後廊,臧宣高旋即嘆氣:「郭副使此行是不是聽到了一些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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