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但身後主力大軍追索不斷不說,沿途壞消息卻是一個連一個,十餘日內,公孫珣實力盡出,好像數月前其人缺糧無力之感純屬虛妄一般……身後公孫范繞過易水,率幽州之眾直出渤海;公孫瓚猛攻河間;關羽率一萬騎兵沿南線死死切住袁軍南歸之路;而袁紹一路行來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動輒前城已反,忽然便某處有敵軍來襲!

  於是乎,其人在清河根本沒有立住腳,反而被追兵一路追過舊瀆,靠著舊瀆春日水漲,臨時阻隔騎兵,方才進入平原大城方才得以喘息。

  但此時,這位袁車騎身側竟然只剩下區區七八千之眾了……從八萬到八千,不過半月有餘。

  這還不算,因為袁紹被隔絕了消息,他不知道的是,公孫越已經率并州眾先出壺關,進入魏郡;新任冀州牧董昭也已經從呂范手中分得萬軍,與張飛一起在界橋掉頭北上,試圖掃蕩安平。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不管他當日逃竄途中沒接受李進的邀請南下是不是正確選擇了,此時都已經沒了意義,因為隨著程昱與南下逃竄的其子程武會面後,這位以剛戾聞名的亂世捧日之人,乾脆引兵反正,於蒼亭易幟!

  這下子,頓丘的李進在黃河北岸,陷入到孤軍三面受敵的境地,只能黯然南下了……李退之沒法投降,因為這種事情只能是當日死了長子後便退回到濟陰的族長李乾做決定,李乾沒有言語,李進一個兵都拉不走。

  而就在正月底,當稍作喘息的袁紹知道了董昭、公孫范還有程昱的作為後,其人不敢再留,搶在追兵主力過舊瀆之前扔下平原,試圖從平原身後渡河之際,卻又忽然聞訊,泰山賊與於毒合流,已經擾亂濟南,平原對岸也是死地。

  不得已,追兵之下的袁本初只能繼續順河狼狽東走,於二月中旬進入樂安境內,然後在最後一群心腹護衛的拼死斷後下,登船過河,只領千餘眾進入黃河河口南側的蓼城。

  然而,身後因為董昭、關羽等人重新合流,而且因為公孫范南下、程昱東進匯集的緣故,使得追兵兵力劇增到十萬之眾,而且繼續渡河來追且不提……這日間,正準備浮海南下,往北海安頓的袁紹聞得警訊,匆匆登城,卻是在城上目瞪口呆,失色難制,逃生之念就此作罷之餘竟然有些油盡燈枯之意了!

  原來,自蓼城城上向東看去,只見黃河河口外,清濁激揚之處,海上浮舟數百,白帆連綿成片,少說也有萬餘大軍,正自東面從海上而來……其上或是打著太史旗號,或是掛著的朱字大旗。其中,朱字大旗倒也罷了,唯獨東萊太史慈代右將軍趙苞從公孫珣西征,捧刀上殿人盡皆知,所以這二字和他背後代表的東西實在毋庸置疑,一想便通。

  而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明白了公孫珣對袁紹的真正殺招所在——春日渤海解凍以後,遼東兵馬可以輕易沿著遼東到北海這條沿途島嶼眾多的海路,起兵數萬,浮海直撲青州,完成對袁紹的包圍。

  這條道路,很早就有海賊運過數千兵馬往來以作奔襲騷擾,只是還沒人一口氣運輸過數萬兵馬而已,但不代表不能運!

  換言之,袁本初一開始往河北而來時,就一直是在一個完整的三面羅網之中……只能說,弱者為何而戰?

  「事已至此,別無他求。」三月初,被合圍在蓼城,已經油盡燈枯的袁紹於城牆上接見了來勸降的使者王朗,然後如此言道。「只想死前再見一見公孫文琪……問他幾句話而已。」

  持節入城的王景興欲言又止,但終於還是懇切說了實話:「袁公,梁期戰後我便受命持節往遼東見右將軍,讓他隔海發兵,一直不在這邊。但這次隨太史將軍與朱將軍至此,卻總歸是知道,衛將軍早在正月上旬,便已經將軍政委任給了其總幕府呂范呂子衡,然後攜子北上視察春耕去了,這時候根本不知道他是在涿郡還在遼西……」

  袁紹沉默片刻,忽然在身側許攸等人憐憫的目光中猛烈咳嗽了起來。

  ——————我是死不瞑目的分割線——————

  「漢永初三年,有賊張伯路號稱將軍,寇掠青州,擾亂數郡,朝中以御史中丞持節征法雄為青州刺史……東萊甲兵未解,賊大恐,遁走遼東。五年春,乏食,張以數千眾楊帆復寇東萊,雄復破之,賊乃走遼東故,遼東人李久等共斬之,遂平。」——《後漢書》.法雄傳

  PS:獻祭新書,《我真不是烏鴉嘴》

  我從來不想做什麼英雄,我只想在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裡做一條鹹魚,看過江海浩蕩,再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尾小紅鯉魚,老死於淺淺荷塘。

  後來大風大浪,我被浩蕩潮水推著往前,我不想死,只能拼命游啊游啊。誰知一不留神,竟躍過龍門,成了人族的皇。

  ??????????????????????????????????——?唐棠

  第十七章 君臣不易逢

  弱者為何要戰?

  王朗持節撤出蓼城後,於城頭上陪著袁紹的許攸就一直在百無聊賴的想著這個荒謬問題……首先,既然河北這幾個大郡,乃至於富饒的青州都是一個所謂戰略決戰上的圍籠的話,那袁紹以及簇擁在他身邊的這麼多人這麼多力量,包括他許子遠自己,從一開始到底是在做什麼?

  當那個白馬衛將軍的寵物給他取樂嗎?和他家的貓一樣?

  當然不是,仔細想想,只是自己這些人太過於愚蠢了而已,只是被對方用一個大巧不工的方式,用一個思維誤區上的方式引入了彀中罷了……這就好像他許子遠在界橋那次設伏一般,一個普普通通的的橋樑,看起來是個有利因素,卻在雙方兵力過於龐大的特定情形下成為了設伏的殺招。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