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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本就是因為如此,張燕才敢鼓足勇氣從山中出來,然後擺開架勢。

  「賊雖烏合之眾,卻有兩萬,且據有井陘天險,兄長準備調集多少人馬?」第二日的軍議上,公孫越明顯活躍了不少,以至於主動蹙眉提問。「秋收在即,若不徵調輔兵的話,太原郡卒只有三千可用,而若等雁門郡卒來援……」

  「三千郡卒,兩千義從,足夠了。」公孫珣打斷對方正色而答。「昔日淮陰侯在井陘內背水一戰,萬餘新兵大破陳餘二十萬眾,今日我正準備仿效淮陰侯舊智,故技重施,那以五千對兩萬算,兵還多了呢!」

  公孫越一時愕然。

  —————我是兵太多了的分割線—————

  「漢之末也,董卓亂政,天下大亂,雄豪並起,而袁紹總攬關東,握兵十萬,私心苟且,逡巡不前,折身併購三州,則虎視河北,強盛莫敵。唯太祖以兩萬燕卒,克四郡,行三千里,破蒲津、降潼關,橫行三輔,誅除董卓,故正逆可分也……臣松之曰,太祖運籌演謀,鞭撻宇內,攬申、商之法術,該韓、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終能總御皇機,克成洪業者,惟其明略最優也。抑可謂非常之人,超世之英傑矣。」——《典略》.燕.裴松之注

  PS:雞新書上架《仙子請自重》,大家去享用啊!

  多數一句話,前一章犯了個很幼稚的錯誤,希望大家沒注意到。

  第二十八章 強移棲息一枝安(上)

  軍情如火,公孫珣既然知道戰事不可避免,便即刻發兵。

  其中,龐德先帶領一千五百千義從,急速從晉陽城出發,靠著晉中平原的通暢道路與騎兵的速度搶占井陘西口(後世娘子關地區)。隨後,公孫珣復又親自率領剩餘義從以及晉陽城中的郡卒緩緩往井陘盡發,並沿途匯集郡中各城駐紮的其餘郡卒……不是沒人勸公孫珣,讓他不要輕身犯險,但考慮到五千兵馬就算是不能擊敗張燕,卻也足夠自保,再加上打仗這事,衛將軍既然在此,也沒理由讓別人去處置,所以也就是勸一勸而已。

  而四日後,公孫珣卻終於是帶著公孫越、婁圭、田豐、戲忠、荀攸等人,外加三千郡卒與五百義從,有驚無險的趕到了井陘西口,並匯集了先鋒部隊。

  正值秋日,眾人勒馬行入井陘通道,眼見著秋日間兩側山谷黃綠相間,更兼地勢險要雄渾,頗有一番氣勢,但可所有人卻都沒有心思看景色,只是盯著地勢暗自思索。

  相對應的,婁圭卻上來便理所當然的向龐德詢問起了軍情:「令明,你比我們早到一日有餘,可曾探清張燕營寨、兵力分布?」

  「回稟軍師。」龐德聞言稍顯尷尬。「末將到了此處後把住關礙便立即派出了哨騎,卻至今未還。」

  「這不怪你。」婁圭聞言在馬上緩緩頷首。「當年董卓亂前,我與志才隨君侯從三輔折返,便曾經從井陘路過,知道這井陘看似是一條險要通道,其實卻別有洞天……不過算算時間,今晚應該能回來。」

  「井陘的情況,還請軍師將軍賜教。」向來沉默的荀攸也主動相詢起來。

  婁子伯自然無不可言。

  「首先,自此西隘口至東隘口大寨山下,約有六七十里長……」

  「其次,此地地形宛如紡錘,乃是兩頭尖而險,可中間卻分為南北兩條通道,南道險而直,北道開闊卻繞遠,不過無論是南北通道,中間都還有山坳、谷地,甚至太平時節還有鄉里、市集所在。」

  「當然,通往太行山中的通道也自然都開在南北兩道上……如我所記不差,張燕所居的紫山往井陘中的通道,便是開在南道上距此地四十里、靠近東隘口的一處山谷中。」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水流湍急的綿蔓水在其中蜿蜒曲折,恰好在腹心處橫穿兩道……這便是淮陰侯背水一戰的那條河了!」

  婁圭侃侃而談,荀攸等人也是紛紛頷首。

  而周圍很多從長安跟來的幕僚、將領此時也才紛紛醒悟……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一直把井陘當做一條很長的山路而已,最多是加上一個險關的設定,但此時聽來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想想也是,韓信背水一戰中,對手陳餘、李左車足足帶了二十萬大軍,雙方甚至隔河對峙了幾日好幾天安營紮寨後才開戰,這裡面怎麼可能就是一條狹窄通道?實際上,就算是二十萬大軍是吹牛,打個對摺,加上輔兵、民夫十萬人,也註定這裡面的地形是極度複雜的。

  內部分叉的兩條通道,一條橫穿通道的河水,無數可以屯兵、藏兵的山谷,無數通往太行山中的岔路,最後再加上通道合二為一時的兩側險要隘口,這才是一個完整的卻依舊非常簡陋的井陘軍事地圖。

  而說完這些以後,之前在晉陽一直很沉默的婁圭卻依舊沒有停止,而是進一步看向了騎在白馬之上,被眾人簇擁著的公孫珣:「君侯!」

  「我知道的子伯的意思。」公孫珣聽到呼喊不由握著馬韁輕笑。「子伯是想說,張燕如此姿態,此戰不可避免,而我們五千兵馬,中間還有兩千精銳……或者說是一千五百精銳……對上兩萬賊寇,也並非不能戰而勝之,可非要仿效淮陰侯背水一戰,卻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對否?」

  「不錯。」婁圭也在馬上坦然應道。「臣下正是此意,自古以來,名將未有如淮陰侯者,而淮陰侯生平用兵,也未有如背水一戰者……偏偏這一戰又是自古以來記載最清楚的一例,敵我雙方謀劃,戰前戰時戰後過程,甚至還有淮陰侯自己事後剖析,紛紛記載於史冊,便是不通兵法的,只要讀過安利號版印的《史記》,恐怕都清楚無誤。那敢問君侯,張燕會不知道嗎?他既然知道,還會犯下如陳餘一般的過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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