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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光火石之間,雙方迎面交戰一合。

  屈頭手中長矛並未得手,相對應的,那個鐵甲漢軍騎士的長矛也未得手,因為雙方的長矛一劈一擋,在交馬中很明顯的對撞了一下。

  而且,屈頭雙臂登時微麻,毫無疑問,他從長矛上察覺到了對方的力量……不過,屈頭有信心,對方也會從兵器上察覺到了自己的力道。

  但是,隨著前方漢軍鐵甲騎士,交馬一合轉身持矛再來,屈頭剛要轉身,卻忽然覺得自己沒有被鐵甲護到的右肋一片鑽心之痛,低頭看去才發現那裡居然出現了一個血洞!

  屈頭恍然大悟,對方竟是一手持矛一手持刀,非但只用一左手擋住了自己雙手的力劈,更是在交馬一瞬才忽然以拔刀,刺中了自己的右肋。

  回想到此為止,因為鑽心的疼痛未及發作開來,身後脖頸處便又再度一涼,儼然是那漢軍鐵甲騎士已經從身後拍馬趕到,再來一招了結了他。

  兩岸兵馬再度騷動起來!

  因為十三對十三,漢軍陣亡四人,烏桓人盡數覆滅。

  河西岸的烏桓軍幾乎是齊齊的看向了自家首領規泥,後者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眼見著河對面的公孫珣似乎也望向了自己這個方向,這位戰場上的烏桓軍統帥也是羞憤難耐。

  「九對九!」規泥終於咬牙言道。「全用軍中知名勇士,換上好馬,脫掉甲冑,只著白衣……不要再丟臉了!」

  就在烏桓軍因為調度勇力之時而有所騷動之時,河對岸,也陡然出現了一個意外……之前被公孫珣下令釋放的俟汾黑獺居然突然趁著漢軍不備,躥入大凌河深水中,而其人果然如他自己所言格外擅長水性,帶著一柄環首刀還能躥水極速,遠遠看去還真如一直黑色水獺一般,一沉一浮便已經遠遠而去。

  漢軍多在隔河觀戰,根本未曾在意此人,此時見到他逃竄,趕緊再去摸箭矢,已然有些來不及,更兼其人水性確實極佳,所以隨著僅有的幾隻落空箭矢,那俟汾黑獺居然輕鬆游到了對岸某處,而其人上岸的地方,一堆雜胡部落兵馬,非但沒有攔擊,反而有人主動上前接應……

  「果然靠不住嗎?」戲忠憤然言道。「胡狗之類,皆不可信!」

  公孫珣不置可否,只是依舊盯著對面戰場無言無聲無色。

  河對岸,第三次『公平一戰』已經開始,在一眾雜胡部落的注視下,在兩岸漢軍與烏桓軍的沉默中,又一次衝鋒就在眼前。

  僅剩九人的漢軍多少有些疲態盡露,其中一人還明顯一臂帶傷,但在為首一人的帶領下,居然精神抖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燕趙騎士,多少有些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

  忽然間,有漢軍白馬義從隔河吹起號角,宛如軍令一般立即催動了第三次衝殺。兩邊相撞,宛如兩個陶罐正面相撞一般,破碎、鮮血、殘軀,之前一切雄壯嚴正的事物頓時化為烏有。

  這一次,漢軍倒下了五人,但漢軍中的首領明顯武勇出眾,其人輕鬆殺了當面之敵外復又回身參戰,一手持矛一手持刀,左刺右砍居然又將烏桓人殺了個精光。

  不過,衝刺之後的亂戰之中,又有兩名漢軍直接被殺。

  換言之,第三次『公平一戰』以後,漢軍只剩下了兩人而已。但毫無疑問,獲勝者依然是漢軍,因為烏桓人再一次全軍覆沒。

  而幾乎沒有任何停歇,第四次『公平一戰』旋即到來,這一次獲勝者還是漢軍,但那名鐵甲騎士身側,卻再無一人。

  這個時候,詭異的事情出現了,隨著那名鐵甲漢軍騎士下馬一刀了斷地上掙扎的烏桓武士,河畔的細雨中居然響起了巨大的歡呼聲,但其中最長久和熱烈的呼喊聲竟然是來自於那些雜胡部落。

  河對岸,在漢軍獲勝以後,也曾短暫響起過歡呼聲,但很快就隨著這名鐵甲騎士翻身上馬遙遙再度邀戰變得冷靜了下來……因為眼前的情形對公孫珣的脫身似乎任何幫助,相對應的,繼續拖延下去的話,誰也不知道烏桓人的支援什麼時候到。

  而這名已經得到了包括胡人在內的所有人認可的勇士,似乎註定要白白犧牲。

  軍陣中,一片沉寂之下,披散著頭髮的烏桓首領規泥喏喏不知所措,但事到如今,他已經騎虎難下,只能繼續勉力選派勇士出征。

  片刻後,一騎自白衣軍陣飛馳而出,但迎面被那鐵甲武士給一矛挑下馬;

  又一騎飛馳而出,卻又被此人一矛盪開,復又一刀了斷。

  緊接著,烏桓人久久不曾出陣,然後居然是在周圍友軍的催促下,硬著頭皮派出了一人,卻是持弓而來,口出幽燕漢語,要求比弓……然話音剛落,此人便被射於馬下。

  周邊雜胡的歡呼聲越發急切,規泥半是驚恐半是無奈,這次居然派出了兩人,引得周邊雜胡部落放聲喝罵,而那漢軍騎士也不理會,只是兀自換了馬匹,直接迎戰。

  三人交馬之下,一名烏桓騎兵直接被刺下馬,而那漢軍騎士胯下戰馬卻被另一名烏桓騎士給直接刺傷,其人返身跌落在河攤上,勉力起身後,甫一回頭,便看到那名烏桓騎士已經折返衝刺而來,並遠遠大喝助威。

  這位漢軍騎士依舊不言,卻是從地上拔起一矛迎面投矛而出,將那騎士整個人從馬飛擲下去,然後其人從容奪馬而立於河畔,復又執刀繼續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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