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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忠徹底語塞,踉蹌而走,但臨到帳門前,卻又忍不住悲憤回頭:「將軍真要棄涼州人嗎?!」

  皇甫嵩終於凜然:「叔德,你真有資格代涼州人問此話嗎?若涼州真無一個忠臣,你怎麼不去尋傅南容讓他陪你造反?而且,你以為事到臨頭,公孫珣真的會被你的那些什麼割據幽燕的言語給扯住?!天下事,不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坐談客可以定的!」

  閻忠羞憤一時,立即落荒而逃。

  轉到營地處,漢軍辛苦立營,至晚間方才勉強成型,而後又有曹操、徐榮、鄒靖、公孫瓚、呂布、傅燮等人紛紛過來問候、訴苦等等……

  公孫珣也自然要設宴招待。

  然而酒過三巡,公孫瓚率先鬱氣難耐,對官職註定要攆上自己的公孫越酸氣逼人;然後是關羽與呂布起了衝突,差點沒大打出手;好不容易將這些人安撫掉,最後卻是曹操喝上了頭,並在酒後大哭特哭,自訴無顏祭祀橋公……弄的公孫珣也感慨了起來。

  說一千道一萬,他何嘗不對橋玄有幾分感激,幾分複雜心緒呢?

  不過,公孫珣終究不能和曹操相比,以至於為此在軍中直接醉酒,而事實證明他這種小心還是很正確的……當夜凌晨三更往後快到四更的時候,突然間,漢軍全營震動,然後皇甫嵩那邊匆忙遣人來報,說是廣宗城中有異動!

  公孫珣根本不用去看,就已經醒悟了過來,這必然是下午皇甫嵩下令撤開周圍三面圍壘,然後城中張梁迫不及待的想要趁機逃竄。

  不得不承認,張梁如此舉動,是很合理也很正確的反應,甚至堪稱出色。

  兄長去世、軍隊損失過半、士氣低落、城防崩塌,已成必死之局。而這個時候,皇甫嵩已經讓開了三面圍壘,可包含著大股騎兵的援軍卻遠來立足未穩,疲憊至極,簡直是唯一的遠遁良機!

  平心而論,真要是讓這廝渡過漳河進入鉅鹿澤,說不定後世就會有一個『黃天重來未可知』之語了!

  然而事到如今,公孫珣也好,皇甫嵩也罷,哪裡會讓他如願呢?

  「拜見五官中郎將!」

  皇甫嵩百戰之將,這一次,根本不用公孫珣去要什麼羌人了,因為無論是帶著西涼騎兵和羌人騎兵的李傕,還是昨晚上在此處做客的公孫瓚、傅燮,此時紛紛聽從皇甫嵩的指派,直接緊隨報信的信使來到了公孫珣身前……他們都是皇甫嵩那邊統帥騎兵部隊的將領。

  「軍情如火,不必多言了!」亂糟糟的營盤中,火把下的公孫珣也懶得客套,直接拔刀下令。「營中步兵交與程德謀統一指揮,去隨皇甫公破城,所有騎兵將領即刻帶本部隨我啟動,去追張梁……告訴所有軍士,此乃此番黃巾大亂最後一戰,我不要首級不要繳獲,只要張梁部覆滅!誰若誤事,殺無赦!」

  眾將紛紛凜然聽令。

  —————我是終於藥丸了的分割線—————

  「公孫瓚嘗以公事迎太祖,越在側,為護軍司馬。瓚以越官階平己,乃作色不夷。越覺惡,於席間移身就之,持其臂慰曰:『兄弟相處,何以官階論之?』瓚撥其手曰:『九月天寒,冷如鬼手馨,強來捉人臂!』太祖於首席聞之,乃暗解紫綬金印,瓚遂羞。」——《世說新語》.忿狷篇

  PS:昨晚上睡醒後熬夜寫的,勉強先更一章……省的晚上睡著再挨罵。

  還有書友群,684558115有興趣可以加一下

  第二十六章 草木黃落兮雁北飛(中)

  ?  農曆九月是標準的秋末,北風漸盛,天氣轉冷。

  這個時候,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全都會為過冬做最後的準備。

  遼東的松鼠們在趁機囤積松子,太行山的熊羆在積攢脂肪,河北的大雁更是在排隊往南飛……然而這個時候,四五萬黃巾軍卻紛紛往北走。

  天氣寒冷,漢軍遠道而來,剛剛安營紮寨,立即便於夜間動員,倉促上馬追擊,真的是又困又累又冷,連馬力都很疲乏。然而,真的在路上接觸到了黃巾軍大隊,並於夜間倉促亂戰之後,卻發現戰事毫無阻力。

  原因很簡單,倉促北逃的黃巾軍也同樣是又困又累又冷,而且他們終究是死了主帥後的倉促逃竄,所以根本沒有什麼戰鬥的**。

  然而,秋末時分天亮的晚,四五萬黃巾軍一觸即亂以後,反而讓局勢徹底失控,黑夜中連著漢軍也跟著失去了組織性,雙方只是按照戰前各自主帥的命令,稀里糊塗的一邊相互砍殺,一邊相互裹挾著往北面的漳河而走。

  不過,總有天亮的時候,等到朝陽東升,天色清明,秋霜化開以後,局勢終於清晰了起來——有馬的總比沒馬的跑的快,追擊的總比逃竄的要更有侵略性,而更重要的一點是,在漢軍不顧一切的追擊下,黃巾軍沿途丟盔卸甲,遺失輜重無數,終究是困頓在了漳河畔,喪失了渡河所需的必要組織性和防護能力。

  到此為止,漢軍的戰略意圖已經完全達到,黃巾軍雖然還保有數萬大軍,卻實際上已經敗局難免,只是等死而已。

  「君侯,我軍雖然疲憊至極,可只要等後面皇甫公率領步卒大軍追上來,便可全軍向前,了結此番禍事了。」傅燮疲憊難耐,只是看到公孫珣引著一眾白馬騎兵自後方緩步而來,這才重打精神迎了上去。「辛苦經年,此番大亂終究要有個首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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