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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這一次曹操並沒有直接否認,他在帳中停住腳步,一時感慨:「如文琪那般用兵如神者,天下間不也就一個人嗎?不能都一概而論的。若真要比較,你我不也比他年齡大一些,這局面還不如盧公董公呢!」

  這次倒輪到夏侯惇笑了起來:「我就不說了,孟德之前未習軍事,自然是不如五官中郎將的,可如今你才從軍半年,軍中上下庶務便已經嫻熟,想來將來也是能成為國家名將,不負生平志向和長輩所託的。」

  曹操陡然變色。

  夏侯惇情知失言了,也是趕緊改口詢問:「七月十五乃是孟秋祭祀之時,當時恰好移營,錯過了時機,孟德要不要此時尋香燭祭祀一下橋公?」

  沒錯,橋玄已死。

  五月份死的,但當時亂糟糟的,從洛陽去橋玄老家梁國的道路也不是很安全,所以就沒有及時發葬,一直等到皇甫嵩引兵去汝南連戰連勝,穩定了周邊局勢,橋玄家人這才起靈歸鄉……當然,這時候朝廷也好,天下間橋氏的門生故吏也好,也都有了心思去悼念,便是蔡邕都專門動身去梁國幫忙寫碑立傳,而曹操這才在廣宗知道了對方的死訊。

  「不必了。」思索片刻後,曹操緩緩搖頭。「功業未成,有何面目祭祀故人呢?且讓軍中屯長以上俱來帳中,商議圍城和作戰的事宜。」話到此處,曹孟德才稍微補充了一個情報。「我看董公的意思,是想要明天堂而皇之與賊人戰上一陣,藉以恢復士氣,然後再去重新圍城……你喊人時將這些事情說給樂文謙和李退之他們,讓他們各自做好準備,或許是個露臉的去處。」

  自知勾起了對方心事的夏侯惇不敢再多言,便趕緊拱手而退,卻是去組織營中小範圍軍議去了。

  一夜無言。

  第二日一早,果然,漢軍主帥,東中郎將董卓上來便調度了幾乎所有高級軍官,並集中了各部精銳一起出營,來到了廣宗城下後,更是軍旗齊舉,浩浩蕩蕩,緩緩直發,往城下一處之前被黃巾軍奪走的土山而去。

  這座土山位於廣宗城的西側大門外,上面還設有一個臨時營壘,乃是之前盧植派人堆建而成,用來監視當面西門賊兵的,董卓選擇轉向時被張梁親自出城奪了過去……從戰略上而言確實有些說法。

  但此山不是太高,無法對當面城門樓形成絕對壓制,面積也不是太大,稱不上是什麼決定性的東西。故此,此番董卓引眾舉旗緩緩而來……挑戰的意味明顯大於奪取。

  對面城中的張角和城外立營的張梁也立即明白對方的意思,再加上他們也需要提振士氣,所以很快,兩軍便心照不宣,各自集中了萬餘精銳在廣宗城西門外的空地上相互對峙了起來。

  其中,張角親自來到了廣宗城西側門樓之上觀戰,而張梁則親自引兵來到了這個土山之上,董卓更是親自驅兵來到陣前遙遙觀望。

  話說,和之前幾年相比,此時的董仲穎居然體態更豐滿了一些,也多了幾分老態……這裡面是有原因的,比如說仕途來到河東太守後,對於一個邊郡寒門子弟而言,未免走到了盡頭,讓人看不到將來的前途所在;又比如說他的嫡長子去年突然因病去世,只留一個嫡親的孫女,雖然他還有侄子、女婿,甚至妾室還能給他繼續給他生孩子,但這份打擊也是毋庸置疑的。

  當然,話得說回來,人西涼董卓到底是西涼董卓,自有其幾分豪氣在那裡。兒子去世產生的打擊雖然讓他一時頹廢,以至於身材有些走樣,但很快他就調整了回來,並試圖將所有心思放在個人功業上。

  這次,他其實是聽說了一些風聲,然後主動請戰……並終於如願以償,持節為東中郎將的。

  不過,持節後的第一個軍事動作便讓自己陷入到了深坑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去問問他們,知不知道張寶在下曲陽慘敗一事?」董卓沒有騎馬,而是站在一輛便於指揮的高大戰車之中,等到雙方列陣完畢後,只見他一聲冷笑,便揮手招來一名親衛,其人面色上居然看不出有什麼失落的感覺,好像前途未卜的不是他董仲穎一樣。「若是知道,便問他們有何想法,若是不知,便重新說與他們聽!」

  實際上,不要說董卓這次帶來的西涼兵與河東兵了,便是曹操和原本盧植所部此時也大為佩服這位的姿態與氣度。

  那名西涼出身的衛士聽得此言,立即接令,然後便疾馳而往,孰料,他剛到土山之下,未及開口,便迎面招來一陣箭雨,立即死於亂箭之下。

  這下子,漢軍全軍憤然。

  董卓更是勃然大怒:「跳樑小丑,殺我愛將,必要他五馬分屍……誰來替我攻下此山?!」

  雖然同樣是攻取土山,但跟下曲陽那邊渡河而擊不同,此地漢軍兵力並不弱勢,而且漢軍戰力到底是要對面強上好幾分的,所以只是單純的攻堅而已。

  於是乎,隨著董仲穎一聲喝問,軍中上下,一時摩拳擦掌,居然紛紛請戰。

  「榮願為國殺賊!」一片請戰聲中,身為兩千石校尉的徐榮居然也主動請纓。

  「徐校尉的本事我早就知道。」董卓見狀趕緊在車上回頭安撫。「但區區一座土山,用兵最多數百人,何須兩千石親自上陣?」

  徐榮剛要再言,董卓便已經趁勢指向了自己身側一人:「樊稠,剛剛死的是你鄉人,你能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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