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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白了,事到如今事情亂做一團,既無法解釋清楚,也無法斷明人心……只能一邊自由心證,一邊絕了此事的念頭了。

  就在三人各自無語的時候,門外侍衛忽然又來報,說是呂范和婁圭聯袂請見。

  公孫珣宛如吃到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連連擺手:「都出去,阿越與叔治也出去,今日已晚,我要早些安歇,誰也不見!待會審正南與董公仁來了也不見!」

  話音剛落,果然舍外又有人來報,說是審配和董昭也來了!

  公孫珣懶得再說話,只能帶著一肚子氣翻身入房上榻去了……天知道今日會有多少人以為他是個荒淫無恥之徒?偏偏又辯解不得!

  然而,他公孫珣真的是耽於女色之人嗎?那姓蔡的小丫頭除了嘴賤有半點好?!

  公孫越與王修還有韓當面面相覷,只好退出去到舍外解釋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不知為何,居然無一人再提及此事,若非蔡伯喈也沒再露面,公孫珣幾乎以為昨晚只是他個人醉夢罷了。

  就這樣,雙方佯做不知,趙國這邊上下齊力勉力提供了軍需補給,而一萬騎兵也盡數啟程,等到公孫珣越過自己親手建築的圪蘆河霞堤後,更是徹底放下了此事,一心一意轉向了軍旅。

  過襄城、走柏人、入常山、越真定,便是大軍拖延的再慢,那下曲陽也儼然就在眼前了。

  平心而論,張寶,或者說張氏兄弟選擇下曲陽作為黃巾軍北線核心據點是有緣故的:

  首先,這座城極為堅固和廣大,因為下曲陽並非只是一個普通縣城,它在數百年前一度是一座郡城,但是最終沒被後漢啟用而已。實際上,到了南北朝時期,鉅鹿郡的郡治最終還是移動到了此城的。

  其次,地理位置很好,這座堅城北面三四十里便是中山郡無極縣,西面六十里便是常山國真定,此城在張寶手裡,北面諸郡根本無法越過此城往南出兵影響張角身後。而更有意思的是,那條著名的浮沱河恰好從下曲陽城北十餘里處流過,再加上一條自南向北注入浮沱河的不知名支流,幾乎是完美的為下曲陽形成了一道天然防線。

  可見,張寶和太平道造反前確實是用了心的。

  不過,話還得反過來說,眼看著浮沱河北面大營的浩蕩軍勢,老實說,郭勛被撤職攆回幽州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領著周圍數郡好幾萬兵馬,卻死活都沒越過浮沱河!雖然說朝廷也沒指望郭勛這裡僅靠郡兵便能有突破,但相比較於其他幾路,包括已經成功逼到廣宗城下的盧植,這位郭刺史也著實進展慢了些。

  一個月內打破這條防線,應該便能給朝廷一個交代了吧?順河而來的公孫珣遙遙看著浮沱河對岸有些慌張的黃巾軍,卻也是順勢下定了拖延的決心,然後便勒馬向前,往身後的漢軍大營而去。

  「文琪!」浮沱河北的漢軍大營外,相別數月的郭勛頭髮泛白的地方愈發多了起來,而他見到公孫珣的白馬旗後非但沒有鬱悶的意思,反而鬆了一口氣。「你能來此處主持大局,我也就放心了!」

  「郭公何至於此啊?」公孫珣自然不會在此時說什麼大實話,他翻身下馬,趕緊向前數步握住對方雙手,一臉誠懇言道。「五路人馬,各處皆是朝廷精銳,唯獨你這裡全是郡兵……能打到下曲陽城下,已然是無愧於心了。」

  郭勛聞言愈發嘆氣:「文琪,我自家人知自家事,我這人確實不擅統帥,莫要說郡兵如何……郡兵再如何難道還能比浮沱河南面的那些黃巾賊弱嗎?當日你不就是引倉促成軍的郡兵敗了數萬黃巾賊嗎?」

  公孫珣聞言失笑,趕緊又要安慰。

  卻不料,郭勛忽然向前半步,主動低聲言道:「文琪,實不相瞞,難的不是郡兵,是郡守……這個地方是三郡交接之處,足足四位兩千石!節杖可殺千石,卻不可殺兩千石!而除了一個宗元聽話些,其餘三位實在是難纏,尤其是鉅鹿郭典和中山張純!」

  公孫珣這才反應過來,照理說,那護烏桓校尉宗元、鉅鹿太守郭典、常山相馮歆、中山太守張純都應該在大營或者大營左近才對,便是裝模作樣說什麼軍情緊急或者太守不好出轄區,那也一定要派個使者過來迎接自己才像話……但此時居然無一人至此。

  這肯定不是四人胡亂串聯,他們沒這個膽子,必然在營中得到自己傳遞消息的郭勛心存鬱悶,故意沒喊人來。想想之前小黃門傳旨時所言罷免郭勛的理由……不僅有戰事不利,好像還有『不能制』這幾個太守國相的風聲。

  一念至此,公孫珣倒也心中瞭然了。

  看來,這位郭公即便是脾氣再好,也是心裡有氣的,不然何至於都要回幽州了還專門跟自己打這幾位兩千石的小報告?

  當然了,郭勛到底是個精忠報國的老成之人,說到此處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是不懂,鉅鹿郭太守守土有責,故此行事操切,只想速速奪回下曲陽;而中山張太守和常山馮相卻事不關己,只想保存實力,不欲大戰;而我偏偏是個持節的幽州刺史,也沒什麼法子約束他們……不過,文琪是五官中郎將,又是轉戰多處的天下名將,或許他們應該會收斂一些。」

  公孫珣此時不明所以,但卻依舊頷首不斷,並當即義正言辭當眾指責起了這幾個太守不顧大局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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