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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珣黑著臉,冷眼盯著亭舍大門,半響沒有說話,而亭舍中人見狀也是紛紛屏聲息氣。

  耳聽著亭舍內再無動靜,門外頓了一頓,卻又額外加上了幾句話:「鄙人乃太原郡人,為前雁門太守郭縕族兄,前涼州刺史郭閎之弟……與公孫太守實乃世交!此行雖然冒昧,卻實非惡意!還請公孫太守當面一會!」

  「開門!」一夜未眠的公孫珣無奈甩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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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祖為中山守三載,固知太平道之惡也,惜乎中樞不為,乃潛心用事於中山,意後發制人。然,後漢光和年間,靈帝求財愈甚,多更各地職司,以求官錢……太祖為任三年,一朝移為涿郡太守,固失根基。」——《典略》.燕.裴松之注

  第三章 郭公之願

  郭勛來的很奇怪。

  幽州刺史乃是幽州十一郡國的監察者,而且主要監察對象便是這十一位郡守……雖然說這年頭與人為善的刺史蠻多的,可雙方終究是要講究一個避諱的,最起碼一條,無論如何也不能大半夜的就找上門來吧?

  實際上,一州刺史和一郡太守夜間私會,便是各自只放了個屁,傳出去都會是個大新聞的,也就難怪公孫珣沒有好臉了。

  更別說,太平道大亂在即,他此次上任只是想趕緊清理郡中人事,然後聚攏兵馬、物資,實在是不想多事。

  當然,話還得說回來……人家郭勛乃是太原郭氏出身,所謂世出名門,其兄郭閎做過涼州刺史不說,其族弟郭縕更是在雁門與公孫珣有過一番來往,如今他以一州方伯的身份連夜而來,總不能把人家拒之門外吧?!

  就這樣,郭勛還是闖入了亭舍之中。

  燈火通明之下,只見此人年紀已經是四十往上,外加儀表堂堂,儼然是個有氣勢有經驗的一方大員。只不過,此人甫一進來便拉下臉來,見到公孫珣後也是正色以對,明顯是有什麼嚴肅之事。

  講實話,若非自己本就是從冀州過來,公孫珣幾乎就會以為這大半夜的太平道已經反了呢!否則如此一個人物黑燈瞎火的黑著臉過來幹嗎?等在涿縣不好嗎?還專門騙開大門才拉下臉?

  事有反常,一念之下,公孫珣先是回頭和呂范審配等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卻又出言將眾人紛紛攆回去睡覺,這才邀請郭刺史來到亭舍的正房中獨自交談。

  「公孫府君,」郭勛眼看著對方屏退左右,也是不由嘆了口氣,方才告罪落座。「此行冒昧了。但事已至此,還請府君隨我安坐……我非是從涿縣趕來,乃是從范陽而來。」

  公孫珣不以為意的點點頭,這年頭的涿郡下轄七縣,其中有兩個縣,或者說兩座城格外出眾……一個自然是郡名來由的涿縣,另一個就是范陽了。

  其中,涿縣在北,范陽在南,堪稱涿郡兩大核心城市,而公孫珣此時歇息的樊輿亭距離涿縣大概得有一百多里,可距離范陽卻不過三四十里路而已……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對方能夠此時出現在此處了。

  畢竟,公孫珣此行也是由於擔憂黃巾生亂,所以招呼都不打急速而來的,對方也必然是倉促得到消息才對。

  然而,明白了對方能出現在此處的緣由後,公孫珣卻忽然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起來……因為對方這話怎麼越聽越有點像是軟禁的意思呢?

  什麼叫做『事已至此,隨我安坐』?!

  想到這裡,公孫珣也是徹底無言起來……這郭勛一州刺史總不可能投奔了太平道吧?然而便是投奔了太平道想對自己來個先發制人,那也不對勁啊!就門口那幾十個人,怕是還不夠關雲長領著人一通砍的吧?!甚至就算是這屋裡面,自己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力壯之人,對付這麼一個四十多歲老朽,也是手拿把攥吧?

  莫非自己犯了什麼法?

  「方伯之前為何在范陽?」公孫珣無語詢問道。「專門來迎我的嗎?」

  「公孫府君何必開玩笑?」郭勛年紀畢竟有些大了,言語中也有些疲憊。「我在范陽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若非是得了范陽盧氏的邀請,你何至於如此之速呢?」

  公孫珣愈發莫名其妙,良久方才問道:「莫不是范陽盧氏家中誰犯了什麼法?」

  郭勛一時氣急:「我族弟曾言,公孫府君乃是難得的直爽之人,何必屢次明知故問?」

  公孫珣目瞪口呆之餘也是有些恍然:「那便是范陽盧氏真的犯了法度,然後郭公專門挑了我上任前的空檔往范陽處置此事,又以為我急速來上任其實是為了救助盧氏,這才一邊著人在范陽繼續處置,一邊親自來堵我?!冒昧一問,盧師那幾個兒子到底做了什麼?」

  郭勛看了對方一眼,卻一字未答,儼然是成見已深。

  公孫珣見狀也是失笑不已,自己居然成為別人秉公執法的『阻礙』,也是有趣。

  不過,一來,盧老師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真要是讓盧老師那幾個兒子死在了自己眼前,那到哪裡都會有人戳脊梁骨的;二來,他公孫珣絕不是軟弱可欺之人,不該他擔的污名他一分也不會擔!更不要說大事臨頭,此時若是丟了份子,那涿郡還能不能速速握在手中?!

  換言之,無論如何,此事的主動權都需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想到這裡,這位新任的涿郡太守,無慮亭侯公孫珣,卻是豁然起身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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