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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是實言。」關羽緩緩點頭。

  「既如此,」公孫珣忽然又笑道。「長生還是改個字吧,我看雲長就很好!羽者,翼也,得之則可騰於雲中。而我今日得卿,則如虎添翼,不免期待你我能夠長久相持,能長騰於雲中。」

  關羽一時愕然。

  而不等對方開口,公孫珣卻又繼續笑言道:「畢竟,長生這二字頗有道家之嫌疑,你之前不是也說了嗎?你祖父『沖穆好道』……」

  關羽愈發莫名其妙,道家又如何?然而剛要詢問,卻又不禁心中一動,然後有些恍然了起來:「君侯之意,莫非這太平道將有事?」

  「然也。」公孫珣此時倒是乾脆了不少,便遙遙指著遠處奔馳而來的數騎言道。「昨日刺殺刺史之輩,正是這太平道了!而且彼輩大賢良師張角,數年前便曾公開造反,此時勾連豪強,愚昧民眾,怕正是要有所圖……」

  長身而立的關羽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既如此,改為雲長倒也無妨!」

  片刻後,婁圭便引著張晟還有另外一個持著九節杖、裹著黃色抹額的中年男子來到了小坡上。

  後者,也就是那張角的親弟張梁了,見到公孫珣後便乾脆拱手行禮,以作賠罪:「拜見無慮候,前日之事,實在是我二兄受人蠱惑,擅自妄為,家兄以我為使前來告罪。」

  「我修築霞堤,立下如此功勞,年後多半就要轉任它郡了。」公孫珣緩緩搖頭。「你家兄長還有太平道的大名我也早有耳聞,故此並不想多生事端。」

  張梁俯首傾聽,倒是一時看不出什麼喜怒來。

  「然而,一州方伯在我治下被刺,若不能有所處置怕也是要損我威名!」公孫珣音調忽然一緊。「你們太平道須要知道,自遼西而往洛陽,自雁門而往遼東……數年間鄙人所對局勢,所敵豪傑,卻也不比什麼太平道還有你們兄弟三人差上幾分!」

  「正是無慮候威名赫赫,這才專程前來請罪。」張梁抬起頭來,勉力言道。「我家兄長此番也有所交代……只是,還請君侯屏退左右。」

  「前日剛做刺殺之舉,今日便要我家君候屏退左右嗎?」婁子伯在旁一聲冷笑。

  「無妨。」公孫珣緩緩搖頭,卻是示意除了婁圭和關羽,其餘眾人俱皆暫退……關長生……呃,關雲長在此,難道還怕這張梁再玩一次刺殺嗎?

  張梁見到婁圭與關羽留下,卻也無法,可然後他居然轉身示意張晟也暫時退後。

  張晟一時黯然,但只好遵命,隨著一群公孫珣的侍從退到了小坡之下。

  「君侯!」見到周邊只剩區區幾人,這張梁終於咬牙言道。「若君侯此番高抬貴手,替我們安撫下那劉刺史,我家兄長願意奉上千金相酬。」

  「我缺錢嗎?」公孫珣凜然質問道。

  「君侯家中豪富我們也是知道的。」張梁坦誠言道。「這千金不過是一番姿態……」

  公孫珣面色微微轉圜:「既如此,這千金我自然會轉交給方伯以作安慰……但還是之前那句話,我雖然想要息事寧人,卻終究是此地長吏,要給上下一個明面上的交代的!」

  「這我們也早有準備。」張梁忽然壓低聲音言道。「我們太平道在趙國的首領,無論是馬老公還是身後那張晟,還有他們所屬的太平道人,也全都願交與無慮候處置!總之,我家兄長請君侯明斷,太平道實在是無半點悖逆之心……這趙國上下的太平道道人便是明證!」

  公孫珣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眼前之人。良久方才笑道:「是啊,雖然屢有傳言,說你們太平道意圖謀逆……然而,哪裡會有自斷其臂以證清白的謀逆之人呢?」

  張梁不由大喜。

  —————我是為了重新做人而改字的分割線—————

  「關羽,字雲長,本字長生,河東解人也。亡命奔趙國,路乏資財,守節不為盜,聞太祖築堤於圪蘆河,遂輸石於堤。太祖立於堤上,見而奇之,乃引為腹心。左右以逃人相諷,太祖笑而對曰:『羽者,翼也,今欲升騰於海內,當植羽翼,焉以罪責棄壯士而不用?』」——《新燕書》.卷六十九.列傳第十九

  PS:之前主角自比周公不是疏漏……漢代的周公不是權臣形象,而是儒家聖人。曹操的《短歌行》本身就有借周公自證清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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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順逆藏於心(下)

  張梁來去匆匆。

  小坡上,公孫珣卻是一直沉默,乃至於閉目出神起來,許久方才睜開了眼睛。

  「主公!」婁圭見狀趕緊上前。「此事……」

  「喚張晟過來。」公孫珣乾脆言道。

  「喏!」

  張晟失魂落魄,手持九節杖的他宛如行屍走肉一般來到公孫珣身前……其實,昨日張晟到了張角處為了將事情解釋清楚,便將諸事全盤托出,當時就已經知道了當日襄國縣寺內公孫珣所持『張寶書信』是假的了,而且也因此一時脫開了心結,並因為對大賢良師的愧疚而愈發主動了起來。

  然而現在嘛,只能說這位趙國太平道首領之前的種種心思,都宛如笑話一般了。

  而且大起大落之下,昨日這張晟越是對張氏兄弟心生愧疚,越是覺得撥雲見日,今日就越是覺得憤恨沮喪!憤恨,自然是憤恨大賢良師兄弟如此薄情寡義,將自己和一眾趙國太平道道人拱手讓出;沮喪,則是哀嘆自己身為一個小人物,在劉焉、張角、公孫珣這些大人物的交易中宛如風中枯草,毫無半點自持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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