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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名曲軍侯和軍司馬趕緊各自把腦袋別了過去,而公孫昭竟然喏喏不知所措……儼然是無能加窩囊到了極點。至於公孫越,雖然氣急,但終究是年輕,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但就在此時,一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一直跟在公孫昭身後的青衣小吏,忽然閃出,跪地請戰:「主憂臣死,右北平長史屬吏程普,雖不才,願領兵出塞,為國殺賊。」

  一時間,滿樓側目。

  「程普字德謀,右北平土垠人也。初為州郡吏,有容貌計略,善於應對。」——《舊燕書》.卷六十九.列傳第十九

  第七章 破營

  「足下叫程普嗎。」公孫越看著眼前方臉的青年吏員,忍不住微微動搖了一下,真的可以把兄長的姓命託付給這個升斗小吏嗎?

  可是,看著一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族叔,此時又無人能用,年輕不能服眾的公孫越似乎也只能選擇相信此人了。

  「正是。」這個叫程普的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吏,面對著代替本郡長史指揮若定的公孫越,以及塞內外如此突兀的局勢,他卻能全程保持鎮定姿態。

  「那好。」公孫越抬手指向了外面已經沸騰的敵營,厲聲喝問道。「程普,我給你兩曲步兵四百人,你可願意出塞接應我兄回城?!」

  「普雖小吏,」程普聞言俯首而拜。「也知道忠信兩個字!為國殺賊,原是本分,而且明公與小公子既願意信我,我又豈敢負人?普願意即刻出塞接應,全此忠信!」

  「好!」公孫越看到對方答應的如此豪氣,終於也信了三分,然後呼啦一聲,竟然將一旁公孫昭的佩刀給抽了出來,嚇得那位族叔面色發白,幾名立在一旁的高級軍官也心裡一跳。「這是我叔父的佩刀,門樓處兩曲精銳已經集合完畢,就全交與你了,若有驕兵悍將不聽指揮的,你可以先殺後奏,我叔父自會擔過來……速去!領三十騎劫營的是我兄長公孫珣與什長韓當,此二人的性命就交給你程普了!」

  那喚做程普的小吏接過刀來,也不答話,竟然徑直下樓去了。幾名避戰的軍官,相顧無言。

  「往盧龍塞那邊跑!」公孫珣一槊捅穿了一名裝備了皮甲的鮮卑悍卒,轉過頭來對著幾個已經嚇呆的漢人俘虜大聲喊道。「那邊已經派兵接應了!到城塞下面等到天明就有活路!」

  言罷,也顧不得這些人的反應,公孫珣又迅速提馬上前,去支援不遠處一名落了馬的漢軍騎卒。

  「小心!」韓當飛馳而來,一箭了結了一個想要偷襲那名騎卒的鮮卑兵。「少君,敵營已經亂了七分,可要是中軍柯最闕還在,指不定就能穩定回局勢,此戰的結果也還要兩說。」

  「那就殺了他!」渾身濕熱,不知是汗還是血的公孫珣抽出槊來,厲聲答道。

  「只是局勢已經亂了,敗兵不知道在哪裡,人手也不知道在哪裡,恐怕只能我們三人去了!」韓當有些焦躁了起來。

  「三人就三人!」公孫珣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當即昂然答道。「以你我之勇,何必怕他?」

  言罷,二人打馬向前,直奔不遠處一個立著大纛的營盤而去,那名落馬的漢軍騎卒也再度爬上馬來,咬牙跟上。然而,剛一上馬,不知哪裡射來一隻箭矢,正中此人面門,竟然直接倒頭載入火中。

  戰場之上,韓當和公孫珣都顧不得此人生死,只是各自奮力向前,直衝中軍。

  「柯最闕大人,趕緊走吧!」中軍帳前,臉上抹著血,光腳披頭散髮的莫戶袧正抱著柯最闕的大腿苦勸,赫然又換了一副嘴臉。「我聽敗兵說,此次前來的是陽樂城裡的侯太守,是領著大軍來的,我領兵來護駕的路上還和他的先鋒公孫珣打了個照面,所以消息肯定是真的的!現在盧龍塞里的精銳騎兵也出來了,前後夾擊,局勢壞的不行了!大人您千金之軀,本部兵馬又都不在此處,得趕緊走才對!」

  光著膀子的柯最闕又氣又急,揮起馬鞭就抽到了莫戶袧的臉上,將對方原本就稀里嘩啦的臉給抽的血肉模糊。

  然而抽了幾鞭後,柯最闕卻又無奈的把鞭子扔到了地上:「莫戶袧是吧?我知道你是個忠心的,我也想走,可是檀石槐大汗治軍嚴厲,此番要是棄營而走,他定然饒不了我的!」

  莫戶袧神色激動,剛要再說,卻聽到身後一陣喊聲,回頭一看,簡直神飛魄散——原來,公孫珣與那個箭術卓絕的鷹目甲士居然衝到了中軍大營跟前!

  而且公孫珣在前,鐵甲兜鍪,也不避箭矢,手持點鋼長槊,連劈帶刺,奮勇向前。那個鷹目甲士在後更是左右飛馳,彎弓搭箭,大聲呼喊,每一聲喊,便有一名鮮卑勇士中箭倒地!雖然只有區區兩人,竟然勢不可擋,直直殺入此處而來!

  「速速了斷此二人!」柯最闕也是又驚又怒,於是連連呼喊,讓本部勇士上前。「有殺此二人任意一個的,賞一百丁口,這次我分的財帛也都不要了,全部賞賜於你們!」

  對鮮卑人而言,丁口就是一切,有一百丁口就是一個小部落,柯最闕如此賞賜,倒也激的不少人殺性四起。

  而不避生死湧上來的人一多,公孫珣與韓當區區二人,自然就顯得有些吃力了起來。

  而且,在和韓當配合著連殺了數人以後,頂在前面的公孫珣一槊捅下去,卻忽然發現自己的長槊竟然卡在了對方骨縫之中,一時間根本拔不回來,於是趕緊撒手,又拔出腰刀來。但腰刀過短,群戰之中非常不得力,幾個來回後,就被逼的棄馬步戰。而喪失了長度和高度優勢後,自然是左支右拙,愈發吃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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