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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一旦關心一個人,他的注意力就會全部落在那人身上,即使沒有聲音的回應,但他一抬頭絕對可以看到他看過來的眼睛。

  季澤安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那雙眼睛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一時間吃飯的動作倒是停下來了。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大學畢業出來拍電影到製作電影兩年多的時間,七年多的時間。

  七年已過,沒有七年之癢,兩人老夫老夫之間一如既往,非要說什麼不同,私下裡的時間兩人黏糊的更緊了。季澤安一向不是只會被動的,只要有休息時間他就喜歡纏著他家大寶貝。他發現他家俞先生比起自己其實是一個更加沒有安全感的人,只是兩人的年齡差異擺在前頭,他又為自己立了一個大家長的身份,很多事情都隱藏的很深。

  “不和胃口?”俞弈看到季澤安放下筷子,立馬就開始追問。

  “怎麼會。”季澤安的話隨口接過,這仿佛是一種身體本能。

  垂下眼,一桌子菜全是他愛吃的,這些年,特別是後期製作的這一年半,他家俞先生是成功的抓|住了他的胃。至於他的人,他不是早就是這人的囊中之物了嗎?兩人都是彼此彼此,視對方為寶物,一件不能沒有的寶物,仿若空氣。

  午餐結束之中,兩人相伴著在院中轉了半小時消食,隨後就窩在沙發上膩歪了起來。

  之前因為季澤安太忙,很多事情都沒有特意的告訴他,如今沒有工作之擾,俞弈自然是把話說清楚,他不喜歡一絲一毫會成為兩人之間的隔閡。

  “你那個師弟居然幫嚴錦?”季澤安有些驚訝,他倒是不知道這兩人怎麼攪到一起去的。季澤安對霍一捷的印象只有一次,而且極其惡劣,他厭惡那人不把俞弈的危險當作危險,自以為是的想要把俞弈置之險地。

  “嗯。”俞弈相信自己查到的,也猜到了那人是為什麼,雖然知道那人是個瑕疵必報的性子,只是從體會過也就沒有當一回事,只是沒想到那人得知自己在對付嚴錦就立馬反手幫忙,這是把敵人的敵人當做了朋友?也未免太看得起嚴錦了。

  “……”季澤安不由得沉默了一會。

  就他對霍一捷的了解,只能想到他針對他們兩個的原因是因為他當年插手沒有讓俞弈幫他那一個忙。不過現在的狀況,或許將來的狀況,季澤安都不後悔當日的所作所為。

  沒有人會把自己真心喜歡之人為了幫別人讓他本人立足危險之處。

  季澤安是個普通人,自然也不會例外,他只是沒有想過霍一捷居然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類型,事到如今開始回頭算帳了,這人遠比他想像的更要惡劣。

  嚴錦是季澤安心頭上的一個膿包,這個包肯定是要被挑破的,膿水必須留出,他不想讓這個渣渣在他心頭上留兩輩子。但霍一捷這種人也不能輕易放過,季澤安不是霍一捷,不會主動給人添堵,可這人找上麻煩了他也不會視而不見。

  “別擔心。”俞弈伸手捏了捏季澤安僵硬的後頸讓他放鬆。

  季澤安隨之把直立起的身子順著背上拖著他的那隻手放鬆,側過頭看了看旁邊的人,把臉上的嚴肅一掃而光。

  也對,擔心解決不了問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作者有話要說:  甜心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肥蟲!

  _(:з」∠)_

  要不要這麼了解我……

  第069章

  僅僅一周的過去時間而已。

  事到如今,嚴錦已是聲名狼藉。活在聚光燈下的人,這樣的人身上的污點是不能被暴露出來,不然污點就不是污點,會把他染得漆黑,從此失去光芒。像嚴錦這樣被粉絲捧的高高在上的人意外的容易倒下,群眾往往喜歡的都是那層光鮮的外衣。

  如若他們知道自己被欺騙,對他們而言那就是背叛!

  至於下場……

  嚴錦蜷縮在公司替他租的房間裡,不敢出去,他害怕一開門就是各種尖酸刻薄的記者一擁而上,不甘心在他的眼中更加深了,更多的是憤恨。

  他不會責怪自己,他只會憎恨讓事情變成這樣的所有人。

  當然,這個所有人中除了他自己……

  俞弈這人,越是有人阻礙自己想要做成的事情他就越是會被激起戰意。很多事情,例如現在,從他臉上雖是看不出什麼,但他心裡一筆一筆很是清楚,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或是要怎麼做,清清楚楚。別人看不出他的不同,可季澤安很清楚,但也不免擔憂。

  季澤安覺得霍一捷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一旦被激怒容易做出極端的事情,他把嚴錦當作對付俞弈的一枚棋子,可這枚旗子已經被俞弈變成臭旗,想必這時霍一捷的心情一定不怎麼美好。可若是沒有嚴錦這個“中間人”,他們反倒難以猜出霍一捷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季澤安心裡就是有些不安……

  對於嚴錦落得現在的下場他完全沒有高興的感覺,甚至沒有一點兒心情多想,他覺得這輩子嚴錦算是真正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他也不想再“惦記”著這個人了。當下季澤安現在反而在意霍一捷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會不會對俞弈有任何不利的行為,這件事情要怎麼樣解決才算終結。

  “阿弈,他若是惱羞成怒了會有什麼行為?”俞弈很少接工作,雖然他在《逆仙》後期製作的過程中接了一些工作,不過那都是一些小工作,即使霍一捷參與其中做了手腳對俞弈也沒有損失,季澤安也不覺得霍一捷會愚笨如此。

  而他,如若霍一捷要針對他,也只能從《逆仙》下手,可逆仙全程是自己人負責的,根本插不進一個霍一捷,就算他插|進來成功了,季澤安損失的也不過是金錢以及他付出的精力,這個傷害,說實在的,根本不可能讓重生而來的他一蹶不振。

  小茶杯:?( ̄△ ̄?)(? ̄△ ̄)?這幾天家裡的氛圍怪怪的……

  本應該工作結束而徹底放鬆下來的季澤安卻因為得知霍一捷插手嚴錦的事情變得緊張了起來,季澤安不清楚所謂的“大師”到底能夠做到什麼地步,但霍一捷是俞弈的師弟應該是有真材實料的,他要真做點什麼,季澤安也不知道怎麼能夠避開,又怎麼去保護俞弈。

  沒錯,保護俞弈。

  一個人保護一個人和年齡沒有關係,季澤安不認為俞弈比他年長就應該生活在他的臂彎之下,身為一個男人,他也要有保護自己愛人的能力。

  季澤安太害怕失去俞弈了,即使是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到俞弈會受到一點傷害他都覺得受不了……

  不能忍受!

  (︶︹︺)好擔心好擔心好擔心啊!

  一旁的小茶杯見季澤安的視線都不落過來了,表情有些訕訕的。

  俞弈見季澤安走神,立馬就把人從旁邊撈了過來,抱在懷裡,也不只是乾巴巴的說“不用擔心”四個字了,他並非是那種會安慰人的類型,季澤安的擔憂他一早就察覺,一開始的“不用擔心”不曾見效之後他也不再說了,只是陪著他,一直在他身邊,讓他慢慢的放下心來,忘記這件事情。

  季澤安窩在俞弈的懷裡也不吭聲了,他現在處於關心則亂的地步,腦子裡總是有些不好的想法,他需要一段時間讓自己平靜下來,也許等到這件事情過去就好了。

  “霍一捷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俞弈輕輕的拍著季澤安的背安慰道,不過這話倒不是只是安慰的話,也有幾分原因。所謂一物降一物,霍一捷也有弱點,他不可能為所欲為,更何況他還有一個管理者,俞弈並不擔心他會做的多過分,只是沒有想到季澤安會因為這件事情擔心成這樣。

  俞弈垂下眼,想了想,當著季澤安的面撥通了一個沒有打過幾回的電話。

  忙音不過三聲,電話立馬就被接起了。

  俞弈還沒有吭聲,對面的聲音就已經響起:“啊,這還真是個稀客,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嗯?”

  聲音有些輕浮的感覺,腦袋擱在俞弈肩膀上的季澤安聽得清清楚楚,他確定這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不免有些疑問,不過倒也沒有插在這個時候打斷俞弈,只是繼續趴著老老實實的聽著電話。

  “邵源。”

  “請叫我大師兄,我真是傷心死了,二師弟你從來不叫我大師兄,哪怕是有事求上門來?”

  “……”

  大師兄?季澤安皺眉,他仿佛記得霍一捷好像曾經提過一句大師兄。

  邵源就俞弈不吭聲,在電話那端笑了起來:“一句大師兄有那麼難叫出口嗎?”

  “嗯。”

  俞弈的迅速承認反而讓邵源有些無力。

  “三兒給你添麻煩了吧,他就是這樣小孩子的脾氣,一點不如意的事情就喜歡記仇,逮到機會就讓對方也不高興,明明都不小了還是這副性子,師傅一走,我就一直頭疼的不行。”

  霍一捷這人最怕的有兩人,已過世的師傅已經大師兄邵源,師傅收養了他,可把他拉扯大的卻是這個大師兄邵源,邵源於霍一捷而言是一個亦兄亦父的人,他一向很聽邵源的話。這件事情邵源出面解決很容易而且見效快。

  “前幾年他找你幫忙被拒絕了吧,他那朋友的事情即使你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當年我就勸過他了,可他不聽啊,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朋友給他喝了什麼迷糊湯了。不過還好那人蹬腿的快,本就是命數已定,還想逆天改命,這人啊……還是不要那麼貪婪的好,二師弟你說是嗎?”

  俞弈其實跟邵源的關係還不錯,即使很少聯繫。

  邵源比俞弈大了七歲,當年他跟著師傅的時候生活方面的問題都是邵源照顧的,即使師傅吩咐了他們要遠離俞弈,可邵源就當作耳邊風了,邵源是師傅最為得意的弟子,也是最關心的一個,邵源並不懼怕於他,很多事情也只能讓那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俞弈倒是很不喜歡跟邵源聊天,因為他很……

  “對啦,二師弟啊,我聽三兒說你老牛吃嫩糙啊,不過也算是找到伴了,你師兄我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啊,不過我就是那種沒法為了一朵花兒放棄整個花園的那種人了,哈哈哈哈,二師弟你什麼時候把你的小嫩糙帶給師兄我過過眼啊,好歹我也是你長輩不是,吃頓飯什麼的,敬一杯茶什麼的總是要有的……”

  季澤安就聽見電話那端噼里啪啦的說個不停,俞弈甚至插不上一句話來,只是一直在聽著,季澤安抬頭看了俞弈一眼,發現他只是聽著,眼神很是……嗯,淡然,對這人說個不停似乎習以為常了,連不耐煩的模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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