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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被推回老遠,墨染才將好友名字說完,「珩……」

  「走吧走吧,你腿腳慢,還是吾幫扶著推走比較快。你這一離開墨君殿便下起細雪,實在忒冷,將一殿的靈物仙仆怎麼適應?這冬年也是蛇冬眠休養的時候,你不必為難自己,好生休息罷阿染。」

  一邊推著墨染回屋,白若珩心中卻在長嘆。

  墨染喜歡偷偷瞧人的性子簡直令人防不勝防,今夜能攔他一回,可下次卻不知是否有如此運氣。

  小玉照,白君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白若珩暗暗喟嘆。

  白若珩再度現身思過塔時,仇落正坐在銖衡身邊模仿他的字跡幫忙罰抄,雖然聽不見他的聲音,但小兩口依舊如膠似漆,寫著話語的小紙條鋪了一地。

  「咳。」白若珩推門而入瞧見的卻是這般光景,不由佯咳一聲。

  「……」銖衡連忙起身向白君作揖,白若珩是他與仇落的大恩人,屢次相助與他二人。仇落見狀亦起身一揖。

  白若珩瞧一眼銖衡,再瞧一眼喜色未退的仇落,清雅面容亦悠笑難掩:「短短數日,再見二殿下已是容光煥發,想來,情之一字,確實挽命良藥了。今日吾來,是要為二殿下祛除身體中淤血殘毒,恢復神識清明。希望對閣下有所幫助。」

  銖衡聞言默默離開數步,側立一旁等候白君施展功力。仇落誠懇謝過,這便盤腿坐下,等候白若珩施法。

  「你之前吞噬過多邪物,雖不知體中邪氣如何得以宣洩,但因存留過長,對身體神識皆造成損壞。能得清醒實在不易,許是……耗了小玉照不少功夫。」白若珩指的便是銖衡以一己之力違背仙族將仇落私扣之事,當時銖衡確實耗費不少心血才令仇落清醒過來,只是治標不治本。「邪神之力乃是禁忌,好在事端過去,否則……」

  「仇落心裡明白。若仇落失控成為危害蒼生的邪物,仙界,是斷然不會讓仇落活下。」

  白若珩微嘆:「何止。若不是小玉照,當日你入邪便該斬殺絕無留生可能。天下,又怎容的下這般危險駭然的變數。」

  「……衡兒,為我做了不少。」

  「不過是一點虛無名譽而已。」白若珩說著不由偏頭沖銖衡微笑,「是吧,小玉照。」

  銖衡聞言,微微紅面。

  白皙手掌覆蓋仇落天靈,清冽仙氣汩汩流瀉猶如醍醐傾灌沖刷仇落身軀中殘留邪氣,黑霧伴隨白煙緩緩逼出仇落體內,二殿下只覺一股清涼從頭頂直達腳尖,整隻魔猶如沐浴春日細雨,好似連同心中怨念也隨之洗刷乾淨,筋脈通暢,功體復原。

  含帶毒素的瘀血一口嘔出,漆黑如墨灑落光潔的木地板。仇落抬袖擦乾淨唇角,待白若珩收手,再睜眼時,他覺得神清氣爽耳聰目明。

  仇落起身,迫不及待地對銖衡說道:「衡兒,快與我說話。」

  銖衡愣了愣,瞧一眼白君,接著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對著窗口說:「仇落。」

  仇落一下蹙起眉眼,眼神深邃的說到:「……什麼?我還是聽不見。」

  銖衡將頭扭回來,有些焦急地望向白若珩。仇落疾步上前,高挑身子堵在銖衡身前一本正經說到:「衡兒,你再說一遍。」

  銖衡急的直皺眉,不由提高了聲音再喚:「仇落,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仇落洋洋得意地點頭,伸手想要去抱銖衡卻被對方反手一個耳光扇到一邊。銖衡曉得仇落又在戲弄他氣得直咬牙,收拾完仇落便收斂表情對白若珩道謝,「多謝白君相助,大恩大德,銖衡他日必定捨身相報。」

  仇落捂著紅腫起來的半邊臉,含糊不清地說:「仇落亦然。」

  白若珩還沉浸在銖衡那一巴掌,兩個小輩湊過來道謝勉強勾回他的心思。白若珩訥訥說道:「……舉手之勞。」

  接著他又不確定地問:「二殿下,吾多問一句,你,今年貴庚?成魔否?」白若珩的面上寫滿了對銖衡未來的擔憂。

  銖衡還是照樣的搶話維護仇落:「回白君,仇落去年七月七已經成魔了。……白君莫怪,他便是這樣,沒規沒矩的,讓白君見笑了。」

  白若珩小聲嘀咕:「難怪這般舉止幼齒。」

  仇落:「……」

  確然,白若珩已經六千歲有餘,仇落活的四百年連白君零頭也沒有達到。想到會被銖衡的娘家嫌棄幼稚,仇落殿下趕緊收斂表情不敢造次,又將淺淺笑意覆上麵皮,一副少年老成的狐狸模樣。

  白若珩擔憂地望一眼銖衡,接著吞咽千言萬語的表情對銖衡囑咐:「將他放入是吾私舉,蠢蛇雖然暫時被吾堵住,卻終究堵不了他一輩子。你莫要恨他,小玉照,他一意孤行要將你娶下是為了保護你,你也知道,你與仇落的風浪,只有這樣才能被壓下去。」

  銖衡頷首,神情不祥:「銖衡知曉,墨君……師尊他,是為了護我。」

  「含雜私情也說不定。他與你,孽緣無分。呵,終歸,他不過是條蠢蛇罷了。」白若珩眯眼笑起來,溫聲細語地說著墨染的黑號,「他與普通生靈不同,覺得你特別,所以更加私心。只是,不知輕重不分好壞。」

  銖衡道:「師尊……將那些事情告訴我了。大抵,師尊愛的都是銖衡身上的影子罷。」

  白若珩微微睅目,緘默片刻收斂眉睫雲淡一笑:「這一聲師尊,吾希望在下一次相見,你能好好喚他。他知不知曉愛吾不清楚,但吾知道,你身亡之後,他很後悔。翻了五界尋你不得,你在他心中是衡兒還是墨刑,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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