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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語通過渾厚內力傳達王城每一處戰場,聞者不由膽寒躊躇。仇落一程睅目無言,無法相信自己的聽聞。

  他剛對師尊的看法有所轉變。

  現在融鄞卻說君明儀設計將三位王后殘害,他的父尊卻對這般惡行視若無睹……

  「父尊!」仇落狠狠地望了魔君一眼,但張了張口卻無話可說。魔君瞧著仇落心裡似乎知道二兒子想要說什麼,他卻只是微微嘆息,不做過多辯解。

  仇落臉龐陰沉下來,胸腔中恨火燒動,他無法對父尊發脾氣揪著衣襟盤問,只好提起染得通紅的瀉月劍向不肯降服的敵群推進。

  他實在是太天真了,居然可笑的萌生了一股欣慰,他以為,自己終於讀懂了高深莫測的師尊。

  師尊……呵呵。

  「君明儀,殺母之仇,我仇落必報!」

  契魔府。

  往昔寧靜安詳的契魔府,如今更是冷寂蕭寒血氛瀰漫。府門半開,露出一線人間地獄。

  前院滿是屍骸殘肢,一半明顯是融鄞手下的服飾,一般是契魔府的侍衛。血跡還很新鮮,看來這群亂黨得知融鄞戰敗便對君明儀起了殺心。

  尋著氣息仇落踏屍而過冷劍劃地,刺啦聲響迴蕩在陰森殿宇。怨懟已無法掩藏,即將衝破仇落理智,腦中回放儘是昔日遭受的不公虐待。仇落冷笑起來,聲音消散在空空迴廊,宛若厲鬼討魂:「君明儀,今日不殺你,難消我四百年之恨!」

  行至一處寬敞寢殿,仇落一腳將上著鐵鎖的大門踹開,穿過風雅的屏風,果然見到了君明儀的身影。他的好師尊失去了往昔奪人眼目的冷傲姿態,身著就寢的睡袍闔目靜靜地坐在一架七弦琴前,散髮披肩毫無一貫的一絲不苟姿態。仇落很想上前一腳將那架琴踹到地上,但瞧見君明儀四肢上的鐵鏈,他忽然改變主意了。

  「好師尊,外頭打得你死我活,只有您還閒坐琴前,好生風度、好生優雅!」仇落上前,也不對君明儀動手,而是對坐琴前冷聲譏笑,「聽父尊說,師尊已獻身供父尊發泄玩弄,父尊還誇讚師尊甜美可口,實在是妙人一個。」

  君明儀不言,只是緩緩睜開眼眸,目中仍是讓人忌恨的冷淡。

  「師尊設計殺害三位王后,又設計殺害大哥,不會是因為爭寵吃醋罷?也是,師尊是男子,無法生育,自然得不到父尊對待女人那般的寵愛……咯咯咯,不僅如此,身為男兒還身子不舉,君明儀,你實在是噁心透了!根本值不得我仇落喚一聲師尊。」

  作者有話要說:  魔君和君明儀的感情太複雜了

  之後會專門寫番外講述四千年前君明儀放棄幫助翊王轉而為戰吾賣命的原因

  qwq

  我老是控制不住撒玻璃渣的手

  對不起

  ☆、姦情

  仇落的話語句句帶刺,論誰聽著都該惱上一惱,即便不會暴跳如雷也不該平靜如水。

  譏諷話語說完,依舊不見反應。仇落深吸一口氣,目光從那張令他作嘔的面容上收回,落在琴案上的烏黑長琴。君明儀望著琴弦無言凝語,仇落順眼望去,又氣急攻心地在琴身上瞧見一個鍍金的「戰」字。

  「……」仇落伸手就要將琴身劈成兩截,一想到這是父尊送給這個噁心男人的琴便腸胃翻騰,虛與委蛇,虛情假意!他無法忍受自己的父尊與殺母仇人苟合之事!

  君明儀終於有了反應,伸手一抬握住仇落的手腕。但他的功體全部押住在仇落身上,那日傳功,他將真正的紫羽軍符一同拍入仇落體內,無非是想藉機再度削弱融鄞對他可能反水的提防之心,讓融鄞放放心心地去造反送死。

  「怎麼,肯為一張琴心疼,對那無數無辜,你殺人的時候何曾皺過眉頭?」仇落眯眼笑的猶如春風,但眼底卻刮著大雪,「君明儀,你是在太卑微,卑微得讓本殿也唾棄。」

  「琴,乃是吾的藏物,天下,只有一張。」君明儀淡淡說道。

  「本殿的母后也只有一個。比不上你的琴珍貴?嗯?!」

  「……」君明儀微微搖頭,「吾教你處事波瀾不驚,四百年,依舊未得皮毛。」

  仇落寒目:「是,本殿又讓你失望了。可這次,本殿厭惡學習你虛偽的冷淡了,本殿便是本殿,不是你君明儀的複製品,也不消成為你的模樣!」

  「呵。」君明儀低低笑了一聲,唇角微勾,寒面露出一絲欣慰。

  「你終歸,長大了。雖然還頗是幼齒。」君明儀說著緩緩起身,離開長琴,口中不徐不疾對仇落說道,「吾知道,你等這一刻已經很久。吾已無還手之力,殺吾,君勢在必行。」

  仇落卻淒聲長笑:「君明儀,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偽裝你的淡然透徹是罷?你以為這樣說本殿便不會殺你?你將魔界禍害的夠慘,本殿已是負罪累累,再背上你這條命又有何懼!」說著仇落提劍冷冷橫上君明儀的脖子,口中念叨,「本殿便用你教授的劍法……送你上路。」

  話語甫落,仇落揮動瀉月劍,君明儀並不閃避也不闔目,只是輕啟唇瓣緩緩吐露最後字眼。

  「鐺!!!!」

  瀉月劍即將斬落頭顱時,忽來一陣凶光力量浩大將仇落的瀉月劍擊飛,白劍脫手飛開插入牆壁,仇落被震開數步,眼前紅光閃過,卻見一抹熟悉暗紅擋在君明儀身前。

  「……父尊……」仇落喃喃,失魂落魄,「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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