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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們的話還沒有說完,田姨娘眼淚便下來了,她誤以為魏良當了官兒,嫌她這個丫頭出身的親娘給他丟面子,要遠遠的把她打發了,傷心的不行。

  面對田姨娘的誤解,魏良和勝男也不能解釋什麼,畢竟今天的計劃牽動了很多人,一旦消息走漏,一切將前功盡棄。

  所以,她們兩口子只好讓田姨娘留下,並且修改了原定計劃,由勝男負責把田姨娘和小秀兒帶到安全地帶。

  如今,她們終於安全了,估計田姨娘也明白了兒子把自己送走的真正原因,此刻心裡還不知怎麼後悔、懊惱呢。

  “那個,三少奶奶,昨兒你們說的那個桃花島,那裡的房子是不是也和咱們南山一樣,都是良兒設計的?”

  正如勝男所料,田姨娘雖然膽子小、見識淺,但並不是笨蛋。經歷了一場驚險之後,她隱約猜測到,兒子和兒媳勸她離開南山,或許並不是嫌棄、厭煩她,而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結果,因為她的小心眼兒,白白讓小秀兒跟著受了苦,還險些連累了兒媳,唉,早知道是這樣,別說什麼桃花島,就是荒島無人島她也願意去呀。

  “桃花島的房子還沒有修建,昨兒運送第一批難民過去,正是為了修建房子和密道。”勝男故意沒有提及昨天的尷尬事,平淡的敘述著她們夫妻的計劃,“等房子建好後,咱們一家人去桃花島度假。”

  度假?也就是說不是常住?

  田姨娘聽到這句話,臉頓時漲得通紅,哎呀,她真的冤枉兒子和兒媳了,更險些鑄成大錯。不對,現在良兒還在上面,上面這麼多土匪、亂民,良兒又不是兒媳還會武功,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想到這裡,田姨娘停住被女兒拉動的身子,面色凝重的問:“三少奶奶,良兒在上面真的沒事?”

  隔著這麼遠,她還能聽到上面的喊殺、呼救聲,良兒的目標又大,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她也不想活了!

  勝男回過頭,認真的看了眼田姨娘,見到她臉上布滿的擔憂,便柔聲勸道:“田姨娘,您放心,這些都在我們的計劃中。而且,那間房子裡也有機關,相公不會有事的!”

  “有機關?哦,好好,那就好!”

  見兒媳如此的鎮定,田姨娘也放下心來,繼續跟著小秀兒一起往裡走。

  “嫂子,這麼說,你們早就知道今天夜裡會來土匪?”小秀兒想到某些事,眉頭緊皺,她見勝男點了點頭,便帶著幾分著急的說,“既然知道有情況,為什麼不通知鄉親們一起躲避起來。你聽,外面一片喊殺聲,咱們安全了躲到了密道里,可南山幾十家佃戶怎麼辦?”

  “秀姐兒,放心吧,這些我們也有安排!”

  開玩笑,南山的幾十家佃戶,名義上是她的佃農,但經過兩三年的相處,大家又陪著他們夫妻共同經歷了一些變動之後,她和魏良早就把這些人當成了自家人。這次幫朝廷剿滅山賊,搭上自己的南山已經是夠仗義了,她可不會再拉上這些佃戶們。

  “孩子他爹,外面怎麼樣了?”

  山坡上的小院裡,許大嫂從地窖里探出頭來,小聲的問著門口守著的丈夫。

  “噓~~別出來。”許大勇躲在大門後,透過門fèng看著街上的情況,當他看到又一夥兒拿著兵器的黑衣人從街上跑過時,連忙縮回頭,衝著媳婦擺擺手,“快下地窖,現在外面有兩撥人呢,咱們沒有東家的招呼,千萬別出來!”

  “哎哎,好!”許大嫂見丈夫神情嚴肅,知道他沒有開玩笑,連連點頭,邊往屋裡撤退吧,邊念念叨叨:“唉,幸好地里的莊稼早就收割了,否則被這些人再禍禍一回,咱們今年又白幹了!天殺的土匪,怎麼就見不得我們過好日子呢?真是的,這日子過得,不是昨天鬧什麼教,就是今天土匪強盜來折騰——”

  “行啦,讓你回去就回去,羅里羅嗦的幹什麼?!”

  許大勇瞪了老婆一眼,真是不知足的娘們兒,今年全省大旱,他們要不是有東家庇護,早就拖兒帶女的出去逃難了,哪能還有這麼舒心的日子過?是,前幾個月他們被一群亂民禍禍了莊稼,可東家也沒有讓大家受損失呀,今年的租子又減了一半呢。

  再說說這次,不就是幫東家喊喊“救命”敲敲鑼麼,又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要不是東家仁慈,或許這會兒他們已經被亂民害了性命呢,豈是“幫忙”這麼容易?

  “……我、我也就說說嘛,你生什麼氣呀——”

  許大嫂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敢反駁,嘟嘟噥噥的回到西屋,揭開地上的活動木板,露出一個方形的黑洞,這是當時修房子時,東家特意留的地窖,平時儲存些糧食、瓜果什麼的,一旦出現了緊急情況,也可以躲人。

  另一邊,侯剛帶著保安團的兄弟們,正悠閒的窩在自家的院子裡喝茶。

  “咦,外面怎麼又打起來了,是哪個兄弟掉了隊,沒有回來?”

  侯剛側著耳朵聽了聽,覺得情況不太對,扔了杯子站起來,數了數屋裡的人頭,嘶~~一個不少,保安團的兄弟都在這裡呀,那外面是誰?

  “侯哥,咱們的兄弟把紅蓮教的人引進來後,便都撤了回來,當時都對過人頭的,沒錯!”

  保安團的一個小隊長,非常確定的說道。

  “不是咱們的弟兄,外面是誰呀?”

  侯剛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朝廷的官兵來了?應該不會這麼快吧!

  他們這裡疑惑著,魏良這裡也正糊塗著。

  馬老六要殺魏良的聲音剛落,首先出聲反對的不是魏良,而是一旁坐著的紅蓮教聖母。

  “呸,你算哪顆蔥呀,敢管爺爺們的閒事?”

  馬六身後的一個黑壯漢子,不屑的啐了一口吐沫,斜楞著眼睛罵道。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們紅蓮教聖母無禮!”

  黑壯漢的話音未落,那位狗頭軍師便跳了出來,用扇子指著對方,斥責到:“有眼無珠的東西,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我們紅蓮教的聖母,還不跪下謝罪!”

  “紅蓮教?聖母?”黑壯漢顯然沒有在附近混過,並沒有聽說過什麼教什麼聖母,他滿臉茫然的看向馬六,“六弟,紅蓮教是什麼東西?”

  “噗!”

  一旁看熱鬧的魏良聽了這話,先噴了,他在某聖女的怒視下,勉強忍住笑,對黑壯漢說道:“厄,這位兄台,紅蓮教呀,它不是東西!”

  “呸,姓魏的,你才不是東西呢!”某聖女早就看魏良不順眼,偏偏娘親說這個人留著對聖教有用,暫時還不能殺。可眼下,這個姓魏的簡直太放肆了,死到臨頭了還敢放肆,她一掄手裡的鞭子,“娘,這個人咱們留不得。乾脆直接宰了吧,至於玫瑰鎮的縣丞,就讓方敬亭去做,反正他也是舉人嘛!”

  “我?”方敬亭本來被紅蓮教的眾高層淹沒在人群中,正糾結的想著自己的退路,沒想到聖女如此有眼光,肯推薦他做玫瑰鎮的縣丞,簡直就是他方某人的伯樂呀。

  “噗!”

  聽到這裡,魏良再次的噴了:這些人腦子沒病吧,還是以為她們已經奪取了大明的江山,以至於想任命誰做朝廷地方官就任命誰?!

  “大姐兒,別胡鬧!”

  聖母也被女兒弄得有些頭大,她不想去看魏良嘲諷的目光,轉頭看向馬六一行人。當她的目光掃到馬六身後幾個大漢手中的東西時,美麗的眸子驀地跳了跳,她朝師爺勾了勾手指,就著他的耳朵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

  “哥哥,咱們還是走吧!”

  馬老六和他的兄弟們初次回到本地,並不知道紅蓮教的事,但馬春姐兒長年在地頭呆著,經常聽一些民間傳說,自然對最近比較活躍的紅蓮教非常了解。再加上,剛才那個小丫頭說,外面的幾百號人都是她們紅蓮教的人,而她大哥也不過十幾個人,雙方一旦衝突起來,她們這一夥兒鐵定吃虧。

  “哼,侮辱了我們聖母,你們還想走!”

  軍師得到聖母的命令,陰著臉擋在馬六他們面前,“要麼把命留下,要麼把手裡的東西留下!”

  “我如果什麼都不想留呢?”

  馬六經過遼東的兩年艱苦磨礪,人愈加陰狠。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在場的人,狂妄的說道。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軍師幾乎是從鼻子裡哼出這句話,然後揮了揮手裡的摺扇“兄弟們,聖母有令!”

  話音剛落,門外頓時湧入一群人。

  “喲,挺熱鬧的呀!”

  令軍師和聖母感到詫異的,來人並不是她們留守在門外的屬下,領頭的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你,你們是什麼人?”

  軍師手裡的扇子啪的掉在地上,他的心也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嘿,姐夫,這些人腦子沒病吧。”少年並沒有回答軍師的問題,而是衝著他身後的人笑道,“外面的兩組人馬打得稀里嘩啦,裡面的人似乎也要掐起來了呢。姐夫,咱們是看戲呢還是摻和一腳?”

  “嘁,你人都進來了,還問我做什麼?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令所有人驚訝的時,搭話的居然是魏良。

  喊魏良姐夫,那就是李勝男的弟弟呀,也就是李家唯一的男丁?

  方敬亭在見到李承志的那一刻,整個人便呆住了,雙腳更是嚇得直發軟,眼前一陣一陣黑雲飄過,“噗通”一聲昏倒在地上。

  “切,真沒種!”

  志哥兒聽到響聲轉過頭一看,撇了撇嘴,鄙夷的唾棄道。接著,他又把目光對準某聖母,笑得一臉牲畜無害,“呵呵,這位大嬸就是聖母吧,久仰久仰呀,為了等您老人家,我們可是辛苦了好幾天呢。您看,咱們就別廢話了,跟我走吧!”

  “等我?難道說你們早就想到我會來這裡?”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某聖母如果再想不明白,那她就真是笨蛋了。看到門口魚貫而入的錦衣衛,她臉上滿是死灰,悽然笑道:“難怪呀難怪,一向恩愛的魏良夫妻怎麼會為了幾個小丫頭就反目?呵呵,原來都是局呀。”

  咯咯的乾笑了兩聲,她話音一轉,“哼,是局又如何?我外面還有數百名教民,就憑你們著十幾個人,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承志身後的兩個錦衣衛便拎小雞一樣拎進一個人,摜在地上,志哥兒笑眯眯的說:“大嬸,你是在找他麼,呵呵,數百名教民?沒錯,你們是來了數百名,只是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們因為和一夥兒來自遼東的悍匪火拼,早就死的死傷的傷,囫圇個兒活著的還真沒有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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