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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男,你別這樣,這不是母親和大姐的一片好心嗎……”

  “什麼好心,我看是別有用心,哼,我把話放在這裡,如果你把這幾個小妖精留下來,我就走!”

  說著,勝男氣勢洶洶的離開了大廳,魏良呢,並沒有追上去,而是反過來柔聲細語的和幾個丫頭說話。

  窗外,勝男雙眼噙淚的看著這一幕。

  晚上,勝男還生著氣,連晚飯都沒有露面,據說一個人躲在臥室里啜泣。幾個丫頭一看,知道機會來了,個個花枝招展的在魏良面前晃蕩。魏良也滿臉陶醉,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不多久的功夫,飯菜還沒有吃,人就倒在桌子上……

  “嘭!”

  勝男抱著饅頭,一臉悲戚的斜靠在羅漢床上發呆,房門卻猛地被人一腳踢開。

  “李勝男,你還認得我嗎?”

  房門大開,六人組中年齡最大的那位姑娘滿臉寒霜的盯著勝男,手裡提著一把鋼刀,惡狠狠的問道。

  第148章當塵埃落定

  “你?我當然記得你,你不就是我大姐送來的丫頭春姐兒麼。”勝男看到來人,慌忙掏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用不屑口吻冷冷說道。

  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來人手中的武器時,眼中閃過一抹凌厲,“你、你要幹什麼?想殺了我當魏良的正房奶奶嗎,我告訴你,就算是我死了,魏家三少奶奶的位子也輪不到你!”

  “呸!誰稀罕呀!”

  春姐兒在勝男鄙視的目光下,小臉漲得通紅,說著違心的話。其實吧,魏良還是挺不錯的,又年輕又有才學,還有一份偌大的家業和威風的官職,比她過去十六年裡見過的男人都強上千百倍。

  可惜呀,她怎麼不早點認識魏三少爺呢,如今她已經不是當年單純的小村姑,而是背負殺兄辱弟之仇的馬家姑娘。

  三少爺,如果您到了陰曹地府,千萬別怪我,怪就怪你娶了不該娶的人。

  春姐兒想到正堂昏迷的魏良,心裡多少有些不舍和愧疚,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下手害人,而且害得還是朝廷命官。唉,雖然哥哥一再說他們幹完這一票,拿走南山埋藏的金銀後,便會帶著一家人遠走高飛,可她握起鋼刀的時候,雙手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哼,不稀罕你跟著我大姐來幹什麼?”

  勝男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輕撫饅頭的手悄悄的向後找著什麼。

  “當然是來殺你!”春姐兒雙手握著刀把,小心的端在身前,慢慢逼近勝男坐著的羅漢床。大哥交代過,這個男人婆身手很好,一般情況下一兩個大男人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不過麼,現在這頭母老虎的情況可不一般呢,有了身孕,又被丈夫的花心所傷,估計也沒有什麼戰鬥力。

  即使如此,梅水第一女捕頭的名頭對於普通的小老百姓,還是蠻有震懾力的。春姐兒手裡握著武器,她也不敢大意。

  “殺我?我今天之前都沒有見過你,更談不上得罪,你為什麼要殺我?”

  勝男感覺身側的饅頭有點炸毛,一邊面不改色的拖延時間,一邊加快尋找腰刀的速度。

  “對,你是沒見過我,我問你,你還記得被你押解到遼東的馬六嗎?”春姐兒開始沒有注意勝男的小動作,她想起被判了流刑的大哥,悲憤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大哥臨走的時候,明明給我們留下了安家的銀子,結果卻被你無恥的昧下。嗚嗚,害得我弟弟這么小就要去作坊當學徒,天天被師傅師兄呼來喝去、挨餓受凍吃盡了苦;而我也被迫賣身到王家做丫頭,好好的良家女子卻入了奴籍;還有我娘,她身子不好,要不是我哥哥以前的上司照拂,早就——你東張西望的幹什麼,老實點!”

  春姐兒原以為勝男聽到大哥的名字,會因為心虛、愧疚的有所表示。可她這裡悲悲戚戚的把自己一家慘痛的經歷講完了,對方不但沒有任何的反應,還目中無人的斜著身子翻找著什麼。

  “呵呵,你是找東西吧!”

  這時,門口又出現了一個小姑娘,笑盈盈的單手舉起一把腰刀,甜甜的問:“李捕頭,這把刀是不是你的呀!”

  “你是誰?”

  勝男和春姐兒異口同聲的問道,只是表情有些不同。勝男是滿臉的愕然,因為那個小姑娘拿著的正是她悄悄摸索的腰刀;而春姐兒的眼中則是充滿了警惕與戒備,她不確定面前出現的這位究竟是李勝男的幫手還是仇家。

  “哎喲,李捕頭,你忘性可真大呀,難道你忘了白天在大廳,我們家大奶奶第一個介紹的就是我呢!”

  “你是陳家的丫頭,對不對?”

  第一眼看到這個丫頭的時候,她就瞧著眼熟,但不知從哪裡見過,如今再仔細一看,她腦海里閃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以前,你以為你們夫妻把我姑姑羞辱一番後,我們還能在陳家呆著嗎?”小丫頭稚嫩的臉上掛了一層寒霜,她近乎怨毒的說,“想我姑姑一生清譽,就因為在你的南山調教那個什麼秀姐兒時嚴格了一些,被你們好一頓責備後趕回陳家,人還沒有進家門呢,我們就讓老爺給趕了出來,說是我們丟了陳家的臉。你說,你們讓我們一家都丟了飯碗,我該不該找你尋仇?”

  又是報仇?!靠!這都什麼事兒呀,怎麼一個個都跑來找她報仇。話說,她李勝男到底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怎麼面前這兩個人都是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的表情?

  “哦,這麼說,你是一個人來尋仇的?”春姐兒聽完小丫頭的話,喜不自禁,雖然她不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但有個同樣仇恨李勝男的人一起行動,好過她自己單獨作業呀。至少,至少也要拖到她哥哥以及那些好漢們殺進南山。

  但想到自己還有後援,就有些擔心對方是不是也是有幫手。畢竟哥哥說還要在南山好好干一票呢,多一組人馬,也就多一個分割利益的人。所以,這件事必須搞明白。

  “呵呵,當然不是,後面還有我們大批的姐妹和教民呢。”小丫頭並不知道春姐兒的心思,她帶著幾分得意,看向勝男:“陳家不收留,幸好我們遇到了聖教的聖女。如今我是聖教的人,我們聖母也來到了南山,李勝男,今天便是你們的死期了!”

  “聖母?”勝男的嘴角抽了抽,但想到老爹的安排,她還是繼續拖延時間,“什麼聖母、熟母的,不管是公還是母,誰想來我南山打劫根本就不可能。你們利用我的親人們混進了南山,可外面還有我大批的保安團,要想從外面殺進來門兒都沒有。你們信不信,只要我朝外面大喊一聲,立刻就有大批的人衝進來,將你們制服!”

  “喊呀,你倒是喊呀!”

  說話的是個男人,更確切的說,房門外又來了三個人,打頭的便是斯文敗類方敬亭。他身後跟著兩個糙莽出身的小捕快,這兩個捕快每人手裡都牢牢的挾制著一個人。被挾持的不是別人,而是田姨娘和秀姐兒。

  方敬亭說話的當兒,兩個捕快也把手上的人質推搡到前面,分別在她們的頸子上架了一把刀。

  “方敬亭,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不想在梅水混了?”

  勝男看清兩個人質後,氣得口不擇言,連前世的口頭語都出來了。

  “李捕頭,我想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便宜婆婆和小姑子都在我手上,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否則,刀劍可是不長眼睛的!”

  方敬亭裝模作樣的搖著一把紙扇,一副萬事盡在掌握的自得神情,看勝男的眼神都是充滿俯視,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

  “三少奶奶,你別管我們,趕緊去前廳,叫上良兒,你們兩個去逃生吧!”

  田姨娘脖子上壓著鋒利的刀刃,原本軟弱的性子,在見到家裡突變後,瞬間堅強起來。她已經活了這麼多年,早就夠本了,而媳婦肚子裡還有她未出世的孫子,只要兒子媳婦逃出去了,她怎麼樣都無所謂。

  至於小秀兒,可憐的孩子,就算是勉強逃出去,她被一個大男人挾持在懷裡,名節也毀了。與其被人唾棄的活著,還不如乾乾淨淨的跟她一起走。

  “沒錯,嫂子,你別管我們。快走吧,哥哥還昏迷在大廳呢。”

  小秀兒對於姨娘的話,並沒有太過傷心,她也明白自己的處境。自己肯定跑不掉了,那決不能連累哥嫂。

  “哼,逃?往哪裡逃?紅蓮教的聖母都親自來了,又帶來數百名教民,早就把南山團團圍住,想逃?做夢!”

  方敬亭嗤笑出聲,原本斯文的臉上,因過分的嫉恨顯得有些扭曲。

  “哦?你也知道聖母?”勝男挑高雙眉,冷冷的看向方敬亭,“方敬亭,你不知道紅蓮教是反賊?你身為朝廷有功名的舉人,享受了皇恩,卻不思回報朝廷,居然和這些邪魔外道攪在一起?難道,你連楊知縣也不顧了?”

  “李勝男,你少來這一套。”方敬亭聽到“反賊”兩個字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但想到身後那兩個紅蓮教的死忠教民,再想想聖母許下的重賞,他還是一咬牙,“還不是你逼得?哼,本來我師爺當得好好的,要不是你們招來陳大人的親信,我能被表哥罷職,還被他趕出楊家?”

  靠之!又是她的錯?

  勝男突然領悟了一個事實,和NC講道理,簡直就是對自己的精神虐待。好吧,既然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她乾脆一起解決,省得留下後患。

  “沒錯,李勝男,你看看你造了多少孽,還是乖乖的受死吧!”

  春姐兒也聽說過紅蓮教的大名,一聽說身邊的兩位“同志”是紅蓮教的人,心裡大定,她還就不信了,自己兄妹及眾好漢,再加上勢力強大的紅蓮教,還不能踏平一個小小的南山?!

  “受死?呵呵,咱們還不知道誰先死呢!”勝男實在不想和她們糾纏下去,暗自拍了下饅頭,眼睛卻看著田姨娘和小秀兒,柔聲道:“田姨娘,小秀兒,咱們一起走!”

  “嘁~~走?你們往哪兒走?”方敬亭沒想到李勝男面對如此局面,還能如此風淡雲輕的說話,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正準備下令給李勝男點顏色瞧,眼前閃過一道橘紅色的身影,緊接著臉頰便是一陣火辣辣的灼痛,“啊~~是誰,誰偷襲我!”

  慘叫聲不止一個,幾乎是同一時間,身後也傳來兩個悽厲的慘叫:

  “啊~~”

  “娘的,這是個什麼東西,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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