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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能看出葉溫香最後的人生並無許多快樂以外,原本被寄予厚望的留影球能提供的線索幾乎為零。

  線索中斷。

  第14章 入局

  林兮溪十分失落,蹲在桌子底下一邊走神,一邊把令他失望的留影球當彈珠打。

  “嘻嘻?”桌子下邊突然出現了賀臨的臉,他無奈道,“蹲在這下頭做什麼,找你半天了。”

  昨夜夢中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夢中那懷抱的餘溫像是還未散盡,林兮溪心跳倏地漏了一拍,當中生出了毫無緣由的慌張感,舌頭打結道:“啊?找、找我做什麼?”

  “《翎雀談》今日休沐,不用來刊社交報告,昨晚忘記告訴你了。”賀臨握著他的手將他從桌子底下牽出來,笑道,“怎麼跟個小狗似的,總愛鑽桌底。”

  “呃,”林兮溪被他握著的手連指尖都在發熱,一向皮厚的他,此時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不自在地抽回手,盯著地面道,“總覺著蹲在桌底很安全,也不知是為什麼……從小就這樣,習慣了。”

  賀臨眯起眼,臉上又掛上那副叫林兮溪捉摸不透的表情。

  “怎麼了?”林兮溪耳根發熱,忙蹲下去撿那散落一地的留影球,好歹是葉溫香留下的最後的端正模樣,還是妥善點好。

  賀臨站在一旁,眯眼盯了他半晌,從髮絲到下巴尖,目光細細地描摹他的模樣,像是要從他身上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才好。

  林兮溪硬著頭皮頂著他的目光,賀臨審視了好幾輪過後才終於放了他,緩緩道:“這幾個就是葉溫香的留影球?”

  “嗯。”林兮溪一個個打開讓賀臨也看了一遍,可惜賀臨也無法看出更多線索。

  他又將方才想到的四個疑點都與賀臨說了一遍,賀臨想了想,道:“留影球里沒什麼線索也是意料之中。裁度司定是仔仔細細搜查過葉溫香的房間的,既然留影球沒被拿走,說明這玩意兒就是葉溫香留著的念想而已,於案情無益。”

  “也對……”林兮溪將幾個留影球窩在掌心盤轉著,突然睜大雙眼,疑惑道,“留影球沒用,那……荷包呢?荷包為什麼沒被搜走?裁度司怎可能落下這麼明顯的線索?”

  那荷包上繡著並蒂蓮,裡頭裝的是髮絲,後頭還繡著“蕭”字,這麼大的線索,心細如髮的裁度司會忽略嗎?

  賀臨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道:“這荷包,會不會是有人在司察離開之後才放進葉溫香房間的?”

  林兮溪倏地抬起頭,“那個人……就是黎阮玉?!”

  如此一來,幾乎所有疑點都說得通了——

  葉溫香的房間,司察搜過了封上了也一定還會有探事偷偷摸摸去搜。黎阮玉將一個裝滿黑髮的舊荷包放進了葉溫香那被封禁的房間裡,目的就是等人發現!

  在林兮溪誤打誤撞闖入房中發現荷包以後,她才費力地在他面前演上這一出肝腸寸斷的相思戲!而這場戲,觀眾是誰都不重要,房中是否只有林兮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一定會被傳出去!

  只要黎阮玉與慕容簫的舊婚約被人挖出來,慕容簫就一定會因此捲入葉溫香的案子。

  她的目的,竟然是慕容簫。

  即便此時這一切還只是設想,黎阮玉也被林兮溪列為了最大嫌疑人。

  其實這一場戲,黎阮玉演得十分精彩,唯一的破綻在於——

  從林兮溪見到她第一面起,她表現得就太反常、太違背她的本性了。

  “可是黎阮玉為什麼要費盡心思拉慕容蕭入局?”苦思冥想了一上午,林兮溪的頭髮都被抓得亂糟糟的,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為何要費盡心思拉慕容蕭下水,也許沒那麼重要。”賀臨揉了揉那一腦袋亂毛,準備帶他出門去吃午飯,“重要的是,慕容蕭究竟有沒有嫌疑。”

  是了,黎阮玉此舉的目的難以推敲,但也許根本不值得推敲。

  慕容簫身為城主,若能洗脫嫌疑,即便有傳聞纏身也於他無礙,到時候弄巧成拙的黎阮玉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說到底,這樁案件的核心還是在於慕容蕭與葉溫香的關係。

  “目前看來,慕容蕭似乎與葉溫香並沒有什麼直接聯繫。”林兮溪邊走邊問,“總不至於因為自己的弟弟追不到一個花樓女子,他就痛下殺手吧?”

  “自然不至於。慕容簫其人深不可測,絕不是會輕舉妄動的莽夫。”賀臨背著手跟在他身後,搖搖頭,“不過市井之間早有流言,說葉溫香處心積慮要攀附他,也不知究竟是何處傳出來的。”

  “這千絲萬縷的,真是叫人摸不著頭腦。”林兮溪嘆了口氣,葉溫香的案件大約是他活了十四年遇到過的最難解的謎題,他為了這個案子掉抓掉的頭髮比盡書先生逼他背書時還要多。

  林兮溪埋頭直愣愣往前走,賀臨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無奈道:“怎麼又不看路,差點撞到洗雲。”

  第15章 洗雲

  “不……不礙事。”

  吃力的聲音從一堆書後頭傳出來,林兮溪抬起頭,見那移動的一堆書冊後頭探出一張蒼白的臉,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脆弱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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