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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袖中劍,張大眼,將感知力調整到最靈敏的位置。
然後,和他一起,一頭划進山洞!
山洞裡有很多倒懸的鐘乳石和石筍。
雖然裡面沒什麼光線,我還是影影綽綽能夠看得見。
這是天然的喀斯特地貌。
為了以防我們二人被石筍打到頭,烈君絕微微彎下腰,我用一隻手抱著頭,耳朵卻一絲也不敢放鬆。
這樣的地形,太容易有蝙蝠等等怪東西了。
不過也好在,在緩緩水流的推動下,木筏順勢前行,也不需要烈君絕太大力來划槳。
於是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觀察四周。
我低下頭想看看那個影子還在不在,但是實在太暗了,我根本看不清楚。
洞裡並非是一馬平川,彎彎繞繞,曲徑通幽,好幾處十分狹窄。
遇到狹窄的地方,烈君絕就立起槳,與我一同用槳撐住水底的石頭平衡木筏。
還好,狹窄處怎麼也能過得去。
而我們擔心的毒物什麼的,也沒看見。
空氣中反倒有一種古老的清新味道。
一葉小小竹排曲曲折折的漂流在傷洞中,倒是真的別有幾分情致。
我不禁對自己剛才的恐懼有幾分好笑,有什麼怕的,也就是跟在桂林灕江劃竹排差不多嘛!
看來我真是老了!
想到此,不禁豪邁地哼起了歌:“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烈君絕聽到我唱歌,不由得在前面一笑:“還沒聽見我的丫頭唱歌,雖然難聽,別說還有幾分——“
他話還沒說完,我們二人全都楞住了!
這山洞之中原本是漆黑一片,沒有絲毫光線。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漆黑中似乎長出了漫天的星斗!
只不過,那星斗全部都閃著詭異的瑩綠色!
朝著我們,兇猛地席捲過來!
“蝙蝠!”
我脫口驚呼而出!
完了,我不應該唱歌的。
有限的生物學知識告訴我,蝙蝠是沒什麼視力的,但是耳朵極其好使。
我,我怎麼會這麼蠢?
犯下這個大的錯誤?
烈君絕一手緊緊抱住我,以極其鎮靜而決斷的聲音道:“別怕,一個一個殺!”
他的聲音凜然含威,似乎不是處身於一個狹窄的山洞裡,而是在巍巍朝堂上,殺伐決斷!
“是!”我雙手從袖中抽出小劍,刷刷刷砍將過去!
蝙蝠似乎源源不絕,頃刻把握到了我們的具體位置!
我的小劍砍起這些東西來實在太簡單了,就如砍瓜切菜一般,登時山洞中瀰漫起極其強烈的血腥味道。
這血腥味道中,更大的不安似乎就要來臨。
烈君絕一把金色長劍如雷霆電閃,在黑暗中煌煌天威,不可一世。
金光所到之處,碎片飛濺。
然而,蝙蝠畢竟比我們數量多得多。
前赴後繼,似乎根本不害怕同伴的死亡。
而且,更可怕的是,在烈君絕長劍的亮光中,我看見這山洞有些裸露的石塊上有不少動物的屍骸白骨。
這些動物,是餓死的?
還是有更大的可怕東西?
烈君絕凝神屏氣,看著越來越多洶湧而來的蝙蝠,突然將我擁在懷中,以身體和劍光護住我,低聲道:“跳到水裡去!”
說完,我還沒來得及說半個不字,就被他擁著,二人一起,落進冰冷的水中!
砰地一聲!
我嗆了一口水!
他將我護在懷中,划起雙臂,將整個身體除了頭都藏匿在水中,對我低聲耳語道:“蝙蝠怕水,我們進了水,它們無法找到我們,就會慢慢散去了,你別擔心。”
我也低聲回答道:“那木筏……怎麼辦?”
烈君絕低低一笑:“朕自然有辦法,剛才就用繩索將木筏捆在一塊石筍上,決計漂不掉。”
我心中暗自佩服,可還是不能阻止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那個影子……
那個影子,現在應該離我們很近了吧……
那到底是什麼?……
我開口道:“你小心腳下……我開始看見有東西……”
“哪有?”他低頭看了一眼,“甚麼也沒有啊。”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在這種危機關頭,我不想給他造成太大的壓力。
但是,我知道,我是不可能看錯的。
蝙蝠,慢慢散去。
第113章 我不想做皇后嘛5
失去了我們的氣息,它們似乎也很怕水,慢慢地便又倒吊在石壁上,進入了新一輪的酣睡。
烈君絕鬆了口氣,對我道:“嬌嬌,現在可以上船了,記著,千萬不要發出聲音。”
我“嗯”了一聲,正要攀著竹筏向上爬,突然感覺到腳背一下刺骨的疼痛!
那種痛,就好像我的肉都被撕了一塊下來!
絕對不是撞擊,肯定是什麼東西!
烈君絕看我表情不對,全身僵硬,將我硬拋上船!
我屁股剛一落在筏子上,便大喊:“快上來,快上來,水裡肯定有東西!”
烈君絕一個虎踞龍盤,電一般地閃身上來,我趕緊撲到他身上,淚眼婆娑地喊著:“喂,你沒事吧,你有沒有被咬到?”
他擰著眉,穩准狠地抬起我的小腿,焦急得眼中噴火:“嬌嬌,你都傷成這樣還管我做什麼?你看你……”
我剛才也是急壞了,生怕他被什麼東西咬到,現在看到他沒事,突然似乎才恢復了神經的傳導功能。
感覺到腳背一陣鑽心的痛,低頭一看,在微弱的光線下,我的腳背有一個五公分寬的血印子,皮全部撕脫了,說不定肉都叼走一塊,血瘋狂地往外冒。
烈君絕目中全是火焰,一下子劍光一閃,割下自己的袖口,要給我包紮。
我擺擺手:“你別急,看好木筏,我有金瘡藥,包紮,我很拿手。”
“要是有毒怎麼辦?”他臉色都變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隨便讓你下水的!”
“傻瓜,不會有毒的,要是有毒,血不會這麼鮮艷。”我安慰他,狠命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叫痛,“看起來很可怕,其實也不是很痛。而且剛才是我不對在先,你沒必要自責……”
“真的不會有毒麼?”
“你聽我的,這個我是行家……你別和我爭,啊……”我已經痛得頭暈眼花,可是決不能讓他知道。
不能分散他的精力。
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藥瓶。
倒出淺黃色粉末,均勻地塗在傷口上。
這樣,止血是沒問題的。
可是,那咬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牙齒如此尖利,似乎只是輕輕一下就這樣,那要是狠狠咬上來那我一隻腳估計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