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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和他說了這麼久,我已經意識到此人的邏輯水平完全和我不是一層面上的了,跟他說再多也沒用,你說我一個21世紀的大學生,跟這個大概連小學也沒上過只知道打架的沙漠國王有什麼好交流的?
我瞥了他一眼:“我們家鄉的風俗,男人死了以後三年不能嫁人。”
這一招他沒轍了吧?
“那是你們的風俗,我風馳國沒有這個風俗。”
“……你要娶的是我,當然要依照我們的風俗行事!不然婚姻一定不幸福,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雞飛狗跳,雞犬不寧……”
這傢伙大概覺得我說的也有些道理,便自顧自地決定:“那你先和我訂婚,三年後再成婚。”
我被打敗了。
再也沒什麼話好說,我無力地垂下頭——跟他說話,我會短壽的。
為毛啊,你這麼一個有貌有身材的大好青年,到底是命里怎麼和我犯沖了?
他看我這幅表情,似乎也突然意識到我剛才說的一切純屬放P,眼神再次嚴峻:“你騙我?”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真不想騙你的,我只希望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期限是一萬年。”我有氣無力地說。
他眼中顏色一深,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珠子不完全是黑色的。
在某種光線下,竟然顯出一種深沉的藍紫色。
詭麗。
在藍紫色眼珠的襯托下,他的表情有種嗜血的銳利,他擦地一聲,扯下了我腰間的系帶!
“你幹嘛!”我反射性地尖叫!
趕緊系好!
難道他被我惹火了,要強迫我?
我不禁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本漫畫書,叫《天是紅河岸》,情節怎樣我真的忘記了,但有一點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那女主無論走到哪裡,東南西北,各個國家,都要被人強迫,當然每一次差一點被強迫的時候,那個基本都已經脫得差不多的時候,男主都會來救她!
正應了一句話,是女主,到哪裡都會被人強迫的!
難道我被那女主上身了?不會吧,我雖然自持也是美少女一個,但是也沒有美到讓雄性動物一看就要相好的地步吧?
瘋子國王的臉色已經很不豫:“你玩我,我要你付出代價。”
“我沒有玩你,是你要來玩我!”
“你說什麼也沒用,女人,我最恨你這樣的女人了!“
“你那麼恨我你還要娶我,你真是自虐狂,你自己找個鐵鏈皮鞭蠟燭自己SM吧!”我真的火了。
他目中殺意倏然漲到最高點!
我明白我這話一出再也收不回來!
他一定是恨死我了!
像他們這樣的遊民民族,尚武好戰,大男子主義嚴重,最恨的就是女人敢於挑戰他們的尊嚴!
“好。”他慢慢地說,好似在念一句遠古的符咒。
袖中,那把藍色的絕世寶劍就好似終於又可以復甦了一般,閃耀著無以倫比的光芒,慢慢地展現在我眼前……
那種藍,絲毫不覺得暖意,而是冰涼的,如同深海海底,復甦的妖魔……
我第一次感覺到,也許我是要掛了。
這把魔劍,我是決計對付不了的。
它的主人,我還可以考慮下。
難道我就要斃命於此?
這個時刻,我的心中突然很冷靜。
遇上這樣說不清的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也不能虛以委蛇,說可以嫁給他。
我不想……即使只是謊言,也不想!
“我再問你一遍,嫁不嫁。”
“不嫁。”
這一瞬間,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那個要娶我的男人。
雖然我挫傷了他的尊嚴,但是,最後他還是放過了我。
也許,這就是有一點愛,和沒有愛的區別。
對不起了,這一世,也不能再呼應你的愛。
只希望來世,你不要是皇帝,我也不要是你的手下……
那把魔劍,向我飛躍過來。
帶著要飲血的快意。
我緊緊閉上了眼睛。
突然,在這一瞬,我聽見那瘋子國王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
——難道有變?
我睜開眼,突然見到一道雪白的電光,飛速從遠處躍過來,在那瘋子國王身邊短作停留,接著躍向我!
近了,我看得出,是阿狸!
阿狸!
那瘋子國王反手捂著自己的背心,手臂上蜿蜒下一道道刺目的血跡。
定是阿狸咬了他!
好阿狸!
那魔劍似乎也感覺到主人受傷,藍光清越一揚,繼而又返回主人袖中!
阿狸雪團也似撲進我懷中,使勁蹭啊蹭啊。
我命懸一線又回到人間,不免情緒激動,死死抱著阿狸,臉貼著它光滑柔軟的毛皮:“阿狸……你怎麼知道我……有危險……你不是在追蹤……那個……那個誰嗎……”
“……那人暈倒了。”阿狸突然飈出一句人話。
“啊?!”我不解。
“那個小七,暈倒了,我,拖回來。”阿狸說完這句人話,再也說不出來,只能吱吱吱地叫喚。
小七暈倒了?
我遠遠瞄了一眼,果然看見遠處的小坡上似乎有個白色人影,躺倒在那兒,人事不知。
是小七?
阿狸不再和我廢話,轉過頭,揚著爪子,直衝那瘋子國王呲牙咧嘴。
我看它那模樣,實在想笑。
那瘋子國王似乎受的傷不輕,臉部肌肉微微扭曲,但他到底是彪悍驍勇的風馳國君,還算堅強。
他看了看阿狸,眼中突然閃出驚異萬分的光芒:“血狸?!”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我曉得阿狸的意思,它肯定是在說:“你不是好東西,老子才不要和你說話!”
那國王眼中銳芒一收,冷道:“你身上還有血狸……好,就暫且不和你計較,誅邪,咱們走!”
那劍竟然發出叮的一聲,好似在回應主人的呼喚。
他竟然把自己的魔劍當寵物養,真有夠變態!
很快,那黑色矯健身影和那道藍光就一起消失在天際!
我抱著阿狸,連聲稱讚它:“好阿狸,你真是又聰明,又乖巧,又懂事,又體貼,我最喜歡你了,MU——A!“
阿狸在我懷裡蹭啊蹭啊,大尾巴可愛極了。
我好好地蹂躪和愛憐了這傢伙一番,突然想起那個什么小七,於是問:“阿狸,那小受怎麼辦?”
阿狸攤了攤手,似乎在說:“一切主人決定。”
我問:“他怎麼暈倒的?在哪兒暈的?為什麼暈?”
阿狸吱吱吱吱吱吱地連叫帶比劃了一番,我差不多弄明白了。
原來阿狸變成蒼耳,粘在那小七的袖子上,那小七似乎也是心事重重,根本沒注意,就一路朝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