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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萌!”田苗看清楚謝清江身後的人,臉上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抹會心的笑意。

  在這個可以算得上是唯一的閨蜜面前,她總能做回哪個最真實的自己。

  夏小萌這次來的目的是探病兼報喜。

  田苗在工作任務中立了頭功,已經被報到上面,經研究授予她“優秀警員”的稱號,等到田苗復職的時候會在局裡召開表彰會議,當面頒發綬帶跟獎狀。不僅這樣,局裡前段時間被要求出五個名額去警官幹部培訓中心深造,在這件事發生之後,田苗自然成為被保薦的不二人選。

  夏小萌將這個消息告訴田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是羨慕的。而站在一邊觀望著兩個人的袁媛對此卻完全不能理解,甚至有些不屑。

  夏小萌離開後謝清江走到病床邊表示祝賀:“聽見沒,田警察馬上就升成田警官了,還要專門給你開表彰大會,這回真長臉,偷著樂吧你。”

  “為了這麼點兒好處差點把命搭進去,這也能算好事?”袁媛低聲在邊上說了句,偏偏田苗跟謝清江兩個人都聽得分明,田苗臉色微變。

  謝清江先是皺眉,隨後笑了起來,說:“話不能這麼說,要是沒有肯把命搭進去的人,恐怕沒命站在這兒的就是咱們了。”

  袁媛也只是隨口說了句,沒想到謝清江會真的來反駁自己,氣惱的同時又有些羞窘,找了個理由低著頭快步走出病房。

  田苗目送她出門,有些嗔怪地對謝清江說:“你幹嘛非跟她較那真兒不可,。”

  “誰讓她剛才說話過分惹你不高興了。”

  “你從哪看出的我不高興。她說什麼我也就只是聽聽,又不會真往心裡去。”田苗無奈。

  “可我往心裡去了。”

  “那你隨便。”

  田苗本來不再打算做任何理會,隔了一會,忽然又聽謝清江說:“袁媛說話一直就這樣,跟她接觸多了,其實人不壞。”

  “我知道,本來也覺得挺正常的,天之驕女多少都得有些慣病。”

  “那你呢?你說的慣病連你自己也包括進去了?”

  “我?我算什麼天之驕女?”田苗下意識就一口否決了。

  “你當然算了,你現在是謝家的女兒,看在別人眼裡就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驕女千金小姐,你懂麼?”

  “不懂。”田苗啞然失笑,她覺得謝清江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跟袁媛,大姐二姐他們一樣,有為所欲為的權利,家裡的車隨你調動,經濟也沒有任何限制,你根本用不著想太多,更用不著覺得自卑,我從始至終就不明白你的自卑打哪來。”謝清江試圖跟她解釋清楚。

  田苗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沒說話。

  這絕不是無言以對的表現,而是她覺得自己跟謝清江想法和立足點完全不同,根本就沒有繼續溝通下去的必要。

  謝清江看她油鹽不進的的樣子,嘆了口氣,繼續說:“別總壓抑自己行麼?至少對我你可以試著坦白一點兒,用不著顧慮那麼多。就比如說媛媛這幾次說話傷人的態度,我知道你聽了心裡難過,可你一直壓著不說……沒必要這樣,真的。只要你說一句她說話你不愛聽,我馬上讓她走人,甚至如果你壓根兒就是討厭她這個人,我可以向你保證不再跟她來往……”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喜歡誰討厭誰好像跟你搭不上邊兒吧,還用我跟你說得更明白些麼?”田苗“騰”地從床上挺坐起來,“換句話說,你愛做什麼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你要想跟她斷絕往來那也是你自個兒的事兒,別什麼都要扯上我拿我當藉口,我沒那麼大面子也沒那個本事去破壞誰,只想平平穩穩過我的日子,求你別再繼續給我壓力了成麼?”

  謝清江才要開口,忽然注意到田苗臉色一片慘白,額頭跟鼻尖都是滾圓的汗珠,陡然卸下了氣勢:“你怎麼樣,是不是情緒太激動牽扯到傷口了,我扶你躺會。”

  “不用。”田苗語氣冷淡。

  謝清江沉默地望著她許久,站起來,沉聲說:“放心,我不會再給你壓力了,好好休息。”

  說完,轉身一步步走到門邊,猶豫了幾秒鐘,推門離開。

  謝清江剛走,田苗就抓著被子,將臉深深埋了進去。

  傷口很疼,卻比不上心口傳來的疼痛。疼,太疼了,這種疼真TM不是人受的!

  她總算知道,以前是謝清江心裡有毛病,而現在,謝清江的病治好了,心裡有病的那個人換成了她,她的心不僅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一看見他,就會痛不欲生。

  田苗想,長痛不如短痛,遲早,這顆心病變壞死的部分,自己都要親手用快刀割掉。

  作者有話要說:男配要出來了,不是莊嚴,是個渣,特別渣~

  男配被炮灰掉之後,虐什麼的就結束了~

  留言,你們懂的〒▽〒

  26

  26、渣男登場...

  田苗出院復職沒多久,就被局裡安排到警官培訓中心去學習。培訓中心在郊區,路程遙遠,且沒有便利的公車。

  謝華揚得知此事卻大為高興,告訴田苗培訓期間要好好表現的同時,特地調派專車早晚接送。

  田苗起初還有些彆扭,一方面覺得給家裡添了麻煩,一方面也不想剛到那兒就給別人一種擺架勢搞特殊的感覺。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享有車接車送待遇的絕不僅僅只有自己一個特例,中心門口的轎車上下課時總是排成長龍狀,看來能被推薦到這裡來的人背景都不簡單。

  早上,田苗走出房間時,正撞上謝清江往樓下走。

  謝清江顯然也看見她了,卻連招呼也沒有打,只是冷淡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找媛媛去?”章宛看見兒子要出門,抬頭問了句。

  “嗯,她想買正裝,非要我跟去給意見。”

  “女孩子嘛,心思總會有點小麻煩,別不耐煩……”章宛笑得一臉欣慰。

  “知道了,那不說了,我先走了。”

  田苗跟在後面出門,看著謝清江坐進車裡揚長而去,才開門上了另一輛車。坐在車裡這一路,心裡多少都有點覺得不是滋味。

  人心就是賤,送上門來時推三阻四地說不要,等對方真要拍拍屁股頭也不回的走了,被捂熱的一顆心立馬就得跟著涼半截。

  田苗想,謝清江會有這種表現,看樣子是被自己在病房裡那次應激爆發給傷徹底了,可每次自己爆發過以後,卻體會不到任何痛快的感覺。

  心裡難受,卻不想解釋。惡人做都做了,索性就做徹底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何必還要做那些畫蛇添足的矯情事兒。

  話是這麼說,她卻免不了還是有些心灰意冷,一連幾天都打不起精神,培訓課程也聽不進去。

  一周後,基地來了個插班生。

  是個男的,名字叫陸安斌,某公安廳長的兒子,聽說家裡大有來頭,關係一直盤根虬結到最上層。

  就在眾人都對此議論紛紛的時候,田苗卻連半點參與的興致都沒有。

  別人家有金山銀山那也是別人的,別人的爹媽是中央首長又能怎樣,無非茶餘飯後嚼一場口舌,回頭還不是得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她實在不明白有什麼可艷羨的。

  眼看要上課了,教室里還是一派垃圾遍地的情形,田苗默默走到後面拿了把笤帚挨盤兒清掃起過道。

  “起來點兒,你擋我路了。”一個不客氣的聲音忽然從後面響起。

  田苗沒說話,身體向一側靠靠,讓出了正好能容下一人通過的距離。

  “你這人這麼軸呢,說你擋路還不快閃,這麼點兒小fèng誰過得去啊,耍人玩兒呢!”那人怒在當場。

  田苗直起腰站起來,冷冷掃了一眼,不打算他一般見識,轉身要走。

  “跟你說話你聾了?誰啊你,太目中無人了?”陸安斌這下徹底火了,長這麼大他還沒被誰這麼無視過。

  田苗已經走到前面開始擦黑板。屋子裡靜悄悄的,大家都在屏息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從來只有自己玩女人的份,真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個女人面前吃癟,自己也算白混這麼多年了。

  他兩步衝到講台前:“你,就說你呢,把你名兒告兒我……誒!!!”

  帶著厚厚一層粉筆灰的板擦準確無誤地拍在他從頭到腳那身名牌衣裝上面。

  “不好意思,光聽狗叫了,沒注意邊上還站個人。”田苗沒什麼誠意地道了句歉。

  這話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讓整個教室的人都挺清楚。底下有不少人都繃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我艹你大爺……”陸安斌惱羞成怒地爆了句粗口,捋袖子就想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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