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見山還是山
南山這邊，太陽漸漸升高，還是沒有人找出來，已經超過了以前野外的時間。儘管擔心沒人能找到埋藏物所在，但教官們也很興奮，都一個半小時了，還是沒有人放棄，有毅力，這次軍訓的目的達到了。
「還沒人找到正確的線索嗎？」郝連長站起身，尋思著。
李元海躺在草坪上，頭枕著手，悠閒至極。郝連長實在看不慣，踢了他一腳:「我說李少尉，最後那兩題是你出的，要是我們的學生好不容易過去了，又被你難住，那今兒這事兒你向他們交代啊。」
李元海彎起腿，不在意道:「放心放心。」
郝連長剛想回復，就有一國防生從遠處跑來:「報告首長，目前已經有兩組成員到達目的區域。」
「可算是有人找到了。」郝連長滿意，又踢了李元海一腳:「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究竟哪裡奇怪呢，辛玥看著地上的幾件線索，都是不同的材料製成的，難道還有什麼意義？又或者這四個數字不是指一個字，不對，後面打一字，應該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辛玥豁然站起身，想起來了！
上次她跟陸健康夫婦去給外公過壽，沒什麼玩的，幾個表哥就帶著她玩猜字謎遊戲。她記得當時大表哥後面加了一句:「……猜！」原本平常的一個字卻因為語氣的不同，成了解謎的關鍵。上次那事兒跟這個也太相似了，簡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你怎麼了？」喬睿問她。
辛玥回過頭，整個五官都舒展開來，嫣然一笑:「我知道了。」見喬睿一臉迷茫解釋道:「20、18、5、23、一字，應該是20、18、5、23、1，一字。」
喬睿迷惑，隨即恍然，佩服道:「你真的很聰明，所以現在應該是五個數組成一個字。其他文不說，英文是:trewa」
「換個順序就是water。」辛玥道:「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找水。」
喬睿拿出地圖，南山上平時有遊客或登山野營的人，儲水的地方有好幾個。「我們現在在山的西面，這邊有三個地方有水。」他指給辛玥看。
「山下那個就不算了，今天我們所有的線索都沒超過山頂，所以中間這個應該也不是，超出了我們搜索的範圍。」辛玥指著上面那個道:「就是這個了。」
「那我們走吧。」喬睿撿起地上的東西:「終於找到了，這題誰想出來的啊？這麼損。」
辛玥笑:這麼坑妹的，也只有李元海了。
他們剛走幾步就遇見了另外一組來這裡的人，其中一人是周正。辛玥看著他們手裡抓著的奇形怪狀的東西，比如螳螂。再一次感覺到了李元海不僅是坑，還很有惡趣味。
辛玥跟他們打了聲招呼，走之前想了下還是說了句:「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
西面山頂上有個水坑，不大，估計是為了增加他們拉練難度，位置也做了隱藏。撇開雜草，上面漂浮著幾片楓葉。喬睿撿起一片，看了看說:「我今天對楓葉算是有陰影了，我發誓以後都不去香山了。」
辛玥接過他手裡的楓葉，原來這片楓葉上密密麻麻寫著不規則的點，剛從水裡撈出來，還有些濕。她又撈了幾片作對比，發現上面圖案都一樣，才放下心來研究。
辛玥只看見半分不到就明白她，蹲下身在地上寫寫畫畫。或許楓葉上的圖案對別人來說困難而陌生，對她和周正來說卻不難，以前他兩上學討論過。辛玥站起身，把楓葉遞給他:「走吧，可以回去了。」
喬睿不可思議:「就這麼放棄了？」想想還有些不甘心。
辛玥搖頭:「這是摩爾斯電碼，又叫摩斯密碼，是一種信號代碼。楓葉上的圖案翻譯過來就是:stageclear.」
喬睿將手裡楓葉一扔，不可置信道:「我靠，誰這麼變態，出這麼變態的題。」
辛玥聳聳肩:「你最好撿起地上的葉子，那是我們通關的證明。」根據李元海的想法，他沒指望大家解出這道題，只要能帶回這片楓葉就算通關了。
草坪上陸陸續續回來了一些隊伍，在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們雖找到了一些線索卻發現在圍著這個深林打圈，很顯然，這些線索都是些循環指令，他們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打不開。
「外面還有幾支隊伍？」郝連長問前面的國防生。
「西區還有兩支，其他區各有一支。」正說著有教官推了推李元海:「李教官，你們連的回來了。」
李元海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回來了？那叫其他隊伍收隊吧，反正我的隊伍已經拿到了。」
眾教官雖氣惱他說大話，卻又拿他沒辦法，只覺得又好笑又好氣，只盼著他們連里的兩個人空手而歸。
辛玥和喬睿走到他們面前，剛行了軍禮，李元海揚了揚下巴:「回來了，把你們拿到的東西給首長看看吧。」
喬睿上前，雙手遞出了讓他磨牙切齒的楓葉:「我們在西邊的水坑裡找到的。」
郝連長面色嚴肅接過楓葉:「你兩是第一個完成任務的，恭喜你們。」又叫人吹口哨，召回深林里的人，收隊。口哨剛吹響，周正這組回來了，也帶著圖案相同的楓葉。
等剩餘人都回來，開始集合整隊，郝連長宣布了這次野外尋物的獲勝組，又把堅持到最後的隊伍誇了一遍。這次的獎勵是校方設置的「軍訓最佳連隊獎」，另外辛玥和喬睿各得了一支郝連長用過的鋼筆。
時近中午，連長宣布這次野外拉練活動圓滿結束。待明天的匯報表演之後，這屆新生的軍訓就此畫上圓滿句號。
軍訓之後，大學生活才算正式開始。袁婧夕回到了寢室，來的時候給她們每人帶了一塊紗巾，價值都在300元以上。大一沒有專業課，她們又不在一個專業，往往中午休息或者晚上才能遇見，有時候唐勝男和辛玥課還能上同一堂課。
十月的帝都開始冷了，辛玥站在地鐵站口等錢佳佳出來，她是極怕冷的，一襲披肩長直發，上身穿著一粉色短衫，外面套著一白色外套，下身穿著藍色牛仔褲，一米六的她顯得修長而窈窕。
「阿玥，」地鐵站門開啟，錢佳佳拉著汪洋順著人流飛快擠到辛玥面前，一把摟住她:「阿玥，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辛玥拍了拍她的肩:「還習慣帝都的生活嗎？」
「嗯嗯，就是有點乾燥，你看我臉都快掉皮了，你摸摸。」她鬆開辛玥，拉著辛玥手往臉上放。
「有點粗糙，待會我陪你去買一點保濕水，帝都不比C市，以後出門都記得擦一點。」
「你兩膩歪夠了沒？我跟汪洋還在旁邊看著呢。」富少辛不耐煩的看著前面旁若無人，抱成一團的兩人。
辛玥這才抬頭看到他，很詫異他也來了。經過了軍訓，他瘦了也長高了一些，一米八的個子充滿了成熟的味道。辛玥跟他打招呼，打算帶他們去吃涮羊肉，想了想又打電話叫上趙雲飛和周正。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師傅去一環西邊的靜遠齋。」轉過頭對三人解釋:「我們先去靜遠齋喝茶，等他兩到了就去北城吃涮羊肉，下午去看香山紅葉。你們來的正好，這時候正是香山紅葉最美好的時候。」
「都聽你的，你是本地人。」錢佳佳靠著窗戶，不由感嘆:「帝都跟C市都不是一個風格的。」
「C市比較年輕，建築風格偏現代化，帝都保留了歷史建築，顯得古典一些。」辛玥指著外面的牌匾:「你看，店名也多偏古典化。」
「對對，比如靜遠齋，C市也有一家。」
「嗯，C市那家是分店，本店就是我們正要去的這家。」辛玥給她解釋:「雖然都師出同門，但本店的老師父手法更為老道、精煉一些。」
「我對茶不感興趣，C市那家去過一次，點心可好吃了。」她轉過去倒在汪洋懷裡:「汪伯父很喜歡品茶。」
「做老師的都有幾分情懷，」汪洋順勢攬住她，寵溺道:「我爸是語文老師，平時就愛喝點茶，釣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