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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凌渢順著她的思路,很認真的思索,“如何縫製?下山買針線?”

  “不不,可以用獸骨打磨成骨針,”而後想了想,“不對,用野雞的骨骼打磨更好,禽類的骨骼比獸類更鋒利。”

  宮凌渢失笑,“都聽你的,回頭等我的傷好了,一天給你殺一隻老虎。”

  顧千雪無奈,“你想把這山上的老虎都滅絕了?”

  宮凌渢想了想,“要不然我們馴幾隻狼來做看門犬吧。”

  顧千雪只覺得他越扯越遠了,“不用狼做看門犬,可以把房子建在樹上。”

  “建樹上?好方法。”他的口氣好像打開新世界大門一樣。

  “我們得找一些容器吧,否則以後天天吃肉,對腸胃不好,”顧千雪很認真的策劃,“難道一定要下山弄些日常用品?”

  “不用,我們可以自己燒制,這件事交給我,我來做。”

  “誒?你竟然會燒制瓷器?”

  宮凌渢勾唇,雙眸淡淡暖暖,看著她,“已十幾年沒燒過了,那還是我兒時跟著宮中的太監學的,那太監說他家族做陶瓷生意,我們便從御花園挖紅土,跑到御膳房的爐灶里燒,雖然不若貢品陶瓷那般美觀耐用,但到底也是個容器。”

  顧千雪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問。

  “想起了我兒時看的一部書《魯賓遜漂流記》。”

  “很怪的名字,講的什麼?”

  “講的是一個人在海上遭遇風浪,隨後到了一個荒島,在荒島上生存。”

  宮凌渢挑眉,“倒和我們現在有幾分相似。”

  “水怎麼解決?”宮凌渢問。

  “現在有雪,待春秋和夏季,距離這裡步行一個時辰有條瀑布,那裡應該有水……呃……或者說,山上搞不好有泉水,我們可以找找。”當提到那瀑布時,顧千雪卻突然想到山對岸人的對話,“有件事……你聽了……也許會不高興。”

  “何事?”

  顧千雪深吸一口氣,最終道,“絕殤他們……都死了。”

  一時間,氣氛凝滯。

  宮凌渢本溫暖的眸子,再次蒙上一層霜。

  他定定地看向棚頂,好半晌未說話。

  壓抑的氣氛讓顧千雪難受,就在她想著離開讓他靜一靜時,卻聽他說,“這樣也好,就讓血月樓這麼消亡吧。”

  1195,我們什麼時候同房?

  顧千雪吃了一驚,“你說什麼?”

  宮凌渢依舊目光悠遠,“血月樓本就是一個不應存在的組織,陸危樓本就是一個魔頭,縱使他是我師父。當初他收我為徒是認為我與他相同,不分善惡、不辨黑白、酷愛殺戮。他因為一個女人變得如此,我卻因為一個女人恢復成常人。既然我已成常人,為何還要持續血月樓的殺戮?血月樓這個組織,存在一日便需血祭,如果不想更多人殞命於血月樓人之手,最好的方法便是令血月樓消亡。”

  顧千雪聽後,也不免唏噓。

  然而如果讓她來選,也希望血月樓消失。

  與其說怕世上多無數冤魂,還不如說,她永遠不希望他成為陸危樓、帶上那面具,她希望她是一個正常的人、有血有肉、明辨是非、善惡分明。

  “好。”她答。

  “我們再來說說虎肉吧。”他即使岔開了話題,再不提血月樓。

  棚外,一陣冷風吹過,捲起一些碎雪,而血月樓卻好似隨著一段陰暗的回憶,隨風而逝。

  ……

  一晃,三個月過去。

  顧千雪和宮凌渢還真就過起了野人生活。

  兩人未建房子,只在樹上搭建臨時的房屋,殺了幾隻虎和幾隻熊,被顧千雪縫製成了睡袋,兩人並未定居,而是像開荒探險似的到一處荒地,而後搭建臨時房屋,放置生活用品和睡袋開始生活。

  兩人的生活也是極為簡單,白天打獵吃野味,找地方取水洗澡而後便開始練武切磋,到了晚上,則是躺在虎皮睡袋裡,在簡單樹屋看星星,雖然因為樹枝遮擋的原因,看星星不是很盡興。

  待一個地方住膩了沒了新鮮感,兩人便開始搬家。

  搬家的方法也很簡單,把鍋碗瓢盆往睡袋裡一塞,扛著就走。

  兩人每個人一把鋒利的匕首,顧千雪用小的,宮凌渢用大的,這匕首平時里很少用,伐樹劈木時,兩個人就戴上兔皮的手套,空手伐木來鍛鍊臂力。

  經過三個月的鍛鍊,顧千雪竟一反之前的纖細,有了一種健美。

  是夜。

  山下已是春季,但因為兩人地處北方加之在山上,卻依舊寒冷。

  即便如此,也比嚴冬時暖和多了。

  一顆參天古樹上,距離地面兩米高的地方,搭了個木台子。沒有螺絲,全靠木板之間相互拼接。

  拼接的方法也是兩個人研究發明的。

  兩天白天切磋了一天,晚上找冰涼泉水洗了冷水澡,便坐在簡易台子,靠在樹幹上發呆起來。

  宮凌渢道,“你武功進步飛速。”

  顧千雪道,“我進步速度一般,是你因為之前身體損傷太嚴重,武功退得太多。”

  宮凌渢又道,“我們來說一個十分嚴肅的話題吧。”雖然沒看向她,好像觀賞天上被樹枝遮擋的明月,語調認真。

  顧千雪微微皺眉,“你說。”

  “我們什麼時候同房?”

  “……”

  “怎麼,你打算一輩子不同房?”

  顧千雪面頰閃過一絲緋色,而後乾咳幾聲,“自然不是一輩子,但卻不是現在!你身體剛剛康復,武功還在恢復,再等等吧。”

  “如果當野人的話,以我們現在的武功足夠了吧?”某人依舊不甘心。

  顧千雪噗嗤一笑,心軟了許多,但依舊搖頭,“不行,我們兩個人太倒霉了,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簡直可以稱為以毒攻毒,我們萬不要抱著僥倖心理,任何未發生之事都要向最壞的方向打算,你的武功必須恢復!不說更上一層樓,最起碼也要恢復到受傷前的程度,只有武功才是保命的根本!”

  宮凌渢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說錯了?”顧千雪急了。

  他回過頭,皎潔的月光下,他披散的長髮將他俊逸的面頰顯得很是逍遙,“沒說錯,只是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我的口頭禪被你搶走了而已。”從前整日叫囂著用武功來保命的分明是他。

  顧千雪面露窘迫,“是啊,還記得很早很早,我們第一次在一起時,你便讓我跟著君安學武,我偏偏不信,但經歷了種種我才知曉你屢次叮囑我習武的原因。這個世界呵……武功真的太重要了!為何你一直堅持練武,這樣生死之難,你經歷過多少次?”問向他。

  宮凌渢側著頭,晚風微微吹起他柔順的長髮,看向她的目光真摯,“十次?二十次?想不起來了。還記得我剛剛為父皇辦事時,那時我十三歲,有一天晚上我經歷了六次暗殺,其中兩次險些讓我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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