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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厄姆夫人不解,“這石碑和民路又有什麼關係?”

  顧千雪道,“阿媽別急,我繼續給你講,龍魚在民間傳說中是守護天命寶藏的靈獸之一,而天景池本沒有龍魚,突然出現龍魚也只能說明天景池中有寶藏或天命之物,這便是石碑,而石碑上刻著內厄姆家族的姓氏,阿媽現在懂了嗎?”

  內厄姆夫人恍然大悟。

  天命神權!

  內厄姆夫人震驚得目瞪口呆,因為這一舉動是在欺騙神,會不會遭受報應?

  “百姓們自然議論紛紛,這時便有人放出風聲,說天命神權給內厄姆神官,內厄姆神官才是神所指定之人。至於現在的教主,呵呵,來路不明。如此,官路、教路、民路三路並進,不愁不勝。”

  正在這時,門外內厄姆神官的心腹隨從到來,“大人,有消息。”

  內厄姆神官正要出去,顧千雪道,“讓他進來吧,我也聽聽這消息。”

  內厄姆神官見毀容的女兒都不在意,便揚聲道,“進來吧。”

  內厄姆神官的心腹入內,神情焦急緊張,“大人,教主夫人找到了!”

  內厄姆神官一驚,猛地起身,“真的?”

  別說內厄姆神官,便是內厄姆夫人都吃驚得捂住嘴,因為外人都以為教主夫人已死,當初顧千雪說教主夫人還活著時,根本沒人相信,卻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教主夫人?具體來說是前教主夫人,便是毒害顧千雪的外婆瀾枝的惡毒女人。

  “對,教主夫人果然是在曼金宮的地下室里,而且曼金宮的地下室別有洞天,不僅有試驗用品,還有許多屍體和屍人!”心腹道。

  內厄姆神官激動得雙手微微發抖,好像勝利已在眼前一般,“即刻將教主夫人救出來!”

  “不行。”顧千雪慢悠悠的打斷。

  眾人一愣,不解地看向顧千雪,不懂既然找到了教主夫人,為何不救。

  顧千雪的調子依舊不急不緩,好像無論發生什麼詭異大事,都無法引發她的驚訝一般。“秘密救出的效果微乎其微,還不如當著公開救出,才能更好的揭發教主的假面不是嗎?順便,前教主夫人昭告天下說,教主與前教主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於,教主之位也是其謀殺前教主方才得到。”

  “對!”內厄姆神官恍然大悟,“救教主夫人確實不能秘密行事,救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救出!娜兒,還是你考慮周全!”

  顧千雪唇角微微勾了個弧度,隨後垂下眼。

  實際上,秘密救出再昭告天下和當眾救出昭告天下得到的效果一樣,甚至於前者更穩妥。

  前教主夫人雙目已瞎,被折磨得人鬼不分,但還不夠!

  既然這女人敢害瀾枝,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顧千雪從前自認略有聖母,總是心疼一些可憐人、總是同情一些弱勢者,但自從經歷了生死、經歷的種種陰謀,卻發現自己心硬了許多。

  可憐人?雖然這世上確確實實有身世坎坷的可憐人,但大部分的可憐人卻也可恨。

  正如同這個前教主夫人。

  這世上哪有純粹的好人、純粹的壞人?

  這世上所有人都有好的一面與壞的一面。

  誰又能保證今天的可憐人,從前不是個可恨之人?

  誰有能保證今天的可恨人,從前不是個可憐之人?

  人活在世短短百年,總想思考周全、辦事穩妥卻是可笑,還不如活得純粹一些。

  擋我者死。

  惹我者死。

  犯我者死。

  顧千雪垂著眼,濃密的睫毛掩蓋著明眸中的殺意,唇角綻放殘忍。

  為何不讓內厄姆神官將前教主夫人秘密救出來,因她不想讓那惡毒的女人得救。

  既不想讓其活,又想榨乾其身上最後一絲利用價值,便乾脆為宮凌安留了一個滅口的機會。

  這機會不是現在,而是被內厄姆神官救出、當眾揭發宮凌安真面目的瞬間。

  如果換一個人,定無法在重重包圍下殺人,但宮凌安可以。

  顧千雪甚至覺得自己等不及見到那狗咬狗的一幕!

  卻突然,顧千雪只覺得一隻大手將她拉住,因力氣太大,她整個人被生生地提了起來。

  不對!

  並沒人提她,或者說提的並不是她的身體!

  因為她竟然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向地面,卻見桌旁纏滿繃帶的窈窕少女身子一軟,瞬間趴在了桌子上,而一旁的內厄姆神官夫婦則是大喊少女的名字——安塔娜。

  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說安塔娜暈倒,那她又是如何看到這一幕的?

  1142,她回來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

  顧千雪只覺得大夢初醒,周身冰涼,滿是冷汗。

  久違的疼痛終於席捲而來,整個人如同躺在一個滿是釘子的金屬人形棺材中。

  為何是金屬?因為感覺那金屬被炙熱火烤,她的皮膚也被融化,這種感覺與之前被火燒完全不同,被火燒時只有熱和疼,然而現在竟然能感受到皮膚被燙化後粘連容器的感覺。

  顧千雪猛地睜開眼,入目卻不是楚炎國那種雪白的屋頂,而是南樾國偏古風式有著壁畫的屋頂。

  “醒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是老年男子的聲音,卻不似平常男子聲音那般低沉,略有高亢的,聽起來耳熟。

  顧千雪只覺大腦渾濁一片,絲毫記不起前一刻發生之事。

  就在顧千雪迷茫時,眼前卻出現一人。

  這人身材胖瘦中等,白髮白須,滿面紅光,尤其是一雙明亮的眼睛,神采奕奕。配之雪白的鬍鬚,整個人既有仙風道骨之感,又有一種童真,卻很像想像中的老頑童周伯通,好一個鶴髮童顏!

  “姑娘你醒了,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老者問道。

  顧千雪眼神閃了閃,記憶若潮水般湧入。

  她被生生提了起來,在空中能看見安塔娜的身體失力趴在桌上,隨後她就不記得,卻好似長夢一場。

  顧千雪覺得自己已內心強大,別說穿越、別說換魂、別說火燒、別說死亡,現在就是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變成一條狗,她都能坦然面對,只能說是見多不怪了。

  然而,她卻沒直接回答老人的問題,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誰。

  是顧千雪?是安塔娜?還是又穿越到了別人的身體裡。

  因為周身疼痛,她根本不敢動,甚至只能咬牙忍受。

  人的疼痛是個有趣的東西,當承受疼痛時,即便周身完好無損,也不敢動上半下;相反,若身上沒有疼痛時,即便周身燙傷潰爛、即便鮮血淋漓,也能行走自如。

  正在這時,之前聽見那熟悉的聲音主人沖入了她的視線,“嘿,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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