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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爺?”万俟芸菲一時間還沒緩過神來,但隨後才想起,“三哥?是三哥?”

  靜抒點頭,“對,就是山莊三少爺。”

  万俟芸菲怔住好半天,才一聲尖叫的大哭起來,“三哥在哪?快帶我去!”

  靜抒道,“在前廳,因為三少爺是男子不能進入王府內室,便在外室的正廳。”

  “快,我要去見我三哥!”說著,連衣服都沒換,就沖了出去。

  ……

  薇院。

  万俟芸菲走之後,應薇宜越想越氣,“這扶不上牆的爛泥,真是氣死我了!”

  劉嬤嬤也是氣得老臉發青,“可不是嗎?好容易等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誰知道竟讓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白痴給攪了。”

  應薇宜揉著自己發疼的太陽穴,“說來說去也是我的錯,明知道這人是個不長腦子的的,還將任務交給她。”一低頭,正好見到門旁放著一個木箱子,“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劉嬤嬤鄙夷地看向那木箱一眼,“是万俟芸菲拿來的金絲炭。這人真可笑,天下最好的東西都在宮中,她還真以為人人都像她似得沒見過世面,弄個破炭也送來?”

  應薇宜更是頭疼,“嬤嬤將炭都帶回去吧。”

  “奴婢多謝應妃娘娘。”劉嬤嬤立刻答應了,這麼好的炭火,她是不捨得燒的,回頭就找地方賣了換錢去。

  少頃,劉嬤嬤好奇道,“娘娘,難道真要將這粗陋的江湖女子收入王府嗎?”

  應薇宜將手放了下來,幽幽白了一眼,“自然,不收幾個粗陋的江湖女子,難道收一堆知書達理、才貌雙全的官家女子?”

  劉嬤嬤立刻心領神會,“是,奴婢知曉了。”

  箇中道理,心若明鏡。

  1040,噩夢連連(二更)

  王府的外室前廳。

  一名身著淡藍暗雲短打衣服的年輕男子靜坐椅上,男子有著古銅色的皮膚,頎長結實的身材,孔武有力的臂膀以及修長的雙腿,無一不彰顯其武學天賦,而他一雙星目中更是迸發濃烈戾氣。

  這戾氣繚繞男子周身,讓他整個人如同惡鬼殺神,無人敢靠近。

  本來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也都遠遠站著,絕不靠近半分。

  這人便是万俟山莊三少爺——万俟鶴隱。

  當哭成淚人一般的万俟芸菲跑來時,兩兄妹就這麼一個在廳內,一個在廳外對視,久久未說話,悲痛的氣氛充斥了整個廳堂。

  整整一個山莊,一百多人的大家族,以及幾百人的僕從,一夜之間被殺了乾淨,而這兩兄妹便是唯一的倖存者,如何不令人動容?

  万俟恨雙眼赤紅,周身肌肉迸起,捏緊的雙拳滿是骨骼脆響,如果仇人陸危樓在面前,他定要將其碎屍萬段!不,不僅僅是陸危樓,還有血月樓,更有所有與血月樓有關的所有人。

  血月樓那些魔鬼不是喜歡滅門嗎?那他万俟恨也來滅門,從今以後再也沒什麼名門正派三少爺万俟鶴隱,只有殺人狂魔万俟鶴隱!

  “哥!”隨著万俟芸菲一聲尖叫,沖了進去。

  万俟鶴隱的心也瞬間撕裂,“六妹。”迎了上去,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而這個時候,靜抒眼神閃了閃,悄然退出了正廳,一溜小跑向主院而去。

  當靜抒到來時,厲王剛從宮中歸來,一貫面無表情的面頰帶著疲憊,幽黑的雙眼滿是疏離,整個人仿佛被一種隔絕於世的煙霧籠罩一般。

  見靜抒跑來,邵公公立刻攔著,“放肆,主院也是你能來的?”說著,又咳了幾聲。

  靜抒神色焦急,壓低了聲音,“邵公公請原諒,但……真的發生了大事。”

  邵公公老眼閃了一道精光,而後用極快的語速道,“後門。”緊接著又揚聲道,“你個賤婢,隨隨便便就跑來主院,那回頭主院不是亂套了?今兒咱們王爺心情好就饒了你,下不為例。”

  靜抒趕忙道,“是,奴婢多謝王爺,多謝邵公公。”說著,就小跑開了,卻沒走,而是繞道了主院的後門。

  邵公公又咳了幾聲,快步跟上厲王的步伐,“王爺,剛剛靜抒來,說有要事稟告。”卻見厲王依舊神不守舍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要不然,王爺您去歇歇,奴才去問問到底發生何事?”

  剛從宮中回來,被秦妃指著鼻子罵了一個時辰的厲王確實沒心情接見靜抒,然而體諒邵公公的大病初癒,還是道,“不,本王不累,讓她過來吧。”說著,便坐上了椅子。

  不大一會,從後門繞進來的靜抒被引領了進了正廳。

  靜抒先是施禮,而後道,“王爺,剛剛万俟家來人了,是小姐的三哥,万俟鶴隱。”

  別說厲王,便是邵公公也猛地一驚,無人發現,邵公公的眼角閃過寒光。

  “万俟鶴隱?”厲王的聲音依舊平淡,毫無情緒,“万俟家的人不都死了,只有万俟姑娘自己倖存嗎?”

  靜抒也是不解,“回王爺,奴婢也不知,之前那血月樓罪大惡極,甚至將万俟山莊所有人的屍體都擺了出來,奴婢確實記得有三少爺的屍體,卻不知三少爺怎麼就活過來了。”語調一轉,“不過三少爺回來也好,如果小姐真入府為妾,三少爺若重振山莊,以後也是王爺的助力。”

  “放肆!王爺用得著一個江湖人當助力?”邵公公厲聲道。

  靜抒趕忙跪下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剛剛多嘴了,奴婢罪該萬死。”

  厲王依舊神色未變,“你能確定那人的万俟鶴隱嗎?”

  靜抒點頭,“奴婢伺候小姐多年,自然是能確定三少爺身份的,如今想來,三少爺喜歡行走江湖,搞不好當初正好突然外出而躲過一劫。”

  厲王點了下頭,“下去吧。”

  靜抒是故意為厲王“分析”万俟恨的用處,原因也是想更進一步地位,從眼線發展為心腹,然而卻以失敗告終。

  靜抒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退了出去。

  待靜抒離開,厲王便轉身回了臥房,邵公公立刻跟了上去。

  厲王雖身份尊貴,然而自律性極強,甚至比那軍隊中人自律性還要強,若太陽未落山,從不沾床。然而今天,剛進入臥房,走了幾步便跌在床上,躺了半天也沒動,不言不語好似無比疲憊。

  邵公公心疼,將門小心關好後,來到床前,垂手而立,雙眼迸發陰狠,“王爺,那万俟鶴隱,必須要除!”

  厲王緩緩睜開了眼,“公公,本王是不是作惡多端?”說著,將雙手伸到眼前,愣愣的看著,好似那修長的手指上滿是鮮血一般。

  邵公公眸中的凌厲少了幾分,嘆了口氣,“王爺不是作惡多端,王爺是迫不得已。皇上將王爺培養成劊子手,本就沒給王爺留有後路,用之時,殺人無數、罪惡滔天;待不需要時,便將王爺推出去,承了所有罪責,當替罪羊。誰人不知,南樾國的厲王將惡事做盡,而皇上卻是仁慈的明君?若沒有王爺,皇上哪門子的仁慈?”因為說得太急,邵公公舊疾再次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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