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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道,“不就是參加開殿儀式嗎?既不用割讓土地、又不用出巨額銀兩,參加一下又如何?況且……”說著,薄唇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卻未說下去。

  匡郢哲和梁貞自是知曉太子的打算,依嵐教再猖狂又如何?如今太子不出手是因為目標為趙家軍,再過幾日,待大使已成,便是關門打狗了。

  所有進入關東城之楚炎國人,全部有來無回。

  不僅楚炎國人有來無回,所有裴相的勢力以及不肯歸順太子的勢力,也會一併清除。

  關東城的“亂”,是太子刻意為之,若不亂,怎麼趁機掃清障礙!?

  只有亂,才能來一次大清洗,徹底將關東城變為太子的勢力地盤。

  太子緩緩起身,走到窗子向外看,見窗外的熱鬧非常的場景,笑了笑,“再讓他們狂歡一下也好,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匡郢哲和梁貞兩人也閃過陰險的笑,不再言語。

  開殿儀式,正式開始。

  先是神官禱告,歡騰的人群瞬間平息,一群人跟著台上神官一齊禱告,場面令人肅穆。

  神殿對面的茶樓上,皇上面色鐵青,看著自己臣民對外國人憧憬,恨得他咬牙切齒。

  緊接著,是聖女上前,隨後唱詩班誦唱神歌,更是有一些專事祭祀的神官行神舞等等。

  前前後後大概折騰了快半個時辰,終於,重頭戲來了。

  神官宣布,太子殿下親臨,為眾人講話。

  如果說,從前一些信徒是因為生活所逼而被迫信奉,如今見到太子殿下真身,便是徹底篤定了。

  茶樓在一樓的門是緊鎖的,門外擠了不少人,眾人的談話傳到了二樓。

  “太子殿下如此信奉依嵐教,待太子殿下等級為帝,依嵐教定是國教。”有人說。

  另一人道,“是啊,真神寬愛,待傳入內地,會福澤更多人的。”

  隨後,一眾人忍不住開始禱告起來。

  皇上氣得險些吐血,“愚民!這些愚民!”口中不斷咬牙切齒的喊著。

  ……

  一日,便這般過去,對於關東城百姓來說是盛況,但對於顧千雪來說,卻是鬧劇。

  夜晚,皇上拎著酒跑到大獄,和趙元帥以酒澆愁,兩人喝了不少,都醉了,暢想從前的繁榮及安寧,再想到如今關東城的一切以及危機重重的京城,各有所思,痛哭流涕,自是不說。

  只說顧千雪,被陸危樓捉走了。

  碩大的圓月明亮,月光皎皎,顧千雪就如同小雞一般被某隻鷹捉到了離城門不遠的一個小山坡。

  山坡上面有涼亭,周圍有許多血月樓的殺手暗中守衛。

  別說人,便是只鳥都無法進入。

  “放開我!”顧千雪很怕。

  自從兩人出了玳林,陸危樓性情大變,臉皮厚便罷了,總是吃她豆腐。

  縱使他對她恩重如山,但也不代表她想以身相許!

  無奈,小胳膊擰不過大腿。

  顧千雪真的是怕了,這流氓頭子會不會哪天把她給……

  真冤!

  “別動,讓我抱你一會。”他將她壓在自己懷中,低著頭,感受懷中女子的柔軟以及馨香。

  “不行,我不讓你抱!放開!”顧千雪將初煙教給她的功夫一一回憶,準備武力反抗。

  但剛提起內力,卻聽見低啞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本座最喜歡你這種女人,知道為什麼嗎?”

  千雪抖了三抖,“因為我漂亮?”

  “呵,”他笑聲中帶著譏諷,“因為本座最喜征服。”

  顧千雪頓時明白了,也不敢掙扎了,因為她隱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陸樓主您冷靜,別衝動,我不掙扎了,您也別征服了,”顧千雪有種想哭的欲望,“其實想想,逆來順受也沒什麼不好,反抗不成當享受。”

  陸危樓聽見後,輕笑了幾聲,卻將她放開,“到今日為止,血月樓的任務便結束了。”

  顧千雪一愣,吃驚地看去,“結束……了?”

  陸危樓帶著人皮面具,雖還無法窺其真容,但多少能見其表情。

  他淡淡地笑著,若刀雕一般的堅硬唇線微微上勾,“怎麼,捨不得?”

  顧千雪噗嗤一笑,“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這一日早晚會來罷,不過陸樓主您真的不想告訴我,這次行動的金主到底是誰?”

  820,殺手也這樣?(二更)

  陸危樓皺眉,面色不悅,“顧千雪,你難道就沒有一絲不舍?”

  千雪一攤手,“這有什麼不舍的?你們血月樓價錢這麼高,我實在無力消費啊。”

  “……”陸危樓。

  “陸樓主放心,等回京城後我就好好賺錢,等攢夠了錢再找你們消費一次,”千雪眨了眨眼,“要不然你們先給我一份服務價格表,我也有個奮鬥目標?”

  “……”陸危樓。

  顧千雪見陸危樓不說話,挑了下眉,“要不然,陸樓主能不能看在我們的交情上,血月樓給我提供幾次免費服務?”

  “不能。”陸危樓斬釘截鐵。

  千雪聳了聳肩,“所以說,和青樓女子談感情的恩客都是傻子,人家想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一句捨不得……呵,值幾個錢。”

  草叢中,噗通一聲有人跌倒,是絕殤。

  絕殤恨得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將他們血月樓比成青樓,可恨。

  其他幾名僥倖聽見對話的血月樓殺手也是無奈嘆氣,曾幾何時,他們惡貫滿盈,外人聞風喪膽,如今卻和青樓一個待遇?

  陸危樓冷冷地盯了她一會,而後突然笑了,“顧千雪,膽子真大。”

  千雪哈哈大笑起來,而後走到涼亭一角,看向天空的圓月,“說我膽子大的,你不是第一個。”

  “哦?”陸危樓卻有了興致,“第一個是誰。”

  “幹什麼?”千雪問。

  “殺了他。”陸危樓語調有了殺意。

  “殺他做什麼?”千雪不解。

  陸危樓也走到她身邊,“這樣,本座就是第一了。”

  顧千雪暗暗白了一眼,卻也不敢當面撕破臉,誰知道對方底線在哪。“我忘了和你說了,你前面可不止一個人,很多。”

  “有一個,殺一個;有一百,殺一百;有一千,殺一千。”

  “……”

  顧千雪翻了翻白眼,真是個……瘋子。

  銀色月光寧靜,周圍萬籟俱靜。

  鳥鳴山更幽,如今卻是蟲鳴林更靜。

  “陸樓主,如果我說,我對你一直有種熟悉感,你會不會認為我在套近乎?”顧千雪的聲音不大,緩緩,卻如同溫柔灑下的月光。

  “會。”

  “……”顧千雪,“好吧,那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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