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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半天,你是來帶我泡溫泉的?”顧千雪失笑。
只見,不斷湧出的溫泉水伴隨著硫磺味,一處飄逸煙霧的溫泉池子映於眼前。與普通溫泉不同的是,泉水上面竟有荷花。
千雪驚訝,忍不住靠近蹲下,正要伸手試探水溫,才想起來這林子滿是詭異,“溫泉,有毒嗎?”謹慎地問了一句。
“沒有。”清澈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好似打趣。
千雪這才將手探入。
水很熱。
她認為荷花怕是假的,便伸手摸兩下,竟發現,荷花為真。
這麼熱的水,煮都煮了半熟,怎麼可能有植物生存?
“你將我帶來,是因為這荷花?”千雪問道,難道這荷花也是什麼罕見的毒物?
“不是。”他再次否定,伸手一指溫泉後的小山,“你看那裡。”
顧千雪抬頭看去,卻發現,小山上有一處宅子,那宅子精緻至極,如同畫中,所有的一切皆是紅色,但屋頂卻是琉璃瓦,在陽光下金閃閃的。
紅的牆、綠的葉,以及簇擁的花兒。
如果不是知曉這裡名為玳林,顧千雪真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這裡雖滿是毒物,但世界卻如此精緻完美。
藍的天、白的雲,還有……
當顧千雪看到啞奴在山頂興奮的對她招手時,她瞬間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從今以後就讓我住在這裡?”她顫抖地指著山頂美如仙境的小宅子。
倒不是多喜歡被金屋藏嬌,而是生活在地面上,就可以對外發送信號了。
但當“金屋藏嬌”四個字撞入腦海時,頓時將自己震懵了,甩了甩頭——呸呸呸,什麼金屋藏嬌,烏鴉嘴。
宮凌安見顧千雪驚喜,唇角也勾了又勾。
“這裡十分安全,除冥教教主本人可入內,幾乎沒人允許進入。整個玳林,除了你和啞奴,便只有這些終身不離玳林的玳奴。”
“終身不離玳林的玳奴?”千雪愣住。
宮凌安微微側頭,看向遠處正在勞作伺候藥草的人。
千雪知道,怕又是用藥物控制的可憐之人。
楚炎國,真的可怕!
噬魂幽冥教,是可怕中的可怕。
宮凌安神態自然,沿著小徑登上小山,“本來,短時間內我不想接手冥教,但既然你急切想到陸地上生活,只能提前了。”頓了半晌,他輕聲問,“喜歡嗎?”
“……”顧千雪還能說什麼?“喜歡。”
千雪心底沉甸甸的,只祈禱能順利傳出信號,否則她也許就和那些玳奴一般,終身囚禁於此了。
就在顧千雪沉思時,一名玳奴前來。
宮凌安低聲吩咐了什麼,玳奴跪拜後離開。
隨後,顧千雪又隨著宮凌安繞著玳林走了好一會,越走心越涼。
原來玳林與其說是林子,還不如說是一個小盆地,周圍小山環繞。
別小瞧了這些小山,山上毒物眾多,瘴氣瀰漫,還有詭異陣法。山上連個鳥兒都沒有,便是教內神官誤闖,也會毒死於林,屍身成為毒物的飼料養分,何況外人。
即便是血月樓的人接到了信號,又能如何?
饒了整整一圈,回到了溫泉處,宮凌安看著顧千雪蒼白的面頰,“不高興?”
千雪垂下眼,無力道,“有些累了罷。”
他卻突然伸手放在她的面頰,聲音柔和,“累了就回去休息,你剛剛解毒,身子孱弱,既然到了這裡就安心調養身體。”
千雪吃了一驚,掐脖子已習慣,但被摸臉還不習慣,迅速向後退。
不退還好,這麼一退,噗通一聲,落入溫泉里。
宮凌安一愣,眼神竟有了慍色。
溫泉滾燙,顧千雪的心卻越發冰涼——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摸她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日更新完】
789,傳出信號
宮凌安眉頭緊皺,“怎麼,覺得我不能碰你?別忘了,你我可是有婚約的。”
“……”顧千雪張嘴想反駁,半天也沒說出什麼,“那個……那個……那個婚約不算數。”
宮凌安冷笑,“是否算數,要看我的意思。”而後冷冷瞪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顧千雪就這麼坐在溫泉里,溫泉水很燙,但也燙不過她的震驚。
直到啞奴跑了下來,伸手將顧千雪拽了出來。
“嘶——”千雪倒吸了一口氣。
溫泉就是這樣,動的時候很燙,靜止的時候才能適應那溫度。
啞奴急著為顧千雪擰衣服上的水,而後拉著顧千雪向山上走。
千雪還是從懵逼中無法清醒,宮凌安到底什麼意思?看上她了?……不能吧?她怎麼說也是他的間接殺母仇人,再說,兩個人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很快,爬上了小山坡,入了那精緻的院子。
當進入院子時,顧千雪再次被驚艷。
這宅子實在太精美了,離遠只覺得是紅色的建築物,但離得近了才發現,無論是牆還是柱子,無論是磚還是木,都是用硃砂塗抹,在陽光下泛起淡淡珠光。
尤其是那朱紅色的柱子,上面還用銀粉畫著竹和花兒,將整個宅子勾勒得有了娟秀,好像是女子的宅子。
顧千雪凝眉,如果玳林是歷代冥教教主才能進入,那麼這宅子沒理由這般……陰柔吧。
只有可能是一個原因,便是宅子臨時返修。
顧千雪顧不得去換衣服,先走到柱子旁,伸手觸碰銀粉,竟沾下來了些許,肯定了想法。
頭皮發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宮凌安真要金屋藏嬌?
宮凌安不是要殺她嗎?她敢肯定宮凌安之前是對她沒興趣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興趣?
她有什麼優點不甚被看上了,她改還不行?
緊了房間,房內的擺設更是精雕玉琢,柔垂的紗、雕工精美的家具,用盡了能工巧匠的心思。
啞奴將其引入其中一個房間。
當們打開時,再次驚艷。
這是一個衣帽間!裡面掛著的,滿是琳琅滿目的華服長裙,各種材質、各種顏色,應有盡有。
“……”
啞奴見顧千雪柳眉緊鎖,輕輕用手觸碰千雪的手臂,好似在問起緣由。
顧千雪轉過身,雙手拉住啞奴的雙臂,“雅雅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說服你主子對我負責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要對我該死的負責?”指著柱子。
一連串問題將啞奴問懵了,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千雪嘆了口氣,走入房間,挑了一條綠色的紗裙穿上,“邪門,那他怎麼突然性情大變,難道當了教主被仇人下降頭了?”
啞奴不知道降頭是什麼,但幫顧千雪穿好了衣服,又火急火燎地拽著她向外走。
“雅雅,你拉我去做什麼?”顧千雪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