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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關東城處處瀰漫著依嵐教的傳教士以及合唱團。
依嵐教的做法分兩種,第一種是為人醫病,更是專門醫治疑難雜症。第二種是為救濟窮人。
窮人要錢,富人要命,很快,依嵐教便將關東城百姓的民心一網打盡。
青藤宅。
侯雲飛憤怒地歸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自從顧千雪離開,初煙便坐鎮軍中,一方面統籌眾人,另一方面料理家事。
“侯雲飛,發生什麼了?”
憤怒地侯雲飛對著門旁的一塊巨石狠狠一掌,那巨石四分五裂。“太子那廝,竟在買國!你知道嗎,今天有人去衙門竟問如何脫離南樾國國籍進入楚炎國國籍,在這群愚民的腦子裡,楚炎國什麼都是好的,處處有黃金、遍地有美女,楚炎國日日都發銀子、給糧草藥物,真是氣死我了!”
初煙看向天際,夜幕剛剛降臨,五彩斑斕的煙花便放了出來,如同新年一般。
楚炎國人就是想盡辦法、不計代價的為關東城帶來歡樂氣氛,這是另一種洗腦。
“別急,也不要衝動,我們要相信郡主。”初煙柳眉緊皺,嘆息道。
侯雲飛還能做什麼?只能深深嘆息。
“姚振他們到了?”初煙又問。
侯雲飛值白日班,姚振和左罡是夜班,三人輪流保護趙元帥。
而因為太子和裴相爭奪趙家軍的兵權,趙元帥還算安全。
“是,我與他們交了班才回來。”侯雲飛答。
初煙點了點頭,“進來吧,晚膳還溫著,我去給你盛。”
……
將軍府。
張溍武領著心腹們商討對策。
“將軍,我們必須要想辦法了,依嵐教竟滲入我們軍中,許多兵士都信奉了依嵐教!”一人焦急道。
張溍武急得滿頭汗,“薛大人,我們都是武官,衝鋒陷陣不在話下,但卻不知如何應對歹人……不,是太子殿下,您一定要幫我們拿主意,否則我們如何面對趙元帥!”
薛旭峰搖著紙扇,臉上帶著皮笑肉不笑,眼底冰冷冷,“將軍別急,多行不義必自斃。”
760,餵藥(二更)
如今的薛旭峰已不是從前的薛旭峰,他年近四十,同齡人在這個年紀別說子嗣,便是孫子都能有個一兩個,而他卻面臨著……絕後。
他唯一的兒子被害,正妻是個破鞋,端著相府二小姐的架子不肯為他生兒育女,如今更是中毒如同活死人。
裴相夫人卻又咬死了不允許他納妾。
絕後這個詞,時時刻刻刺激著他,讓他無法喘息。
當年一個將計就計的高招,如今竟成了桎梏自己的牢獄。
薛旭峰恨,恨裴家的每一人,他恨不得裴相被太子壓死,最好將裴家滿門抄斬才能解心頭之恨。
但如今,他沒有這個能力,只能忍。
恨意越深,薛旭峰臉上的笑容便越深,“張將軍放心吧,一切都在相爺的掌控之中,別看太子一派現在風光,但有他們吃不完兜著走的時候。薛某人多的不能透露,只能言盡於此。”
故意說得神秘兮兮、高深莫測。
果然,張溍武等人篤信十分,連連稱是。
他們都以為如今是請君入甕的計謀,做夢都想不到,這是薛旭峰的詭計。
薛旭峰奸詐,為人精明,一端瞞著張溍武,另一端瞞著裴丞相,卻又不將話說明,信件寫得模稜兩可,又既有誤導性,可謂滴水不漏。
人群中,潛入的駱雄冷眼旁觀,將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轉達青藤宅,自是不說。
只說,一晃,五日過去了。
這五日,與翻天覆地變化的關東城相反,楚炎國東聖城,一片寧靜。
但寧靜中,卻陰雲密布,暗樁重重。
顧千雪喝完了藥,麗莎和諾拉便退了出去。
越發嗜睡,只覺眼皮有千斤重,顧千雪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艱難地掏出掛在脖子上的暗哨,準備吹響。
卻在這時,方外有恭敬聲,“屬下見過教主夫人。”
竟是教主夫人來了。
來著不善!
顧千雪掙扎著起身,但卻怎麼也起不來。
她用最後一絲力氣將暗哨又塞回衣服中,而後咬破了舌尖。
舌尖的劇痛以及血腥,讓她清醒了一些,眼睛仍然閉著。
聽腳步聲,入內的並非教主夫人自己。
“她,就是彭珏。”教主夫人伸手一指床上的顧千雪,“教主保她,不能弄死,有什麼辦法嗎?”
“夫人別急,待老身先看看。”隨後,老嫗為千雪切脈。
診完脈,過了好久,老嫗方才若有所思地緩緩道,“藥效……似乎已經發揮作用了。”
藥效!?
千雪後背隱隱冒汗,難怪最近幾日她疲倦得很,原來是藥!涅槃術的作用機制到底是怎樣,服用藥物後的效果以及副作用會如何?她急切想知曉,她希望趙氏能恢復心智!
“教主到底有何目的,為何會對她下煉屍傀儡術?”教主夫人不解。
聽到這句話時,顧千雪險些從床上蹦起來,原本還殘留的睡衣,頓時消失。
煉屍傀儡術!?
不是涅槃術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怪那毒的配方一模一樣,原來鬧了半天……
老嫗道,“回夫人,屬下也不知,我教秘術甚多,便是屬下也無法全部搞清楚。”
“水牢中的那個賤人,會知道嗎?”教主夫人的聲音突然更為陰毒。
老嫗搖了搖頭,“屬下不知,但屬下卻有個法子,從下一次餵藥開始,夫人可以偷換藥引,讓彭珏服從夫人,豈不是最好?”
“沒錯!”教主夫人驚喜,“就這麼辦!我們走。”
“是,夫人。”老嫗也隨著教主夫人離開。
隨著腳步越行越遠,偌大的房間,沒了人影,只留床上昏迷的顧千雪。
此時的顧千雪徹底渺茫——到底是怎麼回事,別說她化身為傻女彭珏,即便是本尊顧千雪,卻也沒有令堂堂冥教教主控制的價值,為什麼是她!?冥教教主到底要做什麼!?
想到那冰冷的手,以及毫無生氣的臉,顧千雪越發的怕。
這種怕,是從骨子裡的,是無法控制的。
無力的躺在床上,她想掏出暗哨吹,她只希望身邊有人,無論是誰都好……但沒有力氣,甚至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無助與恐懼,徹底吞噬了她,第一次,顧千雪無比絕望。
顧千雪不知道的是,當她陷入昏迷的瞬間,從屋頂跳下一人。
那人一身利落黑衣,將高大身材勾勒得修長。
臉上帶著面具,手上捏著一隻封閉的藥碗。
他無聲走到床前,伸手搖了搖她,又切了她的脈,神色微變。
他將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打開藥碗,要為其灌藥,卻發現她牙關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