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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頑童的感覺不再,當回憶起痛苦的往事時,趙元帥竟如同瞬間蒼老了五歲。

  “你猜測得沒錯,你外婆不僅是楚炎國人、與冥教有關係,當年更是冥教的聖女。”

  顧千雪吃驚,聖女?

  “冥教的制度為兩主四護法,兩主為教主與聖女,四護法便是東南西北四護法。其中,教主之位世襲,而聖女則是在整個楚炎國選拔容貌絕佳、資質過人的女子,教主可以娶聖女為妻,也可以不娶聖女為妻,但聖女一生卻只能有教主一人。若教主需要,聖女更是要為教主生子以繼承下一屆教主之位。”

  顧千雪吃驚得很,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也能和什麼神教扯上關係。

  給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武俠里的日月神教,也就是明教,張無忌、周芷若等等。

  而她這個也是冥教,同音不同字,全名叫噬魂幽冥教,但比明教更可怕的卻是種種奇毒。

  這個世界,真夠玄幻的!

  趙元帥繼續道,“冥教聖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有權力卻沒有幸福,瀾枝被選為聖女時,也幻想過與教主兩情相悅,但那教主卻另娶他人。教主夫人生性善妒,即便知曉瀾枝對她毫無威脅,依舊從中挑撥,更裝成小產而陷害瀾枝。教主一怒之下,毀了瀾枝的容貌,更毒瞎她雙眼,扔下懸崖自生自滅,碰巧被除外打獵的我碰見,救了下來。”

  千雪笑了,“英雄救美,最經典的橋段。”

  趙元帥嘆了口氣,“實際上,她的真名是圖蘭朵,我為他改了南樾國的名字叫瀾枝。雖然她被毀容,但我依舊願保護她、呵護她,瀾枝也絕口不提自己的身份,而因為瀾枝的容貌盡毀,外人也看不出她的國籍。”

  顧千雪狠狠倒吸了一口氣,因為毀容而看不出容貌,絕非僅僅幾道傷口這麼簡單,傷殘程度必然可怕。

  一方面心疼外婆瀾枝,另一方面卻欽佩趙元帥。

  男人是視覺動物,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最喜歡女人的臉,說什麼喜歡內在美,都是在沒有被外界誘惑的前提下。

  趙元帥可以喜歡一名毀容的女子,足可以看出,他是最後百分之一的男子。

  “因為毀容而不被人發現身份和國籍,雖然不幸卻也萬幸,如今外婆在何處?母親又為何變成這個樣子?”千雪追問。

  趙元帥再次嘆了口氣,“事情還要從三十幾年前說起,雖然我喜歡瀾枝,但家中已有女眷,瀾枝是以妾室的身份在趙家。”

  顧千雪吃驚的張大嘴。

  “瀾枝不介意,說只要我對她好,給她一個容身之處便可,”趙元帥面露內疚,“隨後,瀾枝有孕,這是我第一個孩子,無論是我還是趙家,極為重視。但不巧,就在瀾枝準備分娩的前幾日,楚炎國大舉入侵,當時我還不是元帥只是將軍,只能隨父帥出征,但回來時,卻得知,孩子死了……瀾枝走了……”

  “死了?”千雪驚道,“若孩子死了,母親又是怎麼回事?”

  “是的,原本我也以為孩子死了,但隨後驚喜的發現孩子復活了。”

  729,布局3(三更)

  隨後,趙元帥將當初發生之事原原本本描述給顧千雪。

  原來,瀾枝分娩的當晚發生了難產,趙元帥雖沒有正妻但是卻有趙老夫人塞入房的幾個通房妾室,加之趙老夫人本就不喜歡身份不明還毀了容的瀾枝,可想而知那一夜是多麼驚魂動魄。

  因為婦幼院,顧千雪和不少穩婆打了交道,更知道需要大宅門裡的腌臢事。

  例如,主母用銀子收買穩婆,要了分娩妾室的命,或要了孩子的命,更或者既不要孩子的命也不要妾室的命,卻讓妾室這輩子再懷不了孩子。

  這些,穩婆都能做到。

  真的是難產嗎?孩子真的是自然夭折嗎?

  其中定有故事。

  顧千雪再次猜測,瀾枝經受了非人折磨而生下孩子,卻發現孩子死了。心理陰影再次盡顯,永不相信男人,便一走了之。

  隨後,本窒息休克的孩子奇蹟般復活,卻因為缺氧過多、窒息時間過久而造成了不可逆的腦損傷,也就是腦癱。

  腦癱是指,從出生後一個月內腦發育尚未成熟階段,由於非進行性腦損傷所致的以姿勢各運動功能障礙為主的綜合徵。是小兒時期常見的中樞神經障礙綜合徵,病變部位在腦,累及四肢,常伴有智力缺陷、癲癇、行為異常、精神障礙及視、聽覺、語言障礙等症狀。

  產子的妾室走了,孩子是個心智不全的,趙老夫人更是拼命向趙元帥房內塞女人。

  最後趙元帥忍無可忍,將所有女子趕出家門,更發誓終身不娶,只守著女兒。

  因為此事,趙老夫人險些氣死,但這又能怪誰呢?

  顧千雪認為,如果趙老夫人沒從中動手腳,趙氏健健康康的出聲,瀾枝安安分分地做妾,也許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

  也只能說,趙老夫人咎由自取罷了。

  趙元帥對瀾枝內疚,派人四處尋找卻毫無消息,因為日日思念,便將女兒取名為找偌瀾,以懷念心愛女子。

  最終,心愛女子未找到,趙元帥將全部的愛傾注在愛女身上,也有了如今驕縱的趙氏。

  顧千雪深深嘆息。

  人都說故事曲折,但比更曲折的,卻是人生。

  隨著趙元帥描述的結束,眾人陷入沉思之中。

  無人說話,空氣中隱隱流轉一種悲痛。

  好半晌,千雪道,“外公也別太悲哀了,也許這就是命運,再者說,母親如今十分幸福,不是嗎?”

  趙元帥也強顏歡笑,眼神欣慰,“沒錯,因為有你,偌瀾很幸福。”

  顧千雪覺得還是換一個話題罷,否則被這話題壓得喘不過氣來,“外公,如今太子入城幾日,卻依舊不提審您,您認為其中會不會有詐?”

  “太子來者非善,”趙元帥道,“如果我沒猜測,他不提審,便在爭權!最近幾日,他定是將關東城上上下下的官員換了個遍,換成自己的人吧。”

  千雪欽佩,“外公連這個都能猜到?”

  趙元帥道,“多活了幾年罷。”

  顧千雪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個念想——太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以太子等人步步為營的性格,接受關東城一案會不會根本就是太子的預謀?如果真如同趙元帥所料,太子欲拿下關東城的有什麼陰謀?

  一個又一個問題困擾,就連再次回憶太子的音容笑貌,都覺得帶著一股子詭異。

  二皇子的神秘與太子比起來不值一提。

  最難的並非是隱藏身份,而是既要隱藏身份,又要偽裝另一種身份行所需之事。

  第二種,便是太子。

  出了大獄,雖然裝成傻姑娘一般的瘋瘋癲癲,但顧千雪心頭卻沉沉的。

  她抬頭看向逐漸大起來的明月,心事重重。

  慢悠悠的過了拐角,超出監獄守衛的視線,千雪漸漸收斂了偽裝的微笑。

  初煙上前,問道,“郡主,您為何面色這般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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