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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配置了好久的藥物被砸碎。
“啊!本宮的藥!”錫蘭妃一聲慘叫。
“真是……尷尬啊。”二皇子說完,趁錫蘭妃還在悲痛中無法自拔時,轉身就如泥鰍一般跑了,再無蹤影。
“宮凌安!”錫蘭妃喊得撕心裂肺,“你給本宮等著,本宮不扒了你的皮,本宮就算是白養了你!”
……
夜晚來臨。
烏雲籠罩天際,悶得令人無法喘息。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便是沉重的驚雷,幾乎要將天地震塌一般。
正在批閱公文的厲王只覺得周身冷颼颼,他下意識地抬起頭,卻見到書房門口有一人影站立。
其身材窈窕玲瓏,十分眼熟。
“千……雪?”厲王疑惑為何此時顧千雪到來,試探性的問出了口。
人影未回答,靠在門框上靜靜地向書房看。
片刻,終於動了,她緩緩從陰影中步入光亮的書房,果然是顧千雪。
“千雪,你怎麼了?”厲王拋開種種疑惑,將手中公文丟開,饒過桌案跑了過去,只因顧千雪面色蒼白,一雙烏黑黑的眼睛無神地看向他。
“你說話!”厲王命令道,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覆蓋在其額頭,卻發現冰涼得如同死人一般。“千雪,你到底怎麼了?”
未得到回應,卻發現面前的嬌軀直直地向他懷中撲來。
厲王心中大叫不對,一邊將其快速攬在懷中,一邊拿起其手腕,開始診脈起來。
“沒有脈搏!?”厲王吃了一驚,但還未等他做出其他反應,只覺得指尖一陣滑膩,再低頭一看,指尖下那精巧的手腕卻開始融化一般。
雪白的皮膚如同初雪消融,緊接著便是紅艷艷的血水以及森森白骨。
厲王下意識為其捏住那手腕,防止其繼續融化,“千雪!”
但即便厲王緊緊抓住那傷口,卻依舊無法阻止消融。
很快,上一秒還是妙齡少女,下一秒卻成了一副沾著血水的森森白骨。
一道閃電!
一聲雷鳴!
將那白骨映射得更為恐怖陰森,而厲王則是緊緊摟著骨架,大喊不止。
“王爺!王爺!”是邵公公的聲音。
厲王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並未抱著顧千雪、抱著白骨,而是躺在床上,周身冰涼、冷汗淋漓。
“王爺,奴才臨睡前照例巡視,發現您一直低聲呼喊,便冒然進了來,”邵公公面色關切,“王爺是不是……做惡夢了?”試探著問。
要知道,厲王從不對人說自己的想法或者什麼,便是對貼身照顧的邵公公依舊留有許多防備。
卻沒想到,這一次厲王只是點了點頭,“是啊,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邵公公眼珠子轉了幾下,卻又不知如何安慰,畢竟從前厲王從未說過自己做沒做噩夢。
“將君安喚來,你去休息。”厲王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隻手撐著身子,另一隻手則是捂在臉上。
“是,王爺。”邵公公立刻一溜小跑的往君安的房間裡跑。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穿戴整齊的君安匆忙趕到,“主子。”
卻驚訝的發現,厲王也穿上了一身夜行衣。“換衣服,帶上幾個暗衛,隨本王出門。”
“是。”君安雖滿腹疑問,但還是立即執行。
又是一聲電閃雷鳴,隨後便是傾盆大雨。
打雷又下雨,最是睡覺的好時機,整個京城都陷入酣睡之中,便是各個宅子守夜的下人也是昏昏欲睡。
卻無人知曉,有六個黑色人影翻入了顧尚書府院牆,熟練地向聽雪院而去。
一陣青煙。
在外間值夜的玉翠只覺得香氣入鼻,緊接著,又沉睡了去。
中了迷藥的玉翠怎麼會知道,她的床前公然站了五個穿了夜行衣的大男人。
好在她昏迷,不然非尖叫不可。
厲王入了房間,黑衣早被雨水打透。
沉睡中的顧千雪只覺得周身猛地一涼、濕淋淋的讓如同掉入水中,馬上睜開眼,卻見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冷俊面龐。
“宮……”還未喊出來,便被狠狠地捂住了嘴。
“別喊,本王只是來看看你。”厲王低聲道,聲音滿是嘶啞。
顧千雪先是震驚,隨後滿眼迷茫。
她垂下眼,用餘光能看見捂住她嘴的手,伸手拉住厲王的手,就在厲王已經其要拉開時,卻沒想到,她找准了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
【今日更新完】
657,初潮1(一更)
這一口,實實在在,那力度絕對比啃排骨小不了多少。
很快,顧千雪便能感覺到一股液體不斷向口中湧入。
腥的、略咸,是血。
而厲王的眉頭都未動上半下,一雙烏黑的眸子卻僅僅盯著她,好似被咬的不是自己的手指一般。
顧千雪狠狠地吸了兩口血,覺得痛快無比,但卻遲遲未等到面前那人的暴怒,驚訝地抬眼看去。
她雙眸大睜,因為從他一貫無緒的眸中竟讀出了恐懼、無助的神色。
趕忙停止吸血,將其手推來,“宮凌渢,你犯病了嗎,大半夜的不睡覺,濕淋淋的爬我床上做什麼?”
因為顧千雪咬的傷口太深,手指上血流不止。
“呀!”千雪深深後悔,更發現自己犯賤似得心疼,“我去找繃帶和止血藥。”說著便準備跳下床,但還未坐起,又被按床上,確切的說是被某人緊緊摟在了懷中。
顧千雪拼命掙扎,“宮凌渢,你的手在流血,讓我下床找藥箱。”
“不用,”厲王低聲道,“不會死。”聲音是從她的衣襟中發出,因為他的臉深深埋在她的身上,卻沒有任何曖昧,別有一種詭異和悽慘之感。
顧千雪一愣,好半晌,才醒悟過來,“是……發生什麼了嗎?”
厲王不答。
“告訴我,”顧千雪的聲音逐漸冷靜下來,摒除一切憤怒以及怨恨,“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厲王卻依舊不答。
顧千雪真是恨死了面前極端的男人,蠻橫不講理到極限,發起瘋來無法用理智阻止,只讓人恨不得將其活活掐死。
但同時,顧千雪卻又心疼得很,不知道這可憐的傢伙又經歷了什麼。
是母親的離去、還是父親的冷漠、或是兄弟的殘害。
長嘆一口氣,她伸手將他依舊流血的手指緊緊抓在手中,將自己的手當成了繃帶,為其止血。
剛開始顧千雪是被摟在其懷中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姿勢卻不知不覺變化,好似她擁抱他一般。
顧千雪哭笑不得地看著那龐大身軀的男子縮成一團,不斷地向她懷中拱,嘆了口氣。“宮凌渢,與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不是祈求、不是請求,而是命令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