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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顧千雪的功勞,她記得顧千雪的好,卻又不知如何回報。
送珠寶首飾?太俗,再者說,顧千雪深受皇上和秦妃、永安長公主的喜愛,什麼樣的寶貝得不到。於是,三公主便時刻等待著機會,報答顧千雪,不想今日卻碰上了。
如果讓三公主選擇,她寧願找不到途徑回報顧千雪,也不想用這種方式。
兩人入了聽雪院,一直進入顧千雪的房間,將旁人遣散,只有兩人。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千雪依舊心跳不止,但聲音卻強做鎮定,若仔細聽,能發現其聲音微微顫抖。
三公主點了下頭,“剛剛我在母妃的宮中,忽然有太監跑來,說朝堂上發生了大事,大皇兄公然請求皇上為他和丘安然賜婚,這……這……”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說,“雖然大皇兄註定要娶許多女子,但我認為最先賜婚的應該是千雪姐姐你啊,何況,即便是有側妃或者其他,也不能是丘安然!整個朝堂誰人不知,丘安然和千雪姐姐不共戴天!”
顧千雪與其說是震驚,還不如說是疑惑,“這消息準確嗎?會不會是太監傳錯了?”
三公主面色難看地搖了搖頭,“當時母妃也是大吃一驚,趕忙又派了一人去打聽消息,而得回的消息依舊如此。”
“為什麼?”顧千雪依舊是一頭霧水。
三公主也道,“我也不知道,我問母妃,連母妃也說不知道。”
三公主的母妃為應妃,最是有才華、有心計的女子,也是後宮嬪妃中,唯一一個育有三名子嗣的妃子。說應妃猜不到原因,顧千雪是不信的,只不過不想對三公主說罷了。
顧千雪跌坐在椅子上,理智告訴她,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她必須要等厲王來解釋。但情感上,卻抑制不住的疼痛。
那心中的疼痛並非排山倒海,而是好似心底裂開一個小口,那口子越來越大,越來越疼,到最後竟如同將整顆心撕裂,巨疼無比。
顧千雪坐在椅子上,雙眉緊皺、表情痛苦。
好一會,三公主等不到顧千雪的聲音,有些擔憂道,“千雪姐姐……”
顧千雪充耳不聞。
三公主怕顧千雪受不了打擊,開始絞盡腦汁的安慰,“千雪姐姐,你是不是看不慣那丘安然?其實……其實……偷偷告訴你,後宮各個嬪妃之間,也有許多看不慣呢。不說別人,錫蘭妃和皇后就不對付,表面太平實際上斗得很。那又能怎樣?各人住各人的寢宮,互不干涉,要不然……要不然你以後和那丘安然也如此?”
顧千雪紋絲未動。
三公主左思右想,又道,“母妃曾教過我,女人的地位來自夫君的寵愛,所有人都能看出,大皇兄喜歡的人是你,最寵愛的人也是你,待入了門,只有你欺負她的份兒。”
顧千雪依舊未理會。
三公主越發急了,“千雪姐姐,那……那……那我們入宮,聽說父皇只答應考慮一下,卻並未答應,咱們快去阻止。”
顧千雪緩緩抬起了頭,“阻止?為何要阻止?”平日裡的溫和的眼神,卻冰冷無比,帶著譏諷。
三公主一愣,“如果不阻止,父皇真的賜婚,那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顧千雪卻笑了,笑容柔美中透著冷淡,眼神也是慢慢鄙夷,“為何要挽回?讓他們成婚就是了。”
三公主半信半疑,“千雪姐姐,也就是說……你接受丘安然了?”愛屋及烏、恨屋及烏。因為喜歡顧千雪,她極為討厭丘安然。
顧千雪終於平穩了心態,無論內心是否傷痛,但卻不會表現出來。她輕挑柳眉,“我為何要接受丘安然?宮凌渢自己接受不就行了?同樣,我和宮凌渢此後也再無關係,毫無瓜葛。”
三公主瞠目結舌,“千……千……千雪姐姐,你……你真不怕大皇兄?”實際上,她怕得很。
顧千雪對著厲王府的方向輕輕瞪了一眼,“怕他做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若眨眼半下,我就隨了他姓。”
三公主伸手捂住自己的頭,“瘋了,瘋了,千雪姐姐瘋了,這可怎麼辦?”再也坐不住,在地上開始打轉起來,“怎麼辦?怎麼辦?”
同一時間,鄭氏也是急得打轉,一直在正廳坐著未回滿福院。
“老爺回來了嗎?”鄭氏抓住一名丫鬟便問道。
丫鬟恭敬回答,“回老夫人話,老爺還回來呢。”
鄭氏放開丫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繼續去大門等著,片刻不能離開。”
丫鬟趕忙道,“是,老夫人。”說完也不敢怠慢,匆忙向門口跑去。
鄭氏又叫來一名丫鬟,“你,去聽雪院打聽一下,看孫嬤嬤探聽到什麼消息沒。”
“是,老夫人。”這名被指派的丫鬟也趕忙跑了出去。
整個前廳的下人被鄭氏使喚的如無頭蒼蠅般,亂成一團。
【今日更新完】
556,證據1(一更)
顧尚書府一團亂,侯爺府也沒好哪去。
自從宮裡的人將消息偷報到丘侯爺府,就如同電閃雷鳴、五雷轟頂一般。
丘安然剛開始是不信的,以為一定是傳信的人聽錯了,要麼是太子請旨賜婚,要麼是厲王請旨與顧千雪完婚,怎麼可能是她和厲王?
卻突然想起從前厲王曾經當眾說過,喜歡她這樣爽朗的性格,面色猛然一白,擔心厲王早有預謀。難道直率可愛也是她的錯?如果這也是錯的話,她就學學顧千雪那般矯揉造作!
抱著一線希望,丘安然等來的卻不是下人帶來的好消息,而是面色鐵青的丘侯爺,和丘安然的父親丘將軍。
侯爺府打聽,若暴風雨前的寧靜,隱約瀰漫了硝煙。
丘侯爺一下子坐在主位上,面色難看,陷入沉思。
一旁有丫鬟奉上熱茶,丘侯爺也紋絲不動,而一旁的侯爺夫人周氏卻急了,“侯爺,剛從宮中回來怕是累了,先喝些茶吧,”將茶奉上後,才提心弔膽地問道,“侯爺,宮中……到底出了什麼事?”
丘侯爺未接茶,也未說話,依舊陷入苦思。
周氏又去問自己大兒子,“尤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丘將軍面色也是十分不好,“回母親,今日早朝本來一切正常,但厲王卻突然奏明皇上,請旨賜婚,而賜婚的對象竟然是安然,別說我們,便是滿朝文武沒有不震驚的。”
“啊?那是怎麼回事啊?那厲王不是和顧千雪牽扯不清嗎?”周氏面色慌張道。
丘安然的母親、丘將軍夫人焦氏一直攬著丘安然,聽到這句話時忍不住譏諷道,“何止不好?分明就是姦夫淫婦!”
丘將軍嚇了一跳,險些衝過去給焦氏一耳光,“閉嘴,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還用我教你?若你剛剛的話傳到厲王耳朵里,別說是否牽連我們丘家,你們焦家定會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