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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姐,準備好了。”玉蓮道。
顧千雪見厲王那邊早已梳洗好,便讓下人端了早膳,快速用過之後,立刻出門趕往狩獵場。
值得一提的是,當出了房間大門見到浩浩蕩蕩的王府侍衛時,顧千雪險些噴血——鬧了半天,昨夜厲王睡得那麼實在並不是因為她在身邊,而是部署的人多的緣故?再說,就這麼堂而皇之將侍衛都安排在聽雪院,至她的顏面何在?以後她還怎麼回顧尚書府?她的清譽……罷了,她早就沒什麼聲譽可言了。
趕往狩獵場的路上,顧千雪和厲王依舊坐在暖呵呵的千金車裡,慶幸不用大清早盯著寒風騎馬,卻見厲王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麼?”顧千雪問得小心翼翼。
厲王只冷冷撇了她一眼,而後便閉了眼,閉目養神起來。
顧千雪瞠目結舌,只覺得憤怒從心底滋生,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厲王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顧千雪決定忍了,卻又忍不住的嘟囔了句,“男人果然都是沒良心的,床上床下兩個樣。”而後也不再看過去,也學著厲王的模樣閉目養神起來。
聽到顧千雪的嘟囔,厲王睜開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皇家狩獵場在京郊南部,占地面積甚廣,涵蓋草原、沙漠、山峰以及湖泊,如同美國好萊塢地區一般。正是因為豐富的地表形態以及美好的自然景觀,皇家狩獵場被選址在此。
而南樾國開國君主十分聖明,除了以身作則以皇家狩獵的形式鼓勵騎射外,便是這狩獵場也只是在皇家狩獵前的三個月才封山,其他時間任由百姓上山砍柴以及狩獵。更進一步說,皇家狩獵在冬季,南樾國雖不至於積雪成堆,但到底是比不過春夏秋三季,冬季封山便對周圍百姓們的影響可謂最小。
至於狩獵場的獵物,那都是封山的三個月里,皇家專門派人送去養的。
三個月的封山,給野生動物適應環境的時間,更能強健體魄,以加大皇家狩獵的難度,否則一年中經常有百姓進山打獵,哪有那麼多獵物可打?
大概一個多時辰,車隊便到了皇家狩獵場,而更詭異的是,車廂中顧千雪和厲王兩人竟然未說一句話。
“王爺,郡主,狩獵場到了。”邵公公在車外恭敬道。
“嗯。”厲王只在鼻子裡哼了下,就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顧千雪一愣,看著面前消失的冷漠背影,心底的無名火蹭蹭地竄了上來。“真是日了狗了,這世上怎麼有如此冷熱無常的人?就算變臉發脾氣,好歹也有個理由不是?”一邊憤怒的嘟囔著,一邊撩帘子鑽出車廂。
出了車廂,顧千雪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原來,厲王早就騎馬離開,連吵架的機會都不留給他。
“這……這世上怎麼會有這兒過分的人?說他善變都是美化,分明就是神經病!瘋子!腦子裡裝的是米田共!”顧千雪對著遠去那黑色背影狠狠罵著,一旁邵公公則是陪著笑,無奈的安慰著。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王爺是啥樣的人您也知曉,脾氣確實……呃……特立獨行了一些,但王爺對郡主的心卻是日月可表的,王爺心中只有郡主一名女子。”
正在邵公公耐心的哄的時候,卻見遠方永安長公主帶著幾名侍衛騎著白馬而來。
長公主起的是無塵馬,除了無塵外,還牽著另一匹棕色小母馬,不是別的,正是顧千雪的歡心。
“千雪你怎麼才來,快跟本宮過去吧,皇家狩獵如此重要你竟敢遲到?”永安長公主上來便劈頭蓋臉道。
顧千雪只覺得無比委屈又無力,“知道了,”伸手接下歡心馬,“長公主殿下,問題是,皇家狩獵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能不能不參加?”
歡心也許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委屈,低頭在顧千雪肩頭輕輕蹭了蹭。後者感受到了來自馬兒的善意,看向歡心那雙溫柔的眸子,只覺得心都化了,憤怒委屈瞬間減少許多,伸手捋了捋歡心長長的馬鬃。
“你說什麼傻話呢?你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這是多大的殊榮?你可知京城閨秀們嫉妒你到了骨子裡,你還身在福中不知福。”永安長公主恨鐵不成鋼,“實話說,皇兄對你十分縱容了,其縱容程度可與渢兒一比。你知道嗎,晨起在宮中準備出發時,丘家一派又有人對你大做文章,皇兄只是敷衍了句,便過了去。”
“丘家一派?”顧千雪大吃一驚,“我怎麼這麼倒霉,怎麼又捅了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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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憤怒與委屈
有時,顧千雪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頂,她自問雖不算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壞人,為何處處招人恨?先是顧千柔,然後裴姨娘,丘安然又跑來BB,如今整個丘家也恬不知恥的為難她。
恬不知恥?
就是恬不知恥!一群快入土的老頭子,和她一個小姑娘叫什麼勁兒。
一邊心中罵著,一邊跟著永安長公主穿過戒備森嚴的狩獵場入口,到了一處滿是營帳的地方。
這些營帳都是分給參加狩獵的皇親國戚和文武百官用來休憩用的,按照品階、地位的不同,營帳的顏色和大小也是不同。
正中央的營帳最大也最為豪華,通體金黃不說,其門帘子更是用金燦燦的絲綢製成,一些金屬裝飾器物更是純銅鍍金,處處彰顯著奢華和地位。這個營帳是皇上使用無需質疑,除了皇上外,還有皇后以及一種品階高的寵妃。
碩大的金黃營帳兩旁,是銀色的營帳,其規模次之,但也算華貴。使用者則是太子、厲王以及諸位皇子公主。
金銀營帳周圍布滿了灰色的營帳,其規模最小,雖也不簡陋,但與金銀營帳卻沒有絲毫可比性,這些都是臣子們使用的營帳。
雖是冬日,但卻是少有的大晴天,淺藍色的天空飄著幾隻如絮雲彩,隱約還能聞到一股火燒木炭的味道。暖陽當空,若沒有冷風吹過,還算溫暖。
顧千雪被永安長公主領入金色營帳,入內卻發現厲王早就入了帳子,冷冰冰站在一旁,與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正中央桌後,坐著以皇上和皇后為首的後宮貴人,這一眾人下面,則是有太子等人以及幾名權臣。
“千雪見過皇上、皇后娘娘、諸位娘娘以及而皇子、公主。”顧千雪福身請安。
“起來吧,不過皇家狩獵如此大事你遲了,自己說該當何罪吧。”皇上突然板下了臉,面色陰沉,讓人看不透其心中所想。
一時間,在場眾人有人擔心有人幸災樂禍起來。
顧千雪也是心中一驚,第一時間偷眼去看厲王,卻發現厲王冰冷冷的根本未看向她。
與其說是怕,還不如說是怒。如果不是皇上等人在場,她非要和厲王說清楚不可——宮凌渢這個神經病到底對她是何種感情?為何她不在意他時卻頻頻騷擾?為何就在她幾乎心動時,他卻又對她冷下來?難道拿她當成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