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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千雪笑道,“婦孺信不信鬼神我可不管,但這反面教材是要樹立的。”

  因為有了顧千雪的打諢插科,剛剛一片院子裡那愁雲慘澹的悲壯氣氛一掃而是,歡聲笑語,輕鬆愉悅。

  顧千雪鬆了口氣,只要不讓她煽情的說來說去,怎麼都行。

  “好了,現在不是咱們聊天說笑的時候,一折騰四天過去,我得查看張婕妤的身體情況。”

  張婕妤也點了點頭,神情滿是信任,親自將顧千雪迎入堂屋。

  擺好了脈枕,先是為張婕妤診脈,而後又用聽診器為其做了一系列檢查後,顧千雪點了點頭,“從脈象和心聲、體表特徵來看,一切順利,”而後問趙醫女,“我對產科方面知識匱乏,趙醫女認為娘娘情況如何?”

  趙醫女一改之前的動容,面色嚴肅幹練,“回郡主,這幾日馬太醫也是日日前來,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都說說。”顧千雪見趙醫女緊張的模樣,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好消息是,娘娘的胎位幾乎已經糾正,就連馬太醫都驚嘆郡主之妙計,但壞消息是……”說著,看了一眼張婕妤。

  顧千雪也覺不妥,許多嚴重的病情,尤其是關乎到女子分娩,大部分都要瞞著病人的,否則怕是有心理壓力。

  張婕妤爽朗的笑了一聲,“郡主見諒,原本趙醫女是不想告訴本宮的,卻是本宮追問,本宮認為,無論發生什麼、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都要告訴本宮。即便是死,本宮也要明明白白,不是嗎?”

  顧千雪啞然,僵了半晌,而後問趙醫女,“壞消息是什麼?”第一次碰見這麼猛的病人。

  趙醫女道,“小皇子的頭太大,怕是分娩困難。”

  顧千雪瞭然,“所以,馬太醫的醫囑便包括讓張婕妤多走動加快發動,是嗎?”

  趙醫女點頭。

  顧千雪看向張婕妤,見其濃眉大眼,眉宇間帶著隱隱英氣,若換一名女子,此時怕是嚇得花容失色,但在張婕妤臉上,卻唯有鬥志。

  這樣的女子,不知是不是男人的最愛,但顧千雪卻是十分欣賞。

  “娘娘放心吧,老天爺定會保佑小皇子順利出生的。”顧千雪安慰道。

  趙醫女的眼神哀怨——剛剛還批評我醫者不能迷信,如今郡主您又扯什麼老天爺?

  張婕妤也是哈哈笑了起來,“對,對,老天爺保佑了郡主,如今定會來保佑小皇子的。”

  “……”被張婕妤笑得渾身發毛,又聊了幾句,便拽著趙醫女離開。

  在千雪閣,顧千雪和趙醫女關於張婕妤分娩情況做了詳盡計劃,分娩措施還是以南樾國傳統方式為主,只不過顧千雪在細節以及衛生條件方面加以補充和改善。

  兩人這一聊,便聊到了傍晚。

  晚膳,顧千雪是和秦妃、皇上一同享用,便是在飯桌上,也是若有所思,全部精力在張婕妤的身上。

  見顧千雪有心事,秦妃便沒多留,用了晚膳便讓其回了千雪閣。

  顧千雪在想什麼?她總覺得缺少了一些什麼,但不知是經歷了枯井銷骨蛇還是三天三夜的昏迷,腦子卻懵懵的不聽使喚。

  就在準備躺下入睡的瞬間,顧千雪才一拍大腿,“對呀,那個特別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忘了,我應該將那個分娩神器做出來,不僅可以幫張婕妤,便是對便宜娘,也是有用的!”

  441,遺憾(一更)

  那麼,到底是什麼分娩神器?

  答曰:產鉗。

  產鉗對現代人不算什麼秘密,但在古代中國或是古代西方,這絕對是一種神秘的神器,其發明者甚至用其狠狠賺了一大筆錢。

  1569年,一個名為尚伯朗斯的男性助產士家族為躲避宗教迫害,從法國逃亡到英國,並將姓氏改為錢伯倫,而產鉗正是這個家族的發明。

  產鉗如同一隻帶有兩片葉子的剪子,至於其功用便不用解釋,即便是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在必要的情況下,也要使用產鉗。

  至於錢伯倫家族用產鉗發財也是一件真事。

  他們雖然發明了產鉗,卻不對外公開,只在家族中秘密使用。在使用中,將分娩中的婦女蒙上眼睛,其他人禁止呆在室內。更用撞擊聲在敲木棒和搖鈴掩蓋金屬產鉗的聲音以保護秘密。

  而產鉗的使用方法簡單,但操作起來卻需要相當熟練的手法以及足夠的細心,否則不僅對產婦有害,更會傷害胎兒。

  當生產時,胎兒先露出頭部,產鉗有兩個扁平的葉片,稍稍彎曲,與胎兒的頭形相吻合。當產鉗的葉片被鎖住後,能輕柔而牢固地牽引頭部。一旦胎兒的頭部露出後,身體的其他部分就很容易順勢產出。

  大四、大五實習時,顧千雪曾被分到醫大附屬醫院的婦產科,雖然沒真正上手操作,但見習時卻一直跟在醫生身後,那產鉗也在模型上實驗過多次。

  將燈罩里的蠟燭換了一隻粗的,點燃後房內一片明亮,再將燈罩妥善罩好。

  攤開紙,拿起筆,一邊回憶從前在醫院的辛苦時光,一邊講產鉗畫了出來。

  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這一次設計與之前截然不同,如果說從前的設計允許誤差的話,這一次卻決不允許任何誤差!因為即便有著一毫米的誤差,搞不好就會對胎兒有所傷害。

  清晨。

  金色晨陽從窗子射入,將薄且堅固的窗棱紙映得黃燦燦,當香菊和香棋悄聲上樓時卻發現,顧千雪還穿著前一日的衣服用尺子在反覆量著什麼。

  “奴婢見過千雪郡主,卻不知道郡主在做什麼?”香棋道。

  香菊一下意識到什麼,“郡主您不會一夜未睡吧?您大病初癒,不睡覺怎麼行呢?”

  且看地上,滿是廢紙,有的被撕爛,有的被揉成團,有的甚至隨意折了幾下就躺在地上,上面的畫作都被勾勾抹抹嚴重。

  “今日是早朝日嗎?”顧千雪問。

  “回郡主,今日正是早朝日。”香菊答。

  顧千雪一把抓起設計圖,焦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皇上出發了嗎?不不,這麼形容不對,應該說皇上乾清宮了嗎?”說話期間,已經從二樓跑到一樓,在眾千雪閣忙碌宮人的驚訝中,瘋狂的跑去。

  香菊和香棋兩人追得辛苦,“郡主您慢點,這個時辰,皇上還沒出乾清宮呢。”

  好在,乾清宮和千雪閣中間只隔了一個小廣場,當顧千雪跑到乾清宮時,正見秦妃親手為皇上整理著裝。

  這是顧千雪第一次看見皇上穿龍袍的模樣,從前便是見到,也是穿著便裝。

  南樾國皇帝的龍袍與中國古代有異曲同工的相似處,但也有不同,金閃閃做工精緻奢華的龍袍穿在皇上高大的身材上,散發一種令人肅然起敬之感,顧千雪生生屏住了呼吸,而後跪地請安。

  皇上見顧千雪火急火燎的跑來,滿眼的不解,但當看見她手中拿著的設計圖時,疑惑更多。可惜,卻沒有時間深究,“顧千雪,朕正要去早朝,有什麼事等朕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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