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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了那絲帶結實程度後,顧千雪對著一個角落點了點頭,緊接著,一曲古琴妙音緩緩流淌。

  眾人順著那音樂看去,卻見一名氣質高貴的貌美女子席地而坐,將那琴放在腿上,素手輕撥,樂曲若天籟一般。

  有些人認出來了,這人竟然是——秦妃娘娘!

  皇上也是怔住,竟是秦妃!

  思緒再回二十幾年前,他中意秦妃,但其卻拒絕身為太子的他,兩人經歷了不少波折終在一起,他送了秦妃萬寶,而作為回禮,秦妃竟為他奏一曲。

  那般聖潔之人,不染凡塵,就在世人花盡心思找尋珍寶以當禮物時,秦妃卻用琴聲當成禮物。那一時刻,他只覺得自己身上滿是世俗,那精心準備的萬寶,也蒙了塵。

  思緒回來,萬寶出現了,她竟然用同樣的姿態彈奏同一曲子,這曲子好似在為顧千雪伴舞,但卻又好像是彈給他一人聽。

  皇上的心,複雜難忍,不僅僅是愛戀,更是一種情懷。

  當皇上終於從思緒中清醒,將視線放在場中央時,去發現,那若水晶雕像一般的妙齡女子在空中飛翔。那般輕盈,那般純潔,如一片羽毛一般,如一朵雪花一般。

  偌大的大殿,幾百人,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那場中央光線匯集處,跟隨著飛天仙女而行。

  這已不是舞蹈了,而是一個奇景!

  從地面上慢慢舞上了頂端,那琴聲卻突然一轉,變之前的嫻雅為熱烈,卻好似終於敲開一名女子的心扉,得到她炙熱的愛一般。

  伴隨著琴聲,飛天少女的舞姿也越發熱烈起來,其左手繞著絲帶,右手向下垂著,整個身子如無重量一般在絲帶上繞著大殿旋轉,她明眸迷離,那眼神卻好似看向每一個,卻又好像未專注看向某一人。

  當隨著絲帶飛來的仙子來到自己上空時,甚至有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欲回應那女子的熱情。

  可惜,傻傻的伸出手,那女子卻已經離開,如雲如煙,如緋夢一場。

  從頭至尾,蘇凌霄的雙眼都在顧千雪身上,根本不在意身邊人的視線。而實際上,此時此刻也沒人再關注蘇凌霄,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場中央飛舞的女子身上。

  厲王雙眉擰緊,眯起的烏黑眸子帶著肅殺,狠狠地盯著顧千雪。相比之下,太子的卻一杯接了一杯飲下酒,眼中的欣賞是赤裸裸的。

  再美妙的舞蹈,也有結束的一刻。就如同再絢麗的夢境,也有醒來之時一般。

  當顧千雪從絲帶上飛躍而下,眾人只覺得夢了一場,意猶未盡。

  輸贏如何,已見分曉,哪有偏袒的餘地?

  死寂了許久的大殿,待顧千雪緩緩退場,待那絲帶被有武功的侍衛卸下,待四個燈箱被宮人搬走,這才醒悟過來,掌聲如雷。

  外國貴客以及使臣紛紛打聽翩翩起舞之女子的身份,自此顧千雪美名遠揚,更是不小心踏入了舞蹈大門,這些自是不說。

  只說,皇后臉上滿是端莊的笑容,但眼中卻滿是憎恨和惡毒,如果可以,她真想宣布顧千雪輸,丘安然贏。雖然她也不喜歡丘安然,但卻總有種感覺——顧千雪之勝,便意味著秦妃之勝。

  351,厲王酸溜溜(三更)

  顧千雪雖已下了場,但掌聲依舊久久不息,臣子女眷們交頭接耳,討論著這絲帶舞,就連那外國使臣也都好奇地詢問身旁南樾國官員,這千雪郡主是何許人也,舞技竟如此高超精妙等等。

  一群同僚們頓時將顧尚書圍了住,“慶澤,你竟是個不老實的,郡主如此風華絕代,你竟將郡主深藏府中。”

  “是啊,顧尚書這就是你的不對,你還有什麼稀世珍寶,都拿出來讓大家瞧瞧吧。”

  尤其是周大學士和於大學士,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千雪郡主於碧粼湖畔大戰安然郡主的盛景,以及顧千雪那神乎其神的畫技等等,一時間,顧千雪竟成了那千古難見的奇女子。

  顧尚書剛開始有些拘謹,想要謙虛外加吹捧同僚,但想到從前顧千雪的叮囑,趕忙調整了心態,與同僚們的應酬也不卑不亢起來。

  周大學士道,“顧尚書上回可是說好要與我們喝茶,從前你推脫,難道如今還要推脫?”

  顧尚書趕忙道,“不不,能與周大學士喝茶為慶澤之榮幸,明日下朝之後,由慶澤做東,咱們以茶代酒一醉方休。”

  於大學士也道,“顧大人這可不行,上回相約還有我呢,難道你們兩人便不帶我了?”

  “怎麼會?”顧尚書尷尬道,“是慶澤考慮不周了,於兄多擔待。”

  一群官員們也附和開了,紛紛加入以茶代酒聚會。

  顧尚書顧慶澤怎麼會想到,就因為顧千雪這一舞為契機,他交往了幾位大人,這是後話。

  只說,千雪郡主之舞后,再無舞蹈!

  名門閨秀們繼續貢獻才藝,但都紛紛避開舞蹈——廢話,千雪郡主的舞蹈天上有地上無,她們怎敢東施效顰?於是,吹拉彈唱,唯獨無舞。

  丘安然早已坐不住了,雖然女眷們皆有教養,不會落井下石,但丘安然卻能感覺到身上一道道火辣辣的或嘲諷或奚落的目光,她委屈的小臉通紅,憤怒的咬破了唇瓣,只恨不得某一日顧千雪落在她的手裡,她一定要用一萬種辦法將顧千雪弄死!

  正在這時,有丫鬟上前,悄聲道,“稟安然郡主,丘侯爺傳話說,郡主千萬別輕舉妄動,輸了便輸了,萬不能任性而丟了臉面,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丘安然回手便狠狠給了丫鬟一個嘴巴,“放肆!”

  那丫鬟連忙跪下,低著頭,“郡主息怒,這些都是侯爺的原話,奴婢不敢瞎說。”

  因為這一巴掌,不少女眷都頻頻回頭看向這邊。

  丘安然馬上將杯子不動聲色撥到地上,“大膽奴婢毛手毛腳,你若是在府中將杯子打破便罷了,這可是宮中的杯子。”一邊裝模作樣的訓斥,一般偷眼看向周圍女眷。

  丫鬟立刻心領神會,連連磕頭,“郡主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女眷們臉上有著“瞭然”的表情,但心中卻都是明明白白,只不過嘴上沒說罷了。

  最後,丘安然將這仇,再次記在了顧千雪的身上。

  許多女眷都圍住了鄭氏,紛紛讚美,自是不提。

  只說,顧千雪的一舞,竟將皇上弄得神魂顛倒,但卻不是迷上了顧千雪,而是勾起了年少時的一段感情,與秦妃。

  秦妃回了位置上,永安長公主立刻一臉的埋怨,“晚晴你實話實說,那死丫頭的計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秦妃一臉的無辜,賠著笑,“碧芙別生氣,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而且千雪說萬不能被你知曉,否則便沒有了驚喜。那孩子,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驚喜?哼,唯驚沒喜罷?”想到剛剛那情景,永安長公主都捏了把汗,“我都十幾年沒碰弓了,剛剛手都在抖,如果射不中怎麼辦?失我南樾國威,回頭我便是死了也無法面對宮家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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